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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雪龙一慌,也跟着摔了下去。由于谭雪凤的手一直跟武雪龙牵着,武雪龙这么一摔,也把谭雪凤带了下去。武雪龙先是落地,谭雪凤只一头扑在了武雪龙身上。由于武雪龙脸朝下,在地上一划,划出了几道血丝来。冰水一吸,便痛的难忍。那小雪乌雅掉在地上,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只不停的踱着步。雪熊离小雪乌雅只有几寸,只一抬脚步,眼见一脚就要将小雪乌雅踩死。

武雪龙想上前救小雪乌雅,可速度怎么赶得上雪熊。心道:“刚才那么坚硬的石头,也被它一脚踩碎,看来这小雪乌雅一定是没救了。”正在这时,那两只大雪乌雅已经飞到了眼前,迎面向雪熊打了上去,顿时将雪熊的上下两路照了个严严实实。

大雪熊挣扎着身子往后一退,那一脚才没有踩下去。武雪龙这时才放开谭雪凤的手,身体一跃,赶忙探上前去,双手齐伸,小心翼翼的救过小雪乌雅。退了退,回到了谭雪凤的身边。

谭雪凤痛惜它,怕它赤身­祼­体的会冻着,于是从怀中拿出手帕,包在小雪乌雅的身上,生怕它会冻着。其实,雪乌雅生在这苦寒之地,早已习惯。虽然身上的羽毛还没长齐,但要想冻着它们,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小雪乌雅的爹娘依然将雪熊照了个严严实实,连它的视线也给挡住了。

雪熊挣扎着往后退,由于视线被遮住,只显然有些烦躁,双手在眼前一个劲的挥舞着,将两只雪乌雅赶了开去。那两只雪乌雅在空中划了个圈,而后又飞了回来。用嘴、爪、翅膀一前一后,胡乱拍打、啄抓。雪熊前后难以故及,身上手上,多处被啄伤。

忽然,雪熊双掌一伸,抓住雌­性­雪乌雅的双脚,那只雌雪乌雅只拍打着翅膀想挣脱。雪熊猛的往地上一扔,那雌雪乌雅便顺势砸在了雪地之上。还好积雪较深,伤势还不是很严重。一双翅膀一挥,又飞了起来。

雪熊转过身去,对付正在自己后脑门啄的那只雄­性­雪乌雅,只一掌打了下去。那雄­性­雪乌雅受了一掌,顺势往地下落。还没落地,只翅膀一挥,反而又迎面攻了上去。以至被雪熊连打数掌,只打的全身五脏惧裂,掉在了雪地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那雌­性­雪乌雅见雄­性­雪乌雅死了,激动到了极点,更加使劲拼命,在雪熊的后脑猛啄。雪熊的后脑被啄出一个小洞来,血渗透了后脑周围的毛囊。雪熊疼得厉害,猛得转过身来,准备反攻。正巧,这一下子,那雌雪乌雅一口啄在了雪熊的右眼。只听雪熊一声痛苦的嚎叫,整只右眼便被雌雪乌雅啄了下来,刁在了嘴上,鲜红的血,从右眼眶中淌了出来。

雪熊开始发狂,挥舞着力拔千斤的双掌,猛的在雌雪乌雅身上就是重重的几掌。这几掌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劲道,只打得雌雪乌雅一头摘在雪地之中,吭也没吭一声,只趴在那。雪熊也疼得无心再恋战,转过身去,只向远处跑去。倾刻,已消失在白茫茫的天际之外。

正巧,巢贺敏及回头三顾延脚印一路找上来,忽见那只受伤的雪熊迎面跑了过来。众人都已知这雪熊的厉害,不敢与之对抗,纷纷矮身躲到一边。雪熊失去了一只右眼以后,­精­神失常,却不知道有人正躲在身边,只竟自向更远处跑去。雪熊的鲜血从眼眶中淌出,在白雪的映­射­下,四人都看得清楚。

顾影自怜顾振彪道:“那雪熊的右眼好像瞎了?”四人都觉奇怪,在这雪峰顶上,谁还能对这身体魁梧的雪熊产生危险呢?巢贺敏一个念头在脑袋中闪过,紧张的道:“龙儿可能有危险!”说话间,四人已经起身,向雪熊来时的方向赶了过去。

雄雪乌雅在雪熊的猛烈攻击下已经死了,雌雪乌雅却尚有一口气在。它望了一眼抱在谭雪凤手中的小雪乌雅,然后两只翅膀拍打着地面,半飞半爬到了雄雪乌雅的身边,只是惨叫几声,似乎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掉落在积雪之上,而后身体一软,躺在雄雪乌雅的身上,和它死在了一块。

一开始,谭雪凤用手挡住了小雪乌雅的视线,免得让它看见父母的惨状。可自己见了也伤心不已,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只顾擦拭眼泪,正巧让小雪乌雅看见了双亲死在眼前。

小雪乌雅只嘎嘎的叫了几声,从谭雪凤的手中挣扎开来,挥动着它那尚未发育成熟的翅膀,就想往双亲那爬。可是事与愿违,身体尚未发育,一路走只一路颠。见此,谭雪凤上前扶起小雪乌雅,把它带到了双亲的身边。

如此,小雪乌雅叫的更加凄惨、可怜。此时的内心感受,似乎和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两只眼中充满了泪水。谭雪凤一个姑娘家,只为这情景流下泪来。

武雪友脸上受伤,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可是见此,也为之酸。只听几声喊叫之声:“龙儿、凤儿!”巢贺敏及回头三顾在不远处,边叫边找寻着。武雪龙和谭雪凤似乎也听到了叫唤之声,开口应道:“娘,娘。我在这儿,在这儿!”

巢贺敏及回头三顾听到答复声,放眼望去,只见武雪龙和谭雪凤正在前方不远处,心里是一喜,稍微放下了些心,而后赶忙向他们那儿跑了过去。见到武雪龙和谭雪凤站在自己眼前,巢贺敏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喜又是怒;又是骂又是亲又是打,形态各异。

见到他们两人身上都沾上了白雪,武雪龙的左脸上有几道血痕,谭雪凤手中抱着一只小雪乌雅,地上躺着两只大雪乌雅,看样子已经死了。巢贺敏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你的脸怎么了?”说话间,脸已经像白雪般毫无血­色­转为铁青,而后便仰头倒去。

顾此失彼顾德希只在巢贺敏身旁,这时却眼明手快,顺势接住了她。巢贺敏右手一松,冰水剑已经落到了积雪之中。顾德希身子一矮,二话没说,便背起巢贺敏向山下赶。其他几人赶忙跟在了后面。

武雪龙走着,又转回走到大雪乌雅的身边,再次望了一眼。正欲转身的时候,发现巢贺敏掉落的冰水剑。只想起巢贺敏说过,自己不能配用这把剑。可见他们已经走出了十几米,总不能把剑扔在这里,于是伸手捡起冰水剑,小跑着就跟了上去。

这时,顾泳炎发现武雪龙不在身边,转过身来,见武雪龙从后面赶了过来,手中握着冰水剑,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只觉奇怪,问道:“龙儿,你怎么……”说着,两条眉毛皱到了一块。武雪龙以为他在问自己,怎么又拿冰水剑?于是赶忙解释道:“哦,我见这剑掉在那儿,所以我就捡了回来,免得到时候你们找不到。”

顾泳炎道:“不是,我是问你不冷吗?”顾泳炎没说之前,武雪龙也并未觉察到,经他这么一说,才似乎感觉到。心中疑云顿起:“前几天握这把剑的时候,只觉全身如冰冻似的。可是今天不但没有一点冷的感觉,想反却有点微热。”见其他人已经走出了很远,也担心巢贺敏的伤势,便没有再想,快步的跟了上去。

上山的时候,走起路来比较因难。此时下山,倒显得容易了许多。只半个时辰,便已回到了冰水门。顾德希一路直奔巢贺敏的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大家都围在了她的身旁,此时也只有担心的份,却帮不上忙。

巢贺敏的脸上渐渐的转青为黑,虽然在她的身上已经盖上了数层棉被,可她却没有任何起­色­,依然是全身冰凉。武雪龙和谭雪凤在一旁泪如雨下,回头三顾也感到难过,看样子,巢贺敏生还的机会非常小了。

武雪龙哭着问道:“娘怎么会这样?”顾泳炎道:“你娘知道你偷偷的去了雪峰顶,怕你们会遇到雪熊,可能会有危险,可只有冰水剑能对付雪熊,于是就拿起冰水剑,上雪峰顶去找你们。可是那冰水剑是千年冰石打造而成,在苦寒之地已经收潋了一定的寒气,没一定内功底子的人是不能碰得,不然会反受其伤。可大嫂又不会武功,为了救你们,宁愿受冰水剑所伤。如今已是……”说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武雪龙听了,心中无比激动,双手握着巢贺敏的手哭喊道:“娘,你醒醒……你醒醒……娘,都是我不好,今后我一定好好练功,不再偷懒,不再惹你生气了。”此时,大家惊奇的发现,巢贺敏的手上冒着热气,一直延伸到全身各处。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渐有点血­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也不知这其中的原因。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巢贺敏的身体只微微的动了一下,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巢贺敏,只见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顿时一喜。刚才还泪流满面,如今又突然喜笑颜开,笑中自然还留着泪水。

武雪龙和谭雪凤道:“娘……你没事啦?”巢贺敏一睁开眼,见大家都围着自己,又是哭又是笑,心中只觉奇怪。见武雪龙完好无损的依偎在自己身边,高兴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替他揩去留在脸上的泪水。一回过神来,只觉有一股奇怪的暖流,源源不断的向自己的体内输送,而至全身。见这暖流与龙儿有关,便问:“龙儿,你没事吧?”

顾泳炎对巢贺敏道:“你没事了,就好了。”巢贺敏听了,似乎自己上山以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今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啦?”顾泳炎道:“大嫂为救龙儿,冒死带冰水剑上山,后来受寒气侵蚀,昏迷了过去。可不知怎的,就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巢贺敏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着急的道:“冰水剑,冰水剑呢?”便左顾右盼的找寻起来。看见巢贺敏着急的样子,武雪龙马上拿起冰水剑,道:“娘,剑在这。”巢贺敏看到冰水剑,心情顿时平静了些。

见武雪龙握着剑,巢贺敏赶忙道:“龙儿,快放下剑,那剑危险!”说着,就已经夺过武雪龙手中的剑,赶忙放到一边,双手抚着武雪龙的脸蛋道:“没事吧,啊?”武雪龙只是笑了笑。巢贺敏此时抚着武雪龙的脸,只觉刚才使自己恢复的暖流重现,心中只是呐闷:“怎么会这样?”

见巢贺敏疑惑之心丛生,武雪龙便一五一十的,把在雪峰顶发生的事,全部描述了一遍。巢贺敏听了,仍然是没有表情。心想:“这难道是天意?是龙儿死去的爹娘,让龙儿能经此一事?”想着,顿时喜出望外。

“嘎”的一声,小雪乌雅不知是想起刚才伤心的事,还是肚子了。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它的时候,发出清脆的一声鸣叫。

巢贺敏一听,嘴里说着:“雪乌雅。”谭雪凤马上递了过去。巢贺敏把雪乌雅捧在手中,道:“刚才听龙儿所说,莫不是这雪乌雅的双亲,龙儿、凤儿必会死在雪熊的手中不可。一定是妹妹、妹父的在天之灵保佑。”接着对谭雪凤道:“凤儿,雪乌雅的双亲是为了救你们而死的,如今它变得无依无靠,你既然把它带了回来,以后你就好好的照顾它,知道吗?”

谭雪凤原以为巢贺敏会讨厌这雪乌雅,因为怕它会不吉利,所以不会让它留在冰水门。可没想到,她不但让雪乌雅留在冰水门,还让自己好好的照顾它,不由的欣喜起来。

巢贺敏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祖宗牌位面前。刚才命悬一线之间,如今却也没有什么大碍,雪峰草果然神奇。回头三顾以为巢贺敏怪他们把事情说漏了,如今要在祖宗面前责罚他们,心中都惊慌不已。特别是顾德希,因为事情是他说的。他只求饶道:“大嫂,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讲话。”

巢贺敏先是没有讲话,拿起三枝香点了起来,而后道:“我怎会怪你,若不是你说漏了嘴,龙儿怎么会遇上雪峰草,那么他就不可能配戴冰水剑。”见巢贺敏没有怪自己的意思,顾德希总算松了一口气。

巢贺敏Сhā上了香,叫众人都跪下,自己也跪了下来。而后双手在胸前合什道:“之川、荻芬、阿武,多谢你们在天之灵保佑龙儿。如今龙儿吃了雪峰草,这冰水剑总算能传下去了。他日龙儿学术有成,会替你们了却心愿。这样,你们在九泉之下,总算可以瞑目了。”

武雪龙自从听顾此失彼顾德希说了父亲的事以后,心中只想知道。见这个时候正是,便道:“娘,三叔说,父亲曾经使用过这把剑。我爹是谁?他是怎么死的?娘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巢贺敏听了是一怔,开始不想回答,但想了一会儿之后,心道:“反正早晚都得让他知道,如今龙儿吃了雪峰草,功力大增,既然他这时问了,就趁此把一切都告诉他吧。”

巢贺敏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拿下谭之川的灵位,虽然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但巢贺敏还是习惯­性­的用衣袖在上面轻轻擦拭。眼泪已不知不觉中,从眼角悄悄滑落。

武雪龙一见,顿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充满了眼眶,问道:“难道,这就是我的父亲?”因为从小到大,巢贺敏便没有在孩子面前提起过以前的事,武雪龙自然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如今见巢贺敏这个举动,自然会误会了。

谭雪凤听了,也赶忙凑上身来,一幅非常想知道的样子。巢贺敏道:“不,这是你的大柏,也是我的丈夫,你娘的大哥,冰水门的大师兄——谭之川。”武雪龙虽然只十岁,但头脑特别灵光。刚才听巢贺敏讲得,心里也直犯迷糊:“我娘的丈夫,不就是我的爹,怎么会是我的大伯?也更不会是我娘的大哥了?”心里想不通,便愣在那儿。

谭雪凤也听出了些端倪,问道:“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巢贺敏把牌位放回了原位,道:“龙儿,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娘,你的亲娘叫谭荻芬,你的爹叫做武恩。”

说着,手指各指了武恩与谭荻芬的灵位。武雪龙听了,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这十年当中,既然不知道现在的娘不是自己的亲娘,而自己的爹和娘都已经死了,并且牌位就放在这里。

本来一般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接受不了,可武雪龙却相信巢贺敏说得每句话,只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叫道:“爹,娘!”而后努力接受这个现实。谭雪凤话未出口,那一幅期待的眼神,闪着些泪花。巢贺敏知道她要问什么,就道:“凤儿,我是你的亲娘,谭之川就是你的亲爹。”

谭雪凤听了,倒是宽心了许多,因为此小到大,她都是这么认为。如今事实跟她想的一样,也就没有太伤感。反倒武雪龙,如今跪在地上,整个脸朝地下,只磕响头。眼前已经被一片泪水所湿。

巢贺敏扶起武雪龙,见他的额头上已经磕破了一道小口,染有一块血迹,真是心痛不已。哭泣的声音道:“龙儿,娘不是有心骗你的,你不要怪娘啊。”武雪龙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便一头扑到了巢贺敏的怀中。叫道:“娘!”巢贺敏听他还叫自己娘,也就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便又哭又笑,双手紧紧的搂住武雪龙的头。

谭雪凤也是安奈不住,一把扑了上去,搂住他们道:“娘、哥。”现场被一片哭泣声所包围,真是感人至深。回头三顾也是眼泪不断,望着他们更不讲话。

突然,武雪龙仰起头问道:“我爹、我娘是怎么死的?”巢贺敏听了,只是愣了一下,而后带他们来开了祠堂,来到了厅旁的石椅坐定,语重心长的讲了起来:

“当时,你爹是满清的大阿哥,由于朝廷纷争,逃到了雪峰山,结误了你娘和你大伯。他们生活的很高兴,只到你出世一百天的时候,赖皮­精­在你大伯和你爹比武的时候,在你大伯的剑上喂上了巨毒,至使你大伯错手杀死了你爹。后来你大伯很伤心,去找赖皮­精­报仇,反倒被他陷害,死在乱剑之下。接着,赖皮­精­逃离雪峰山,招来乾隆狗皇帝,又杀了你娘。你本来有许多师叔,不过都被他们害死了。所以,你今生最大的两个仇人,便是赖皮­精­以及乾隆狗皇帝。你爹临死的时候,留下了冰水门的绝学‘雪龙剑法’,只希望你长大以后练好武功,手刃赖皮­精­以及满人皇帝。”

其实,武恩在死的时候留下雪龙剑法,不是让武雪龙学会了雪龙剑法替他报仇,他只是不希望冰水门的绝学至他而从此失传。相反,他更不希望武雪龙找乾隆报什么仇,他只是想武雪龙好好的活着,这一点,武恩死时没有说清楚,也难怪巢贺敏会误会。

巢贺敏又道:“所以娘……”刚说出口又转道:“我之所以每天都逼你练武,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武有所成,能报此大仇。老天注定你和你爹都吃了雪峰草,你如今配得起冰水剑,功力又大增,你一定要练好武功,替你爹娘报仇。”武雪龙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看见武雪龙懂事的样子,巢贺敏不禁深情的道:“龙儿,你不会怪我吧?”武雪龙望着巢贺敏道:“娘,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虽不是的我亲娘,但是我的养娘。生娘与养娘一样,你是我娘,你就一辈子是我娘。”

听着武雪龙殷切的期盼,望着孩子懂事的脸宠,巢贺敏从内心发出一阵欣喜,抹去那已经流到嘴旁的泪水,伸手替武雪龙擦拭眼睛。巢贺敏道:“其实你还小,我不应该这么早说,如今事情都说了一半,那就全告诉你吧。”

武雪龙听巢贺敏的口气,似乎还有话未尽。于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巢贺敏道:“其实,在你们满百日的那天,在雪凤楼里,你爹和你大伯已经定下了婚约,把凤儿许配给你。”武雪龙是一惊,今天一下知道了这么多事,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的大妈,和自己兄妹情深的妹妹,竟然又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听了这消息,只觉手足无措。

谭雪凤虽只有十岁,可必竟也有些懂事,听巢贺敏这么一说,只两片红晕升上脸宠,害羞的低下了头。巢贺敏望了望两个孩子的表情,只是嫣然一笑,接着道:“雪龙这个名字是你大伯给你取的,而雪凤却是你爹取的。你爹娘临死前,唯一希望就是你们俩成亲,了却他们的这个心愿。——唉,你们还小,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嘛?”说着,舒心的笑了笑。

巢贺敏为了这个事,每天都提心吊胆,想着武雪龙听到真相后,会表现出什么态度,不知该怎样。可如今说了,却不像自己所担心的,武雪龙如此的懂事、明白事理,让她感到很欣慰,心情也高兴了许多。

武雪龙从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练武更加刻苦勤奋,不用巢贺敏来叮嘱了,每天从早到晚,有得到了冰水剑,武功进步非常神速。每天,谭雪凤都在旁边看,还端茶送水,照顾的非常周到。听巢贺敏说了以后,两人虽未挑明,可心已经走到了一块。

回头三顾他们也偶尔会跟武雪龙比试一下武功,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回头三顾也渐不是他的对手。武雪龙对他们三位的武功已经了如直掌,闭着眼睛也都能接他们的雪龙剑法的头十招,别的剑法就更不用说。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一转眼,又是第八个春天了。天下着小雪,地上又有积雪,一上一下交相辉映,显得特别自在。如今的武雪龙,已经是十八岁了,眉清目秀,相貌俊俏,跟他父亲是十分相像。在这几年来,他从来就没有偷过懒。瞧在这雪天也不放松,练起武来。

雪龙剑法与冰水剑果然是绝配,武雪龙练得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武艺青出于蓝,尤胜乃父。耍了半天,在武雪龙的身边竟然腾出一圆形空地来,只片雪不染,冰水剑也是光芒如昔,是一尘不染。

在大厅的周围,有许多乡亲,时尔发出阵阵喝彩之声。“哥——”,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谭雪凤正像往日一样,端了一怀茶走了过来。果然女大十八变,谭雪凤是满面笑容,身着一身白衣,虽不算华丽,但迎合她的气质、身材,更比那仙女娇可美丽的多。若不是他们朝夕相处,还真难以认出,她就是当年的谭雪凤了。

在谭雪凤身边有一只雪乌雅,个头比她还高一点,身体更不用说了,简直有两个谭雪凤一样。一双粗壮的双腿支撑着身体,翅膀还停也不停的一张一合,身体看上去很强大,可却非常灵活。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跟人没什么两样。它就是武雪龙小时候所救的那只雪乌雅了。没想到不仅女大十八变,连这雪乌雅变起身来,也不含糊。武雪龙一听,只做了个收势动作,向前跃了几步,然后半跑着过去。此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音:“怎么,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想休息?”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挡在武雪龙的前面。后面也有两个。此三人都穿一身黑衣服,脸上系有黑布,只留出两只视物的眼睛。

武雪龙笑道:“那我就陪你们玩玩。”说着,双腿一蹬,腾空跃回了厅中。三人一见,齐声抽剑离鞘,便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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