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乌雅扑打着翅膀,身子微微腾起,武雪龙习惯的跃到他的背上。只觉一阵强风吹过,雪乌雅的身体,便慢慢的向空中升了起来。想那雪乌雅本来身体就很大,如今载了一个人,竟毫不费力,不禁让人惊叹。
腾到半空,见得普天出了屋,正向自己招手。武雪龙大喊道:“大家在这里等我,我去接我母亲,和你们见面。”话语未必,雪乌雅便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武雪龙翱翔天空,只觉舒心暖意,笑道:“小白,好久没有骑你身上的感觉。”雪乌雅叫着,并眨了眨眼,似乎也有同感。挥舞着翅膀,时尔高低,时尔翻转,玩起了空中杂技。从上往下看,屋子有如游龙一般,以相同的速度,向相反方向飞驰,只通向北。
谭雪凤端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天际。突然,眼睛一亮,北方正有一不明物体,正向自己方向飞来。人虽未到,可声音早已进入耳帘。
谭雪凤最熟悉不过了,知道是雪乌雅。可似乎看见它的背上托着一人,一时间,忙揉了揉自己眼睛。一下子惊呆了,不禁失声叫道:“娘,叔叔,快出来!”激动之余,话也有些抖颤。
巢贺敏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跑出屋来。回头三顾和萧玉箫也赶了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齐向天空望去。只见武雪龙骑着雪乌雅,由一个白点渐渐变大,隐约可见,武雪龙正向自己挥着小手。谭雪凤不禁惊呼:“哥,哥!”众人也一起挥舞着手,巢贺敏却忍不住泪水盈盈。
武雪龙等不及雪乌雅停下身来,就从它背上跳下,飞奔到巢贺敏身边。雪乌雅落到了地面,挥动着翅膀,半跑着过来。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完的话,从门口一直聊到屋里,七嘴八舌的,话声不绝于耳。
转眼,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见得萧玉箫,武雪龙奇怪道:“你们怎么会在二哥家中?”萧玉箫笑道:“我们两兄弟有缘,自然和你母亲也投缘。”说着,引来了一片欢声笑声。笑声过后,巢贺敏脸色又凝重起来,问道:“龙儿,这些日子可曾遇到危险?”听她这么一问,武雪龙笑道:“差得忘了,娘,你不必担心,爹娘、大伯的仇,我已报了。”
巢贺敏听了此话,高兴不已,却不知说什么好。嘴里连说着:“好,好。你爹娘在天在灵,也可以瞑目了。”萧玉箫突然脸露异色,道:“可惜,我爹不在了,我也没来得及叫娘一声。”武雪龙笑道:“二哥,你爹娘没死,他们现在都在大哥那儿,”
萧玉箫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起来,道:“是吗,我就知道,我爹没死。早知如此,我应该早到大哥那去,也省得我这几天到处奔波。”谭雪凤笑道:“这才是缘份,不然,我们怎么会相遇。否则,这时,我们还不知道在哪找龙儿。”
武雪龙道:“我现在回来,正想带你们去大哥那。”萧玉箫道:“要不,现在就走,正好赶上晚餐。”说话间,众人已走出门去,只往将军府。
一听武雪龙要接母亲来将军府,乾隆顿时心事重重。左寿延一直知乾隆的想法,便道:“皇上,她不是死了吗?”乾隆道:“世事难料,我们不是也以为武雪龙,在二十几年前已经死了吗?如今,不一样好好的活着,而且,成了朕的三弟。”左寿延道:“那她会不会认出我们来?”乾隆无奈道:“朕希望不会。”看来,他也没有什么把握,现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路上,一大群人都是有说有笑。谭雪凤一直对萧玉箫的金箫很感兴趣,只不过,一直未敢问。这时,关系渐渐熟识了,便问道:“萧二哥,你的金箫倒不错,你会不会吹箫?”萧玉箫虽为书生,但为人也倒外向。可不知怎的,一面对谭雪凤那双大眼睛和勾人的酒窝,一时脸红,讲不出话来。
武雪龙开玩笑道:“他可会吹了,而且吹着特别好听。”谭雪凤有些不相信,道:“是不是真的啊?”武雪龙道:“那还有假,只要他一吹,连地和山听得都会摇动,特别有杀伤力。”听武雪龙说得这么好,谭雪凤道:“那就给我们吹一曲吧。”萧玉箫一愣,脸便更加红了。
见萧玉箫面对自己妹妹会脸红,武雪龙心中暗笑。巢贺敏道:“你一来,就为难你二哥。”萧玉箫终于开口道:“没有关系,我就给凤妹妹吹一曲。”说着,摆起了吹箫的姿势。
武雪龙赶忙道:“你可别吹,你吹的那箫,连我都不太会听,我妹妹不会武功,你可别把她吓坏。”武雪龙明显话中有话,可没有任何心机的谭雪凤,却一点也听不出来。或许是这一点,才让萧玉箫害羞的吧。
她撒娇道:“哥老是瞧不起人,我是不会武功,但吹箫要懂什么武功?”回头三顾一路上东张西望,只觉万事都很稀奇,这时也迎上来说一句:“对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吹箫还要武功。”谭雪凤得意道:“哥,你听三位叔叔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武雪龙道:“你们不懂得。”萧玉箫见此道:“三弟,没有关系的,既然凤妹妹喜欢听,我就给他吹一曲。”武雪龙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老阻止别人,心道:“等一下,看把她吓死。”可又怕萧玉箫或许失手,伤了谭雪凤,就不好了。
萧玉箫深吸一口气,刚出第一声,清脆而动听。谭雪凤道:“真好听,哥,你连这种美妙的旋律都不会欣赏,你还笑我,我看你只会武功,头脑空空。”谭雪凤不经意的一称赞,萧玉箫心里是高兴不已。
武雪龙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谭雪凤心道:“等一下又怎样?这么好的箫声,难道会吃人吗?”接着,半首曲子已过,众人都一致称赞。谭雪凤得意的道:“哥,你少在骗人了。”武雪龙脸是一红,心道:“真没想到,二哥吹箫,果真如此动听。”一想起他的弹指箫魂剑,如今还觉不寒而栗。
一曲过后,众人都沉静在美妙的箫声中,还觉一油未尽。见武雪龙望着自己,萧玉箫道:“这剑法的基本功,就是练习吹箫,所以,平日也可以吹箫,陶冶情操。”武雪龙点了点头,道:“早知如此,我早该请二哥吹一曲了。”
见谭雪凤得意的望着自己,心中不服。为了在她面前,找回点面子,便对萧玉箫道:“二哥,你再吹一首,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曲子,让咱妹也听听。”谭雪凤得意的笑道:“你现在懂得欣赏了吗?”
萧玉箫明白武雪龙的意思,便又拿起箫,试了几个调后,走到前一位,便使起了弹指箫魂剑。只见他的手指开始模糊,前面的路,便轰轰烈烈的暴了个地震天。箫声过后,眼前是一阵烟雾,随着风四处飘散。
众人不同程度的受到惊吓,谭雪凤更是差点吓晕。武雪龙开始得意,道:“妹,怎么样?这曲子好听吧?”谭雪凤早已失魂落魄,喃喃的无言以对。
一转眼,已到了将军府门前。将军府的气魄果然不同,一跨进门去,若大的一个场地,种得是花花草草。里面屋子也是层起彼伏,都是用上等木料建起。走进门内,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早已准备好。普天及萧殷杨三人早已做好,看到他们来临,都纷纷起身相迎。可就是不见乾隆的身影。
见到萧开元,萧玉箫是激动不已,忙道:“爹。”听见声音,殷凤水望去,顿时脸眶一红。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萧开元和殷凤水的误会已经解除,便让他们呣子相认。
大家都替他们高兴,普天也是老得安慰。二十几年前,就是为此事而归隐,如今看到他们呣子团聚,也就放心许多。往日哀愁,已经烟消云散。
隔了片刻,还不见乾隆。武雪龙问道:“大哥呢?”众人互相对望,原也没有注意,现下听他问起,才想:“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他呢?”并派人到处找寻着。巢贺敏不知怎的,眼皮只跳,直以为太过兴奋,也没在意。
八大派的人被关已经两天了,始终没见到乾隆的身影。从窗口望去,见外面是一片热闹。董泰华问守门人道:“唉,这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守门人答道:“将军的结义兄弟的家人来了,将军正在为他们大摆宴席。”
董泰华一时火气上冲,心道:“他们在外面大鱼大肉,自己却在里面喝西北风。”现下吼道:“他奶奶的,那我们怎么办?把我们关在这里,就管了?”守门人笑道:“你们就等着吧,得罪了皇……将军,还想全身而退。嘿嘿。”
八大派的人都是一怔,再也安定不下心来,都涌到了门口。那守门人本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还好从中捞点钱。可这八大派中人,却是没听出来。他们只是些江湖草莽,对官场上这种规矩,知之甚少,一时间都被吓坏,人人心道:“等也是死,不等也是死,拼一拼,或许还有条活路。先逃出这里,将来朝廷追究,八大派就拼了,拥护反清覆明。我就不信,以我们八大派及江湖中人的关系,会怕了这些满清鞑子。”
这时,场上无一人反对。众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全身而退。
外面的人到处找寻着乾隆,可乾隆似乎来了个人间蒸发,不见了。原来,他害怕见到巢贺敏,而躲在了一个小屋里。左寿延道:“他们都来了,皇上出不出去?”乾隆道:“那女的你看清楚了,我们认不认识?”原来,左寿延一直在一旁奸视着巢贺敏一等人,现下禀报道:“没有见过。”乾隆道:“你没看错?”
在这个时候,左寿延不敢有半点隐瞒,吱唔的道:“那女的绝对不认识,只不过,他那三个叔叔,好像有些面熟。”乾隆嘀咕道:“真的没死。”左寿延道:“还有一个小女孩,叫那女的娘,叫武雪龙哥。”乾隆忽的大喜道:“肯定是养娘,大哥只生了一个儿子,武雪龙定是被他收养。”现下松了一口气,走出门去。
等了半天,桌上的菜都有些凉。越是好菜,越要趁热。这会儿凉了,味道就差远了。巢贺敏道:“怎么?你那大哥还不出来?”武雪龙道:“可能大哥突然有事,我去叫。”正想站起,乾隆便笑着走进门来,道:“各位久等了,刚才府内有事,我自罚酒一杯。”说着,一杯酒入了肚。
武雪龙道:“没事,快坐下来一起吃吧。”巢贺敏听的笑声,顿时一惊。而后回过神来,只望着乾隆。乾隆还偷偷的望了巢贺敏一眼,见果然不识,正高兴不已。虽然过了二十几年,乾隆的样子却没有多大改变。回头三顾没有认出来,因为当时他们三人,还都是武雪龙那么大的孩子,根本不会去记。可巢贺敏却将乾隆的样子,牢牢的印在了心底。
这时,心情无比激动,眼眶只红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乾隆。乾隆坐下身来,道:“三弟,她是你娘?”武雪龙点了点头,并将谭雪凤和回头三顾,也都介绍了一遍。乾隆倒了一杯酒,道:“你娘就是我娘,我敬娘一怀。”
巢贺敏一直愣在那儿,含泪的目光更是吓人。众人都不知道是为何。乾隆一见巢贺敏的表情,脸便顿时沉了下来,心中却想到了什么,也愣在那儿。武雪龙道:“娘,你怎么了?”巢贺敏抖颤的声音道:“龙儿,这就是你大哥?”武雪龙道:“是啊,怎么了?”乾隆慢慢的道:“三弟曾三次救我,我们为此结为金兰。”
巢贺敏听了,更是勉强的笑了笑,道:“你还三次救了他。”这么一笑,再也藏不住泪水,只让它夺眶而出,湿润脸宠。乾隆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放下酒杯,低头不语。
见到巢贺敏流泪,表情如此痛苦,武雪龙紧张的道:“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谭雪凤看着她,也道:“娘,你哪不舒服?”巢贺敏摇了摇头,惨然笑道:“如果娘没记错,你的这位大哥,就是当今皇上,你的仇人。”场上之人不由的一惊,纷纷站起身来。萧开元道:“他果真是皇上。”萧玉箫更是一怔,神色紧张不已。心道:“乾隆原来与三弟有仇。”现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乾隆却一直低着头。
武雪龙只觉当头棒喝,想起自己三次所救,并结义为兄弟的人,竟是自己苦苦追寻的仇人。一时间,脸涨得通红,一双泪眼朦胧,对着乾隆道:“你真的是……”乾隆开始不敢对视,而后慢慢站起身来,同样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含着泪水,道:“是的,朕就是皇上,朕就是你要找的仇人。”
武雪龙道:“那,那前几天我杀的人是谁?”乾隆勉强一笑道:“那是我找来骗你的,你们在房间里说的话,都让我听到了。为了让你不怀疑朕是皇上,朕故意安排了整个结局。”乾隆强颜欢笑着,但可以看出,他也是非常伤心。和武雪龙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两人真的有了感情。他曾一再梦想,如果武雪龙不是仇人,那该多好。
武雪龙只觉泪水遮住了眼睛,他不能让眼泪流下来,只许在眼眶留着。一时间,所有仇恨爆发,只仰天一阵长啸,声音有如狮子悲情一叫,万物为之一怔。
武雪龙双手猛一托桌边,将整个桌的山珍海味打翻,绝顶美食,顿时变得一文不值。左寿延本能的将整个身体护住乾隆。武雪龙右手唰的一下,拔出冰水剑。乾隆推开左寿延,眼睛只一眨不眨的盯着武雪龙。武雪龙向上一举,已将剑尖指向乾隆的喉咙。
左寿延拼命护驾,乾隆却用手一挡,拦住了他。对武雪龙道:“你要杀朕?”武雪龙道:“是我傻,竟三番两次救你,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骗我!”两个大男人,四眼泪汪汪的,可以知道,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左寿延拦道:“不得对皇上无礼!”
一时间,场上又静得出奇。武雪龙的剑虽与乾隆没有距离,却不刺下去,场面陷入僵局。
八大派苦苦的寻思着,如何逃出牢去。见这牢的四周,都是用钢铁铸成,坚硬无比,几乎无泄可击,只有大门处比较易攻。空蒙道:“和八大派掌门的内力,是可以打飞这扇铁门。”众人将内气聚于一点,对准大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炸得粉碎。震动之声,将两个守门人震死在地上。
听得声音,周围的守卫也一起冲了过来。众人即打算逃,空蒙道长也便顾不上什么,出招也狠之极,一连打死几人,其余人不敢恋战,害怕的逃出门去。
众人都看了他一眼,觉得不可思议。空蒙道:“还愣什么?快点冲出去!”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便一窝蜂的往外冲。在生死关头,人人都露出了人性的本色,空蒙道长也不例外。
刚走出大门,大队弓箭手,刀斧手已将他们层层包围。既然已经走了第一步,也不在乎再走下去。众人见空蒙道长出手都这么狠,便也不顾一切的使出绝招,拼死到底。
一人见此,跑到屋里,正想向乾隆禀报。可是一进去,只见武雪龙用剑指着乾隆,吓得他不知该怎么说。
左寿延见时机已到,大喊道:“快去叫人护驾!”那守卫刚一回神,道:“不好了,八大派的人逃了出来,其余人都在抵抗。”乾隆闭上了眼,心道:“今日,是前有狼后有虎,定是死定了。”可武雪龙却没刺下去,收剑冲出门去。其他人也便跟了出去。
走到那时,只见打斗已经结束,地上横尸片片,清军缩在一边,不敢再上。看见乾隆走过来,都纷纷围在了他的身边。乾隆对着八大派喊:“你们想造反吗?”刚才一心拼命的八大派,见到乾隆,士气也自减了三分,有点莫名的紧张。
董泰华道:“你抓我们来,把我们关在牢中,我们只想出来透透气。”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乾隆道:“那你们现在想干什么?”净尽师太接道:“我们虽屈于朝廷,但我们也是有身份之人,不会受辱于你们!”骆义松道:“今天,非讨回公道不可!”
左寿延道:“你们不要命了?”游仙子道:“早晚都得死,今天就把你们全杀了,看你有何话说?”说着,便首当其冲,扑了上去。其余人也都动起手来。本来,武雪龙要取乾隆的命,替父母报仇。可事情有变,这个时候,也只在旁观看,等着他们先解决再说。
八大派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如今造起反来,势如破竹。只区区数百清兵,根本不是敌手。只一会功夫,乾隆已陷入窘境。净尽师太一剑只向乾隆刺了过来,左寿延自顾不暇,只喊道:“皇上,小心!”
那剑离乾隆的胸口不过几寸,眼见乾隆无躲闪之力。武雪龙的冰水剑一挥,挡开了净尽的来招。这一举动,都出了众人意料。巢贺敏瞪了他一眼,却不讲话。只见武雪龙腾起双脚,踢了过去。净尽抵挡数招,退了回去,心里有气,却说不出口。
乾隆望着武雪龙狞笑道:“你又救了朕一命。”武雪龙道:“我这不是救你,我要亲手杀了你,为父母报仇,我要你死在我的剑下。”讲话太没有自信,任何一个人都听的出。
乾隆只笑了笑,武雪龙急道:“你笑什么?”乾隆道:“你不会杀朕的。”话语刚必,武雪龙已经举剑,又对向了他的喉咙。清军见此,便都围在了武雪龙的身边。此时,八大派的人,也都停手望着。
乾隆只感到脖子处微凉一阵,呼吸之气却急促起来。虽天不很冷,可还是呵气成雾。左寿延在旁不敢乱动,只道:“手下留情,切勿伤了皇上!”八大派的人听了,也觉奇怪。这人明明是将军,怎么又变成了皇上?只不过,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很奇怪,只是一惊,也没多想。乾隆还是笑道:“如果你要杀朕,刚才你的手,就不会发抖。”
乾隆讲话非常镇定,看来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武雪龙似被他说中,眼睛只呆呆的望着冰水剑,道:“你看我敢是不敢。”此时,游仙子道:“好,少侠快一剑杀了他,看他以后怎么对付我们八大派?”武雪龙看了一下他,又看了一下乾隆,手又开始发抖,显然是下不了手。
见他下不了手,突然,八大派中的一人,飞出一枚暗器,直取乾隆的脑袋。速度之快,场上之人不由的一惊,都以为乾隆这次是死定了。没有想最后一刻,武雪龙却用冰水剑一挥,找落飞标,大声道:“今天,谁也不准杀他!”说完,不经意的朝巢贺敏望了一眼,内心充满了内疚。
乾隆道:“三弟……”武雪龙打断了他的话,道:“别叫我三弟,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哥。”可乾隆又道:“只要三弟愿意,我们可以不济前贤,回京之后,朕马上封你做三爷,我们俩兄弟,共享荣华富贵。”武雪龙气道:“你住口!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
这时,刚才暗发毒镖的人站出身来,只见他三十几岁年纪,脸上却有一条长长的刀疤,长相极其难看。他道:“想不到,为了荣华富贵,有人可以连仇都不报。”武雪龙一口气上提,手便更加发起抖来,剑尖与乾隆的脖子,又更进了一步。
乾隆只觉脖子有冻结的感觉。那人又道:“你不报仇,我可要下手,如果让他走了,我们武林可要遭殃了。”董泰华道:“庄兄,快杀了狗皇帝。”听他这么一说,那姓庄的右手一扬,三枚毒镖已从衣袖中激飞而出,分上中下三路,只逼乾隆。
为了乾隆,清兵们宁愿用自己的身体,挡那毒镖。只不过,这三枚毒镖来势极快,容不得片刻迟缓。又在危急之时,只见武雪龙右手一挥剑,已将上中二路的飞镖打落,而后右脚踢出,便已将下路的一枚飞镖,踢了回去。
那发标之人的身子一斜,毒镖只从眉毛间擦飞而过。一人上前道:“庄兄,你没事吧?”发镖之人故作镇定,道:“我庄诓怎么会这么容易有事?”说话间,一滴冷汗,已从脊间流了下去。
他是发镖之人,最熟悉这毒镖的厉害,只要被擦破点皮,就会马上中毒身亡,连解药也来不及吃。刚才只吓了一大跳。
巢贺敏道:“龙儿,你这是干嘛?”武雪龙道:“必竟兄弟一场,今天谁也不准杀他,就算我和他之间的一个了断。他日,我定取下他的首级。”董泰华道:“臭小子,你这是公然与八大派为敌了?”庄诓刚才受辱,这时首当其冲,要夺回这个面子。其他人也都攻了上去。本来,八大派是为对付乾隆,而武雪龙是为杀乾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竟成了武雪龙与八大派之间的事了。
武雪龙有冰水剑在手,就在原地挥舞,众人不敢靠身太近。要说武功,武雪龙明显不是敌手。巢贺敏刚才心里只怪武雪龙,这时却替他担心起来。
普天道:“不管徒儿如何做,我们总不能看着他有危险。”说着,也冲上前去。萧殷杨三人也各显其通,回头三顾好久没使过武功,这时正好可以煅炼一下。这样一来,竟没有人注意到乾隆。左寿延轻轻的在他耳边道:“皇上,我们快走。”乾隆便趁乱离去了。
谭雪凤一时觉察,竟独自一人跟了出去。刚跟到小巷,就不见乾隆的人影。刚想回头,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人来,在谭雪凤背部一点,而后抓起她,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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