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午后独自散步的习惯。说是习惯,实际上,也是进了风府才养成的。反正闲着没事可做,随便逛逛也好。风府很大,每次都能逛不同的地方,鲜有重复,不会使人觉得厌倦。只是……
这杜二公子为什么非得跟着?而且那双似有所图的眼老是在她身上徘徊,教她犹如芒刺在背。
近些天来,杜二公子对她可真是关爱有加,受宠若惊四个字早已难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了。
当然,她不会据此就乐陶陶地以为杜二公子对她有意思。他之前对赵郡主的示好难道都是假的?恰恰相反,她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赵郡主对杜二公子的态度总是那么爱理不理的了。
杜仲日的讨好太谄媚,太急切,让人不自在。
“能在此地遇见华姑娘,真是有缘啊。”杜仲日不无感慨地叹道。
“是啊,好巧。”真的是偶遇吗?要演戏?好,她奉陪。
“前些日子,华姑娘受了伤。杜某没能去如归居探视,深感不安。”杜仲日又道。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奴家已经痊愈,杜公子莫要再挂心。”她虚应。
杜二公子又说了些什么,她没留心听,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思绪里。
午后的风府,安详平和,廊下几乎没人走动。难得的片刻清静,舒适宜人。无疑,倘若杜二公子不在身边,一切将显得更加完美。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一方僻静荫凉之处。
咦?怪了。杜二公子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抬首,杜二公子正盯着她瞧,眼睛里透着的光亮,使她不安。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华思染察觉不妙。
“杜公子若是没事,奴家回房了。”她顾不得行礼,转身就走。
“华姑娘!”杜仲日大跨一步上前,用身体挡住华思染的去路,拦下她。
“杜公子还有事?”华思染问,她开始戒备起来。
“华姑娘冰雪聪明,连日来,杜某的心意,华姑娘不会不了解吧?”杜仲日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