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日了···
我仍是四肢无力的瘫在药浴中,张着眼睛无奈的看着手臂上一只只肥大的血蛭贪婪的吸吮我的血液。
虽然是为了清除体内淤积的寒毒血块,但是被活生生吸干血液的感觉真不怎么好,我现在必然是一副面色苍白,失血过多的死尸脸。
自从毒手怪医第一次在山顶的破屋子里用极快的施针扎住我全身的|茓位,又用火炙之法将滚烫的暖玉研磨后强行注入我的身体里.
被体内两种冷热交替的毒气作乱下,疼的死去活来中终于吐了半床的体内寒毒之气,解毒之法初见成效了。
浑浑噩噩的我泡在各种毒虫药草制成的汤泉里,时时刻刻以沸水之气蒸煮,以剧毒克制身上的蛊毒。
每日还要喝下各种数不清的毒药,药材,续命的丹丸,王八吃大麦似的将药王谷的所有药草都吞了个遍。
而小幺被我满身的毒物吓的昏死过去好几次后,痛哭到眼泪枯竭的情况下终于听从我厉声的警告不再踏入这个恐怖的地方。
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当了将近半年活死人后,月夜寒蛊和魅魂惜魄的毒素终于被压制了八成多。
着手开始学习毒手怪医流传下来的武功,轻灵飘逸,手指灵巧,妙手间杀人于无痕。
尤其是怪医的‘悬丝诊脉’绝技更是出神入化,可将绵软的丝线化作坚硬的利刃,弹指间取人性命,断其生机,可称为药王门的独门杀手锏。
而离夕生性恬静,不喜欢杀戮而没有学,离落更是钟情于毒药间,所以我在得到怪医的五十年内力后,便开始了学习作为武器的‘悬丝诊脉’。
转眼间,五年已过,我医学知识和武功都略有所成,防身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怪医师父···”
在继承了怪医遗留的大部分内力后,怪医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时刻,静默的跪在他面前,聆听他最后的遗愿。
“这个是我师承祖师时,他老人家留给我的金丝,你留着作为防身之用,还有药王门的内功心法,你万事小心,若不能彻底折损无家时,就必须忍而不发,我和如诗的仇,全压给你了······”
声音枯涩微弱,字语间间歇停顿气息梗阻,奄奄一息。
“是,无殇谨遵教诲,定不负怪医师父所托,势必为您和东方如诗讨回公道。”
心存感激的叩谢怪医,若非怪医以耗命之法和毕生的内力帮我压制毒药,我也许已经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虔诚的双手捧起床榻前的包裹,离夕和离落也都站立在小木屋里。
自从怪医将续命的五十年内力传功给我后,他便一日比一日衰老的更快.
原本头颅上仅存的青丝也在一夜间枯黄掉落殆尽,至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弥留之际。
“药王门的门主之位,我已经传给离落了,必要时他会出手相助与你,你必须照顾离夕,他是善良的孩子,本不该牵扯进入药王门的恩怨中,可惜···一次错,步步错,皆是错···冤孽···”
“老头···”
离夕眼睛涌起泪花,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离落也是满脸的面色凝重,与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有了天大的不同。
“带···我去谷中长满黑雪草那里···我死了后,将我···葬在那里···”
怪医的眼睛眼睛无法再转动,虚弱的连最后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却仍然执着的要求去山谷口,看那漫天的黑雪草···
我们将怪医放在了黑雪草的山谷中,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浓郁的伤感将我们浓浓的包裹。
“如诗···你等我很久了···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