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风,东北那旮旯的,刚到芝水来卖烧烤,兄弟姐妹觉得好吃,以后叫朋友来捧场,绝对实惠!”老板大口笑着,很阳光,很灿烂。
吃完烧烤,又继续逛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了,这才往回走。小齐走了不一会就喊休息,伍学长说让七喜背她,她吓的立马不累了。
回到小区,在楼底下还没上去,就听到咣咣的有人敲门,吃完晚饭没屁事的邻居们都在那里瞧着,抠着脚,剔着牙,指指点点的,抬头往上看热闹。伍学长将小齐拨在身后,把她眼睛蒙上,因为他看到砸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包的像个印度阿三一样的姚修竹。
“这货还没死?生命力真他妈的顽强,真是祸害活千年。”伍学长看了一会儿,一帮小混子猛砸门,就是进不去,气的在那里跳脚骂娘。他知道伍学究在屋里,但是这个哥哥肯定不会搭理的。想了一会儿,拉着小齐走出人群,转身一看,七喜没出来。让小齐站那里等着,折回来,把正准备扑上三楼的七喜好一顿低声训斥,这才迫使它就范。
“咱们再去转一会儿吧!楼上有人吵架呢。”伍学长扯了一个谎,小齐没动,他去攥她的手,发现抖的厉害,冰冷。
“放心,没事的。”伍学长带着小齐和七喜重新走出去,在小区边上的那家小饭馆里坐下。老板让他们去里面的小包间,给他们一人上了一碗酸梅汤。
“兴业这孩子破产跑了,把你们留下来受罪,真是枉为人父了。”老板叹口气,关门出去了。伍学长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便宜老爸居然丢下他们兄弟两个跑了,怪不得好几天没见胖老爸的人影,而且被关在里面的姚修竹又出来找茬了。
他低头思考着,想象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心里越来越没底。以后肯定会时不时的有人上门讨债找事,这个小家必将永无宁日。大伯给自己的银行卡估计也没多少钱,哥哥和小齐,刘齐,七喜等人都需要照顾,一想到坐吃山空,心里就直犯嘀咕。看看还没理解过来的小齐,伍学长一脑门子黑线。
“这不是坑爹么,这算什么事啊!”他心里呼喊着,已经将自己没担当的老爸骂了个狗血淋头。当你以为生活已经很坏的时候,还有更坏的等着你;当你以为可以安心过日子的时候,最动荡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等到11点,老板进来跟他们说那帮来闹的人气呼呼的走了。伍学长定定心神,招呼小齐和七喜回家。
自己家的防盗门被砸的坑坑洼洼,门口都是垃圾。伍学长小心翼翼的开了门,按开灯,看到伍学究的小屋依旧关着灯。他试探性的敲敲门,灯亮开门,伍学究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有事?”
“没事。”伍学长回了一句,旋即被关在门外,连晚安都没说出口。
让小齐带着七喜先下去洗澡,自己把门口的垃圾碎屑清理干净,想了想,没有丢,就放在门边那里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伍学长将电视搬进卧室,让小齐和七喜在家里看电视,哪里也别去。提着昨晚的垃圾出了门,将垃圾重新撒在门边。拍拍手,下楼坐公交去医院了。
“这他妈的没人?他们不住这里了?”姚修竹昨晚连接风酒都没喝就先跑过来,没想到碰到个闭门羹。今早特意起了个大早,却没想到还是这鸟样。看看坑坑洼洼的门,再看看满地的垃圾碎屑,都是自己的杰作。他挠挠后脑勺,撮撮牙花子,心里犯嘀咕。
“姚哥,可能真不在这里住了。我刚问街坊邻居了,他们也不知道人哪里去了。咱们先去凑钱准备吧!晚上谢哥也要来。”旁边黄毛靠上来,半边脸歪歪扭扭的,跟得了小儿麻痹没治好一样。姚修竹叹口气,踹了一脚门,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芝水市第一人民医院,伍学长坐在刘齐的床边给他剥橘子,还有几天就做手术,看精神不错,医生也说恢复的很好,各项条件都达标了。
“齐哥,你得好好活着,赶快清醒过来,咱们还有好多坏蛋要收拾呢。”伍学长递一片橘子送到刘齐嘴里,刘齐乖巧的咽下去,冲他咧嘴一笑。伍学长转过头去,眼泪慢慢的滑落下来。他现在能说话的兄弟只有刘齐一个,两个人都是境遇相同的野孩子。
“给老子们一个机会,老子就要打出一个属于我们的清平世界。虽然现在我们是难兄难弟,但是将来我们一定是龙兄虎弟!”伍学长擦掉眼泪,在心里狂吼着。
他已经不寄希望于继续逃避,也不在期盼什么穿越回去、愤青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自己而活,为珍惜自己的人而活,纵然前路未知,也要舍命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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