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大色狼。”伍学长在出租车里招呼他,刘齐滋溜一声钻进了后面。伍学长望着预留的副驾驶唉声叹气。
“去茶庵街青衫诊所,麻烦您了师傅。”刘齐从伍学长身上搜出二十块,丢给司机,然后又翻出200块,放自己兜里。伍学长白了他一眼,已经无语了。
芝水市南坪看守所,伍伯被从警车上推了下来,警察和看守所方面交接完毕,两个人高马大的狱警压着他,跟随所长往里走。外面天气很热,但是看守所里面很冷。空气冷,墙壁冷,人更冷。
伍伯站在一个监室门口,所长亲自开了门。里面是水泥大通铺,一票吃完早饭的嫌疑犯站在那里整整齐齐,像等候检阅的士兵。胖所长狐疑的瞅了一眼,打个官腔,带着狱警退了出去。
伍伯是重要犯人,按说应该单独关押,但是熟悉他的雷锐却要求必须关押到大号监室去。他的解释很简单,关押在单间里,伍伯怎么跑的大家都不知道。大家商量再三,同意了雷锐的看法。
伍伯站在那里,像个铁塔一样。十几个犯人从高到低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伍伯从头到尾巡视了一圈,然后坐在靠门的那个干净的铺面上,大家立马稍息解散,围了上来。伍伯伍伯的喊着,好烟好酒递过来,有个小子拿着铁丝,直接给伍伯开了手铐脚镣。伍伯活动活动手脚,说声谢谢,那小子连站都不会站了。众人哈哈大笑,一派其乐融融。
“伍伯,以前都是您来捞人,没想到今天俺们可以跟你坐一起呢?哈哈,真高兴!”一个大块头靠过来,手里拿着一盒沂蒙山,弹出一支递给伍伯,然后给他点上。他是这间监室的老大,外号叫松狮,看守所是他的家,有事就回来看看。
“松狮,老子上次给你找的那个活计怎么不干了?汽车修理工,不是你的老本行么?工资也不低,你还去抢?”伍伯盯着他,不怒自威。松狮满脸羞愧的低下头,没敢回话。伍伯叹口气,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
“你们这些人,有新面孔,也有老面孔。我跟你们说句话,你们记心里,混不是生活。但凡有点出息的人,不会像我一样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伍伯抽着烟,语音沧桑。大家站在那里低头不语,有几个感同身受,居然眼眶带泪。
伍伯让他们坐了,各自玩各自的,自己躺在铺上,准备睡觉。在医院里的时候,提心吊胆,每天都有警察在身边转悠,睡不踏实,现在到家了,总算睡个安稳觉。
不一会儿,松狮见伍伯睡着了,给他盖上毛巾被,让几个打扑克聊天的噤了声。大家守着伍伯,每个人都感觉光荣而神圣。
一觉睡到月上三竿,伍伯醒来时,松狮点着蜡烛坐在他旁边,身旁是预留出来的排骨米饭。监室晚上9点准时熄灯,所以点蜡烛成为一种常态。
伍伯拍拍松狮,让他先睡觉。自己端起饭盆,准备开吃。
“伍伯,这是东头那铺小三子家里送来的饭菜,他让我孝敬您的。小三子的娘在街上被官二代撞死了,报官无门,这才拿刀去捅了人家。他家现在就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爹,已经快种不动地了。”松狮小声的说着,监室里没有呼声,想必大家都是在装睡。伍伯看看东头的小三子,小毛孩子正竖起耳朵听呢。
“等我出去,我把他老爹安置到茶庵街老年公寓去,放心好了。”伍伯回了话,松狮这才回头吼了一嗓子,大家都安心的睡了。
睡到大半夜,寂静的走廊上响起纷乱的脚步声。继而牢门被打开,房间电源被接通,灯亮哨响,所有人都起床站在床边,大气不敢出。
一个年轻的狱警推搡着几个新来的嫌疑犯走进来,把松狮叫过来,低头耳语几句,时不时的看一看站立如标枪的伍伯。转身关门,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了。
“伍伯。”新来的四个人冲伍伯恭敬的叫着,个个膀大腰圆,不类善辈。松狮招呼众人睡觉,关掉灯,给伍伯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伍伯,元爷说让我们来给您趟平路子。现在看来,您过的很好,完全多此一举。”为首的矮壮汉子靠过来,大光头比小瓦数灯泡还亮。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东头的小三子偷眼瞧着,看到几个人慢慢散开,光头手里寒芒一闪,一把匕首从后背拔了出来。
“伍伯,小心!”小三子站起来大叫,同时将自己的枕头丢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伍伯一个仰躺,躲过光头猛挥过来,势在必得的一记快攻。光头大吼一声,挥到中途的匕首变挥为Сhā,直直的向伍伯刺了上去。伍伯左手拿起饭盆,堪堪抵住,咣啷一声,火花四溅。双脚直踹,将光头和另外一个上前的踹到对面水泥铺上,咚的一声。后面两人错步上前,匕首亮起,作势要扎伍伯的腿。伍伯两腿张开,两把匕首扎了个空。
反应过来的松狮纵身扑了上去,将左边一个扑到地上。伍伯双手一撑,一起一落,两条小腿夹着右边人的脖子借势一拧,咔吧一声,断了。
大光头和被摔倒的人待要挣扎起身,早就被监室里的众人纵身按到,拳脚招呼着。松狮回过头来:“伍伯,怎么办?”
“凉拌!”伍伯啐了一口,直接丢给他一把匕首。松狮接过去,Сhā入兀自挣扎的袭击者的胸口,左右一拧,袭击者鬼嚎一声,断了气。
那帮正在发狠的狱友,一看伍伯和老大都动了杀气,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被压抑了许久的他们,总算可以痛快的发泄一下。一分钟过后,光头和两外一个袭击者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水泥铺上血迹斑斑,整个监室一片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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