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铁回答的干脆利落,神情冷漠,同时摆手示意自己站着就好。谭天觉得铁凝对自己是抵触的,与其磕磕绊绊的一问一答,不如交给兰东的好。他转头看向兰东,兰东哼了一声,关键时候还得自己出马。
“小铁,你照实说,社团待你不薄,现在需要你出力,希望你掂量掂量。”兰东说完,古西随声附和。铁凝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我最近一次回家是春天,已经许久不见我爸了。老妈住在医院里,有专门的护工陪护,我只是偶尔去看一下,也碰不到我爸。他当刑警的,很忙。”小铁低声说着,心理排斥,心结很大。
“我开门见山的说,现在我们需要你去见你爸,并且想办法混进特护病房,拔掉输氧管,把钱四弄死。这一切做完,回来后,你就是特保的头,社团的第四把交椅,并且你母亲的手术费,社团会帮你解决。”兰东说完,一指地上的黄金。抿了一口葡萄酒,静待回音。谭天没说话,从包里翻出一张a4纸,上面写着一些资料,递给了铁凝。
“我尽量吧。”铁凝思量了半晌,应承下来。古西望着他走出门去,悄悄将右手的手枪重新放归原处。
雾越发的浓了,能见度极低。古兰娱乐城灯火通明,喧嚣无比,与地下车库的寂静昏暗,形成鲜明对比。
龙三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车里听着台语歌,摇头晃脑。车门被敲响,继而被拉开,谭天坐了进来。
“龙哥,已经搞定了。只不过?”谭天欲言又止。
“只不过不是你搞定的,是兰东他们吧。你放心,现在的人都是唯兰东马首是瞻的,但是等我们将古兰社稳定下来,他们两个就没什么用了。到时候,要他们消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龙哥安慰着谭天,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同时拿出一张机票给他,谭天看了一眼,神采奕奕,很是兴奋。
“阿天,明天你跟黎少爷一起回台湾,路上小心伺候着,要是得了黎少爷的赏识,你日后至少也能成为三联社的堂主。”龙哥小声的交代一句,发动汽车。谭天推门而出,目送龙三远去。
车库的监控室里,一个保安记录下这一切,刚将视频资料取出,监控室的门被打开,古西走了进来。
“古少,您要的东西。”保安毕恭毕敬的将东西递给他,古西勉励的拍拍他肩膀,丢给他一沓钱。
五楼会议室,兰东打开窗子,站在那里,浓雾散进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古西推门而入,把刚得到的东西交到他手上。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时间不多,咱们也得加紧步骤了。”兰东幽幽地说着,古西嗯了一声。
“茶庵街现在有三股比较大的势力,两黑一灰。刀疤和血虫都不好拉拢,反倒是这个新近崛起的刘齐有些对我的胃口。你去接触一下,新年之前,我需要红星社至少拿下半条街。”兰东吩咐着,古西Сhā手领命,急匆匆的走了。
晚上11点半,忙碌了一天的老铁回到家。在门口开门时,觉得有异样,刑警的直觉告诉他,门被打开过,屋子里有人。拔枪在手,推门而入,就地一翻滚,枪口瞄准的是坐在那里正对自己的儿子。
铁凝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老爸跟防贼一样的对他,只一眼,便重新转过头去。老铁有些尴尬,把枪放回枪套,看着受伤未愈的儿子,慢慢的坐下来。
“胳膊怎么啦?又跟人打架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老铁望着憔悴的儿子,估摸着已经有半年没见了。自己天天不着家,老婆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对小铁疏于管教,才闹到父子反目的程度。
“要你管,我回来就是跟你说,医院里通知我们先把母亲的手术费交了,会诊结果已经出来了,下周就可以手术,移植造血干细胞。”铁凝明显不想跟老铁靠在一起,站起身,准备去自己屋子睡觉了。
“可是我没钱啊?手术费要几十万,我现在存款才。”老铁将头埋在裤裆里,双手撕扯着头发,心力交瘁,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没钱?你天天忙,月月忙,年年忙!忙白忙黑,24小时不着家,365天见不到面,从小到大,都20多年了!你的奖励呢?你当初做的承诺呢?自己标榜的高薪养廉呢?母亲没钱治病,我四处借钱,遭白眼,你在哪里?”
“铁**,你混了20年的刑警,枪林弹雨,伤痕累累,让我们在家提心吊胆,到头来还不是伤心又伤身!九年义务教育,你一次家长会没去!母亲在医院没吃的,没人看护,你理都不理!我被人当没爹的野孩子打,你每次都告诉我要忍让,我忍让你他妈的隔壁!”
“你就是一废物,每天高喊着爱党爱国,我爱国爱党,可是他妈的谁来爱我们这帮屁民!”铁凝咆哮着,怒吼着,呵斥着。老铁像个老狗蜷缩在那里,默不作声,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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