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可以救的。”小齐语不惊人死不休,话一出口,刘齐和伍学长的下巴就掉在了地上。
“你看啊!他不是状元么?虽然他在芝水混不开,但是东蒙那边并不知道啊。他要是戴着状元的光环回东蒙卖猪肉,就叫状元肉,估计能咸鱼翻身呢。”小齐分析着,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弟妹,你先别救别人了,你这么牛,救救我呗。一身内衣裤,难倒英雄汉啊!”刘齐凑过来,话语里带着哭腔。小齐别过头,给他看后脑。
“你这形象已经在小齐心里根深蒂固了,想要改变,没个三五年,怕是难哦。”伍学长Сhā一句嘴,看着伤心欲绝,装模作样的刘齐只想笑。刘齐能迷倒万千少女,单单在小齐这里折戟沉沙,这痛苦可不是盖的。
晚饭吃完,又聊了一会,刘齐主动告辞,末了对伍学长挤眉弄眼,让他多给自己吹吹枕边风,争取早日在小齐心中变成‘高大全’。
“这风还可以逆着吹么?”伍学长心中不解。
“空茓都能来风,逆着吹算个啥。你帮哥想想,我欠着人家雷冰老大的情谊债呢。要不是青衫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刘齐点着一支烟,迎着风,郁闷的抽着。
“情债肉偿吧!其实雷冰长的不错,配你绰绰有余。”伍学长没啥好方法,这种事不是请吃饭就能解决的。歪女婿总要见泰山,拖着不是个事儿。
“挺好的,就是太冷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了,我心里还装着林雪呢。”齐哥抽完烟,踱步离开。寒风中,他的身影被灯光拉的老长。
回到家,小齐还没睡,伏案疾书,不会的字就去查字典。伍学长凑近一瞧,第一次发现齐姐这么同情心泛滥。
“你真的要救他?”
“当然,我平生最见不得弱者受苦了,而且我是穷苦人家出身啊。”小齐将一张草拟的计划书递给伍学长,让他斧正。
“齐姐,你太善良了。有同情心是好事,但是过度同情会在将来某一天让你吃亏的,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在现实社会中不是没有。”伍学长将纸张折叠好,重新还给她。
“你先说你帮不帮?”
“不帮不让上床么?”
“嗯。”
“好吧!我帮,但是先给点福利吧。”
伍学长打横抱起小齐,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丢到床上,返身关掉卧室门和灯。七喜郁闷的望向窗外的冬月,又是一夜无眠。
寒冬腊月里,芝水市的下属县东蒙刮起了一股热风。有人在东蒙的刘洪路上摆摊卖猪肉,一百元每斤,不带还价的。每天只卖一头猪,还经常性的卖断货。芝水的各大媒体深入探查,接连爆出内幕消息,甚至在报纸上进行连载。
在媒体的宣传下:“状元猪肉”一跃进入芝水市的年度热词前五名,连续三天爆完前面的四朵掬花,荣膺第一名。
紧随而至的是省市县乡镇的“淘金者”,大家慕名而来,就像非典的时候为能拐弯抹角的多买到一包盐那样疯狂。
“他三婶,你不是昨天刚买过么?怎么今天还来?”凌晨的摊位前,长龙般的队伍中段,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妈问另一个大妈。
“昨天给俺孙子买的,今天是给俺外甥女。昨个半夜里他娘亲自给俺打电话来的,她在网上看到了,让俺给她买一套理综的,一本数学的,她们过年的时候从黑龙江回来看俺。都十几年没见妮儿模样了,怪想的慌。”老妇人抹着泪,心里很幸福。
路边一辆现代车里,伍学长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能预测到开始,却没预测到结果会这样。听说黑市价格已经飙到200块每斤了,人们买的不是猪肉,而是有状元签名的高考护身符。
“你怎么做到的?”小齐给伍学长揉肩捶背,桌子上放着刚从东蒙带回来的特产——叫花鸡。
“很简单,他不是状元么?我就跟他说要他把当年的高中笔记找出来,加上他自己的研究,根据现在实际情况,誊写了,打印一份,然后复印多份,最后在扉页加上自己名字和祝福语。在卖猪肉的时候搭配出售,一斤配送一本。芝水是山东省的生源重点产出地,东蒙以及周边的几个县又是重中之重,自然生意好的不得了。”
“他那样,能同意?”
“他不同意,不是还有他爸么?我带着合同去的,利润四六开,他们六,我们四,最近生意红火的不行,数钱数到手抽筋。”
“听起来好简单的样子。”
“本来就简单,观念一变天地宽。拿他的长处补不会卖猪肉的短处,多简单的事。”
伍学长吃着叫花鸡,看着报纸上的报道,芝水时报的头条就是《疯狂的猪肉》。
“哥卖的不是肉,是创意。这帮记者就知道做标题党,拿擦边的帽子往上扣!”伍学长望向窗外,几个孩子正在那里放摔炮,没心没肺的疯跑,挥霍着来之不易的寒假时光。
“要下雪了。”小齐递给他一杯红茶,顺着伍学长的目光望向窗外,刚才明亮的天突然暗了下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