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没?”刘齐出现在伍学长的身后,拍一下正发愣的他。伍学长没搭话,手中拿着一张工作证,眼皮一眨不眨。
“什么东西?”刘齐手一伸,将工作证抓在手里,只一眼,就有些大脑充血的节奏,好热。
“我靠,这女人的好有味道,就是照片有点小,看不出身段和前胸的实际比例。凌落,挺不错的名字,啧啧。”刘齐歪着心思,掏出手机,开始记电话号码。
伍学长发完呆,从刘齐手里一把夺回来,瞪了他一眼。见过好色的,没见过这样好色的。将工作证揣进口袋,又往楼上望了望,抬脚出楼门。
“我不是随便的人。”刘齐一瘸一拐的解释着,跟在伍学长后面往小区门口走去。
“随便起来不是人。”伍学长望向小区门口,头也不回的答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当真是兄弟啊!这么精辟。”刘齐啪啪的发着短信,一连发了几条都没回应,摇摇头,兴趣索然。
伍学长手里摇晃着刘齐的礼物,依旧在想刚才的事。想着想着,脑袋一灵光,停了下来。刘齐低头走着,两人不出意外的撞在了一起。
“走啊!既然送不回去,就不要浪费脑细菌了,培养个细菌多不容易。”刘齐伸手想从伍学长手里接过礼品袋,被伍学长拍掉。
“回去,我有辙了。”伍学长原地转身,折了回去。刘齐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节奏,腿脚又不利索,就地坐在小区长椅上,点着一支烟,闷闷的抽着,有雪花落了下来。伍学长身影消失在楼门口,不见了。
秀水居一单元楼,《幸福来敲门》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刚刚给四楼的一位幸运观众送上祝福和礼物,合完影,返身回走。
“小王,我的工作证呢?”凌落低眼一瞧,自己胸前的工作证不翼而飞,回身一望,哪还有影子。
“不知道啊。”摄影师回应着,大家开始四下寻找,沿着原路往下走。
二楼楼梯口,伍学长倚着栏杆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工作证,耳听着越来越近的杂乱脚步声。不消一会儿,四五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出现在视线里,脸色带着焦急。伍学长整理一下衣服,轻咳两声,迎了上去。
“你好,这是你的工作证吧?刚才撞你的时候,估计蹭下来了。”伍学长将带别针的工作证归还给凌落,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很阳光,很灿烂,很有亲近感。
“谢谢你了,小弟弟。那个谁,小王,我们不是还有一套礼品没人送么,给我。”凌落回以微笑,转头看向身后的摄影师。
“凌姐,这不合规矩。”旁边工作人员小声提醒着,凌落眉头一皱,瞅了一眼,那人立马噤了声。
伍学长没有接凌落的礼物,而是把自己的拿出来,想了想,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大姐姐,你能帮我一个忙么?就一个小忙而已。我这个东西。”伍学长右手食指伸出,嗫嚅着,第一次发现求陌生人是这样的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被拒绝。
“送同学的吧!额,怎么是内衣?”凌落倒是不见外,面色和善的接过去,只一望,心里就有了计较。
“不是我同学,我是代别人送的,送给他女朋友的。他女朋友跟他吵架了,不在家,那女孩的爸爸又特凶,不让我们进门,连续吃闭门羹。”伍学长经过初始的慌乱之后,心思活泛起来,谎话连篇,不打草稿,信手拈来。
“看你人好,又在这里等姐姐,给姐姐工作证的份上,我答应你了。说吧!哪里?”凌落到底是媒体人出身,反应机敏,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得到伍学长回答后,带着工作人员,重新上到三楼雷冰家里,敲门寒暄,顺利将“幸福”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完了?姐姐你真牛。”伍学长不失时宜的拍着马屁,让凌落很受用。要是他们很熟识,估计就要摸摸他的头了。
众人一并走出来,在小区门口分道而去。伍学长转着身子,发现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刘齐。
“出手了?够牛掰的啊!刚才跟你一起的是电视台的吧!那个大美女,凌落?”刘齐吸完最后一支烟,将烟盒揉扁,淬了一口痰,拍拍ρi股,起身要走。
“是啊!可惜不是你我的菜。”伍学长泼一瓢冷水,扶着刘齐出小区门,准备打个车回去。
秀水居小区有些偏,加上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让这一段路显得越发冷清。两人站了一会,腿有些麻,脚发冷,继续往外挪去。
雪越发的紧了,北风夹着雪花撒进脖子里,冷的伍学长一哆嗦,抽抽鼻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小齐想你了。”刘齐揶揄一句,味道酸酸的。
“想你大爷,老子这是冻的。阿嚏!”伍学长一擦清鼻涕,作势就要抹到刘齐羽绒服上。齐哥闪身侧躲,跃出一步外,骂骂咧咧的,直说伍学长好邋遢。
伍学长团个雪球直接打过去,在刘齐的胸前开了花。刘齐矮身聚雪,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被伍学长欺身上前,扯开他的后领,将一团雪球直接塞进去,顺着后脖子化开,冷水流了下去。
“干!你欺负老子身手不利索,别跑!”齐哥呼喝着,一团雪球直奔伍学长而来。伍学长耳听锐风忽至,急切间停步下蹲,雪球嗖的一声从头上掠过,紧接着嘭的一声响。伍学长心里一咯噔,抬头看时,一辆刚转过街角的摩托车歪在地上,驾驶员一条腿被压在车底下,头盔前面全是雪渣子。
伍学长回望刘齐一眼,齐哥也呆住了,玩雪球玩出事故,真是大年初一,头一遭啊。两人挨靠上来,齐用力,将摩托车推开,摘掉驾驶员的头盔,露出一张超熟悉的脸,正是冰山美人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