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小伙子,今天是唱的哪出啊!又来骗警察了?你娃儿,够可以的哦。
”雷锐坐在那里,喝着热茶,对着伍学长玩味的笑。
伍学长头皮要炸开了,暗叹一声冤家路窄,想回身走,岗亭门已经被关上。年轻民警挡在门边,轻轻往前推了一下他。
“说吧!你来到底想干嘛?我们是警察。虽然是人民的公仆,但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陪你玩的。你三番两次的来捣乱,到底存着什么心思?”雷锐目光凌厉,盯着伍学长,只要他一有异动,保管一招之内就能制服。
“雷叔叔。”
“别介,我当不起你叔叔,我要是你叔叔,早就被你气死了。”雷锐张口打断伍学长套近乎,让他直接回答来的目的。
事到如此,只能实话实说,絮絮叨叨的说完认识雷冰还有小齐的事,十分钟过去了。雷锐审视着伍学长,确定自己是否在听童话故事,他是否有别的企图。
“钱币上有什么秘密吧!你骗鬼呢?女朋友过生日,问你要一分钱,你当我是傻子么!还有,你这么大的屁孩子,哪来什么女朋友?”意识到被忽悠的雷锐站起身,像座小山一样的立在伍学长的面前,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真的,不信你打电话问。”伍学长掏出手机,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面子了,早点脱身的好。待在这里,钱要不到,人起码得脱层皮。
雷锐没打电话,就这样看着伍学长。伍学长硬着头皮对视着,直到双方都望得眼发酸。
“你说你认识我女儿,那么你跟我说个事,我就放你走。”雷锐重又坐下,手指敲着桌子,想要从伍学长身上套点话。
“你说。”伍学长应着,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往警察怀里钻个什么劲。
“你们二中是不是有老师正跟我女儿谈恋爱啊!叫什么名字?人怎么样啊?”雷锐大大咧咧的打听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伍学长被问的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伍学长想了半天,摇摇头,学校里确实没跟冰山走的近的。就雷冰那性格,冰死人不偿命,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谈恋爱啊!雷锐太高估自己女儿了。
“大概,可能,应该有吧。学校里追冰姐的人排着长队呢?都有事没事的去医务室看病,有个才大学毕业的班主任为了见冰姐,一个月前脱光衣服冲凉,完了在阳台晾了半晚上,第二天就高烧去冰姐那挂点滴了。”伍学长信口开河,瞎编乱造一气,反正根据自己以外经验,这么说雷锐肯定高兴。
果不其然,雷锐脸色和缓起来。直接问伍学长那个男老师的详细情况,伍学长被逼无奈,只得把陈光明搬了出来,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挺像那么回事的。放在银幕上,绝对比《广岛之恋》还感人。
“行了,你走吧。”雷锐长舒一口气,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对着伍学长摆摆手,让他滚蛋。
“我的那一分钱。”伍学长没挪步子,战战兢兢的问了句。
“被丢垃圾箱了,什么年代了,谁还稀罕一分钱。快点走,我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雷锐转回身,没在理会伍学长。
伍学长往家的方向走去,疲惫不堪。他皱着眉,在想一个问题,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要是小女孩知道自己的好心被这么糟蹋了,她对世界的美好感是不是会荡然无存呢。
才走了没一会,小齐打来电话,不是询问一分钱的事,而是让他快点回家。
“什么事?”伍学长加快脚步,能听出电话里的急躁。
“你快回来吧!我刚跟你开玩笑的,别找了。从义乌邮来的那个包裹有问题,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自己回来看。”小齐慌不择语,说完急匆匆的挂掉电话。
伍学长变走为跑,朝蓝山苑疾奔而去。一想到小齐,腿脚立马变得有劲了。
路过正金银行门口的时候,伍学长看到一个没双腿的乞丐正在奋力爬着台阶,背上是被褥,目标是放自动取款机小隔间。看样子应该是想进去将就一晚,避避寒气。
“大叔,我帮您。”伍学长转向上前,手一用劲,直接将乞丐抱了上去,然后把他的滑轮板给放在身边,拉开玻璃门,让乞丐进到里面。
“小兄弟,谢谢你了,好人一生平安。”老乞丐胡子拉碴,满面风霜,笑了笑,脸上全是褶子。伍学长掏掏口袋,摸出那十块钱,放在他胸前的缸子里。乞丐推诿着,硬是不要。拉扯之间,破搪瓷缸子歪斜下去,零票散落一地。
伍学长低身捡拾,右手边,一枚亮晶晶的一分硬币滴溜溜转着。不一会儿,正面倒地,露出背面1983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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