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妹,你属狗的啊!”伍学长痛的龇牙咧嘴,右手将堵新振头按下去,鼓起最后的气力,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了,然后矮身扛起,根据芝水定了定方位,朝西北方跑去。
才跑出不到一百米,身后脚步声响,扭头一看,不是谢庆,而是古西的人追了上来。心下一沉,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了。
“今天撂这里了。”伍学长放下堵新振,叉着腰踹口气。望着渐行渐近的几个黑衣人,笑了。宁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背后挨枪,那不是自己的风格。
众人见他不跑了,也放慢脚步,将枪收起来,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伍学长么?没想到老子除夕夜还能见到名人!”古西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眼睛滴溜溜的转,憋着坏呢。
“傻吊,已经过了零点了,现在是春节,大年初一!”伍学长听着不远处居民楼里传出来的《难忘今宵》歌声,抢白了古西一句。
“奶奶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吊。本来想拿你要挟一下刘齐那货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小二逼,你把老子惹毛了,那就先在地府等着你哥吧。”古西哼哼着,几个古兰社的小弟举步上前,脸上挂着死人的笑。
伍学长左右一虚晃,对着临近的一个撞过去,合身扑倒,不理会旁人的殴打,死死地掐着那人的脖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然太憋屈了。
身上挨着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他丝毫不为所动。打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正自嘲的笑自己短暂的一生,愧对小齐呢?耳边一声惨嚎,身上骤然一松。
漆黑的夜色里,一头巨犬站在伍学长身边,嘴角滴着血,不远处是一位喉咙被咬断的古兰社小弟,身体痉挛,兀自抖动着。
“七喜!”伍学长松开紧掐敌人的手,摸了摸七喜的头。七喜回舔他一下,长长的肉舌头,麻麻酥酥的。
古西和另外一个小弟反应过来,举枪便射。七喜黝黑的皮毛与夜色融为一体,躲闪腾挪间,出现在小弟的背后,血盆大口一张,将那人的小腿硬生生的咬断,后撤躲过古西射来的子弹,一纵一扑,将最后一个小弟喉咙咬断,隐没在夜色里。
古西手枪乱射,掉头就跑。七喜想要紧追,被伍学长喝止了。
“快走,警察来了。”伍学长撑起身子,望着对面物流公司楼上依稀的人影,对七喜喊道。七喜停步转身,鼻子嗅了嗅。拖曳着还未醒的堵新振,跟伍学长没入小巷。
古西惊魂未定,仰躺在地上,大口踹着粗气。刚才那一秒,他仿佛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心里一惊,爬将起来,向着滨河大道奔去。
兄弟物流公司二楼,铁**望望墙上的弹洞,看看地上躺着的尸体,心里有些明白了。古兰社参与了兄弟会的内斗,而且看样子古兰社是最大的赢家。
“队长,还有一个受重伤没死的。”铁凝从一件办公室走出来,面色平静的说道。一副担架抬进来,将谢庆抬上救护车。
“小铁,你今晚表现不错,举贤不避亲,我亲自向徐局为你表功。”铁**拍拍儿子肩膀,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大年初六,伍学长躺在青衫诊所的病床上,旁边是睡的正香的刘齐。小齐挑帘走进来,关切的给他掖掖被子,将一份报纸递给他。
“齐姐。”
“不要说话,先养伤。你的账,等你伤好了,我再跟你算。”
伍学长斜靠在床头,看着小齐出门回家去做午饭,抖开报纸,头版是《‘平安盾牌’显神威,年轻警员成新星》。
“哎,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伍学长叹口气,望了一眼窗外,好像是雷冰提着保温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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