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到东蒙以后,跟大娘好好做个营生,一边挣钱,一边读书,努努力,明年肯定能上个二本的,再不济,也是个大专。只要你跳出去,就会涅槃变凤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王可开导着秦晋,作为一个称职的闺蜜,她知道秦晋的一切,那些言不由衷,行不由心的肮脏过去。
往事如烟,只要将它压在心底,不去揭开,秦晋的下半辈子,可以预知是个美满的句号。两人等着公交车,各自想着心事,却没发现一辆不起眼的昌河面包车缓缓停在公交站牌不远处,三个男子疾步走来,墨镜棒球帽,面色阴沉。
伍学长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头晒ρi股了。找寻闹钟,才发现被七喜拆的七零八落。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一张纸条贴在自己额头上,害得他以为伍学究回来了呢。
小齐早起去学校了,橱柜里是预留的早餐,拿到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能吃。伍学长仔细辨别着纸条上歪七扭八的字,感慨齐姐学习能力真强,都有五年级小学生的水平了。
吃完早餐,看看时间,才八点过十五分。给齐哥打了个电话,那边正在安排人手去东蒙解救堵新振。瞅着时间还早,伍学长想去学校看看秦晋,毕竟同学一场。虽然之前发生过种种悲喜剧,想想以后看不到了,心里居然有点空落落的。
带着七喜下了楼,先去了小齐的话吧!将七喜交给她,然后轻车熟路的就来到高二教学楼下,拨打秦晋电话,不出意外的没人接。直接上教室去找,透过窗户看到那张座位上空空如也,课桌上也是清洁溜溜。
伍学长心里一沉,心情没来由的糟透了。蔫蔫的下了楼想回红星社,在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头也不抬的道声不好意思,继续向前走时,被人一把扯了回来。
“喂,知道我谁么,松开庄老师?”伍学长恼怒的一甩,没甩掉对方粗粝的大手,一回头,发现庄誉站在那里,身上藏青色的西服。三日不见,越发的威严了。
“你哪个班的?撞了庄主任不仅不道歉,反而这样的态度,信不信给你记个大过?”庄誉身边跟了一个黑鬼,矮矬矬的,壮得很,年纪三十开外,脸黑,眼睛更黑。对着伍学长声色俱厉,要求立马道歉。
“小于,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这个是我亲戚,没事。”庄誉抬起手制止了于老师的喝斥,先让他走了。刚想回头跟伍学长说两句,伍学长已经抬脚走到了教学楼门口。
“你来是不是找秦晋的?”庄誉喊了一声,不大,但是伍学长正好能听到。停下脚步,一扭头,问询式的看向庄老师。
“呵呵,看来我猜的没错。她刚走,你要是现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追,兴许还能见上一面。秦晋本质不坏,值得挽回。”庄誉话语稳重,意味深长。伍学长只听了前半句就飞奔出去,至于后面的话,压根没听到。
“臭小子,还是一个情种。”庄誉摇了摇头,出教学楼门向着会议室走去。今天,学校要产生一位新的副校长,而他,是内定的人选。这一切,跟疯跑而去的伍学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生就是这样,当你恨极了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牙根痒痒也是一种幸福,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幸福。
伍学长飞奔出校,保安心领神会的给他指了指百米开外的公交站牌。的眼睛直望过去,秦晋和王可的身影立马在瞳孔里小孔成像。
伍学长这一刻只想追上秦晋,跟她说一句话,只要她待在芝水二中,他会帮她完成自己的人生救赎。谁都有过往,光明也不会脱离黑暗独自存在。只有去勇敢的面对,撕裂黑暗,才能迎来光明的人生后半程。
公交站牌那里,秦晋似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警觉的转过头来,眼中一亮,因为她发现伍学长就在自己百米开外的地方,并且已经抬脚,向着自己疾奔而来。
“上车吧!车来了。”王可催促了一下,见秦晋没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过没看到伍学长,而是看到三个车轴般的壮汉,如一堵墙,将自己和秦晋裹挟上了公交车。
“你们干嘛?你们干嘛?别挤啊!大叔,大叔!”秦晋吵嚷着,想要挤出去,不过旋即发现对方是有意的,自己手臂一疼,一剂针液推了进去,没过五秒,整个人阮倒在大叔怀里。
王可也发现了这点,想反抗却为时已晚。眼睁睁的看着针管扎进手臂,自己意识渐失,在最后的一刹那,奋力的将手里的包丢下车去。车门关闭,公交车满载着乘客向下一站驶去。
路边的昌河面包车里,车窗升上,从人行道驶入公交车道,尾随公交车而去。
伍学长用了13秒的时间冲到近前,可还是晚了,留给他的只有从公交车ρi股里冒出来的尾气。双手叉腰,脸扭曲了一下,吐出一口血腥味的黏液,呼呼的喘着粗气。
“草他妈的,老子为什么不是刘易斯,不是萝卜丝,不是!”伍学长抽了一下自己脸,欲哭无泪。这种感觉,太他妈的憋屈了。
两秒,他和秦晋只差两秒的距离,不过现在看来,距离成为永恒,这两秒永远也追不上,缩短不了了。
“一路顺风。”伍学长对着已经没影的公交车傻逼兮兮的摆着手,世界上不如意事十之**,留些遗憾也是在所难免。他只希望秦晋离开芝水后会过的好一点,忘掉以前的那些痛苦,这才是主要的。
顺了气,擦擦汗,在周围人不解的目光中转身欲走,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发现了一个红色坤包。看样式,很像一个人的,而这个人,就是刚刚坐公交车走的那个。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