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帮他们取回一个文件,是刘齐为了救堵新振拖延古兰社而被迫签订的,东西在一个台湾人手里,我打听查探过了,那个人很好找,也很好,很好下手。”谢庆说到最后,音调降到最低。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这种事,是林青以前竭力反对的。
果不其然,林青秀眉一皱,半天没做声。房间里静极了,静的让人心里压抑,仿佛能听到自己砰砰的紧张心跳声。
“你确定是最后一次么?”林青看向自己的准老公,他们五一举办婚礼,也就是下周末,已经不能用近在咫尺来形容了。
“我确定、肯定、以及笃定是最后一次。你相信我,我能行的。”反应过来的谢庆欣喜若狂,抓着林青的双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我去跟爸妈商量一下婚宴上司仪的事情,你忙吧。”林青给予自己老公一个知心的微笑,收拾好东西,开门而出。
外面起风了,初夏的傍晚居然有股子闷热感,云层低低的,似乎今年第一场雷雨要到来。林青紧了紧外套,刚想走,被谢庆叫住,一把伞出现在自己面前。
“要下雨了,小心着凉,感冒了,可就不好玩了。”谢庆提醒道,关切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也是,早去早回。我这是第一次同意你干这种事,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你会一辈子都不开心的。”林青说完话,没待谢庆回答,抓着伞奔出去,消失在风里。
“放心吧!做完这次,我就跟红星社再无瓜葛。退出这个纷纷扰扰的江湖,继承老爸退下来的职位,当一名出租车司机,跟你安安心心的过完后半生,再有个大胖小子,嗯,一个不够,最少两个,哈哈。”谢庆望着林青的背影上出租车,离开自己的视野。一个人蹲在台阶上,目光出神,幻想着以后的日子,乐的脸笑成一朵向日葵。
于此同时,在芝水市古兰街一栋空置的危房内,刻刀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手里擦拭调试着枪械,抚摸着它们,就像抚摸着自己老朋友一样。
在伍伯详细情报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侦查辨别,足足用了两个星期才摸清阿生的生活规律,这样刻刀不禁感慨自己不服老不行了。
将枪械归类完毕,穿上蓝色工作服,开始锉狙击枪弹的弹头,将里面填充一些小零碎,以期能够达到达姆弹(穿入人体后会爆炸的子弹)的效果。
刻刀一边自制着弹药,一边喝着易拉罐啤酒。微弱的烛光里,一张脸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将一切准备完毕,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打理好垃圾袋,下楼扔掉。不多时,人已经出现在古兰社停车场的外面。
“喂,老头,干嘛的,我们这里没有垃圾,也地方落脚,要找地儿睡觉,去别处,快点啊!滚,滚,滚!”车场保安已经披上雨衣,在纷纷扬扬的雨点中驱散背着破烂鱼竿袋的刻刀。刻刀佝偻着身子,被一推一个趔趄,保安见他不舍弃,开始拿脚踹,踹着踹着就远离了监控器,到了车场外面。
晚上六七点钟,本来是古兰社上客时间最集中的点,可是因为该死的雷雨,今天客人格外的少,大街上更是人烟稀疏,只有私家车匆匆驶过。
“他妈的,你到底走不走,眼瘸啊!还是耳朵聋啊!”保安大雨天在外面值班,被淋的牙齿打颤,火气大的很,逮到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老玩意,还不得往死里整。
又是一脚踹出去,不过这次没有踹到人身上,而是被轻而易举的闪躲开。保安咦了一声,脚底一滑,仰面跌倒在地。刚想大喊,半个“啊”字才出口,嘴巴就瘪了下去,一口牙混着血水崩出来,满地都是。
在匆匆而过的路人看来,一个拾荒的老汉正在好心的扶起摔倒的保安。可是在保安的眼里,一把刻刀闪电般逼近自己,在自己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自己的最后呼喊被滚滚闷雷掩盖。
刻刀拖曳着保安进了一处路灯照射不到的犄角旮旯,三下五除二的扒掉自己外套,然后跟保安的对换。不一会儿,身着保安服的刻刀大大咧咧的走出来,搬开最近的下水道盖子,四下瞅瞅没人,又在监控的盲区,不再犹豫,将保安头朝下顺了下去,扑通一声,一个肮脏的灵魂出窍了。
装扮一新的刻刀进了岗亭,查看着进出记录,不出所料,在第二页上首找到了阿生的座驾编号,他果然没有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上面显示进入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对一下自己手表,还有五分钟不到,阿生就会出来了。
“有些过于顺利了。”刻刀凌厉的目光望向古兰娱乐城的门口,门开处,阿生在四个小弟的簇拥下走出来。低头看下时间,刚好五分钟。刻刀最后检查遍自己装备,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