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保安态度生硬的将伍学长跟七喜拦在外面,摔给他一张通知,告诉他探视时间最晚5点,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没听说有这规定啊?”伍学长递过一支烟,还没伸到一半,就被保安抬手别开了。
“自从杨院长出事后就有这规定了,一看你就不常来,常来的人肯定知道。”保安低头看着杂志,瞧都没瞧伍学长一眼。
“哥,行个方便吧!我是来看凌落的,她刚入住这里不到一个星期,洗漱用品什么的都没带齐全呢。”伍学长塞过去一包沂蒙山,烟盒下面是一张五十块。
“真没这个规定,要不你把东西放这里,我等会儿给你送去?”保安不动声色的接了礼物,见伍学长带了一条狗,面露难色。
“七喜不跟我进去的,它就留这里。您放心,这狗就是看着虎,其实甜的很,不会咬人。”伍学长右脚磕一下七喜的肚皮,七喜立马会意的趴在地上做了个乖宝宝的样子。
保安见伍学长固执,也就悄悄的开了侧门。伍学长矮身溜进去,提着东西沿着小路
往百米远的大楼走去。
七喜盯着伍学长的身影,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从地上长身而起。抬头望向大楼五层:“汪汪”的吠了起来。
“吠什么吠?没见过帅哥么!”保安懊恼的放下烟,冲狂吠的七喜厉声喝道。七喜非但不收敛,反而吠的更凶了。朝着大楼方向,吼声震天,震得保安耳膜生疼。
保安顺着七喜的目光一扭头,瞬间惊呆了。百米开外的大楼五层,一个女子破门而出,手里拿着半截凳子腿,冲屋里嘶吼着。
刚走了没一半路的伍学长也发觉不对,抬头仰望时,发现一个女人的身子探出栏杆,那扭曲的面容,不是凌落还能有谁。
“不要!”伍学长丢掉物品,撒丫子狂奔,不过还是晚了半拍。凌落脚下一空,身子直直的落下来,扑通一声摔在水泥地面上,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疾奔到凌落身边,跪倒在那,将她趴着的身子翻过来,整个人都摔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鲜血肆意的流淌着,将伍学长抱她的双手染红。
“醒醒,醒醒!”伍学长一手摇晃着她,一手掏出手机打120,紧急时候,手机却断了链子,刚拨通电话就没电了。
听到声响的病人跟院方工作人员都赶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病房楼的隔离护栏一人多高,除非是自己想不开,否则不可能掉下来。
“能救么?”伍学长看医生在翻看眼睑、试鼻息,赶忙问了一句。
“还没断气,不过伤势严重。我们这里做不了手术,只能送到市里去急救。可是现在正修路,急救车一时半会的估计来不到。”医生的前半句给人以希望,但是紧随其后的后半句又把这希望硬生生的浇灭了。
伍学长撕扯着头发,眼睛瞪着凌落。那种看着人在眼前慢慢死去的无力感,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折磨和煎熬。
“求你们救救她,她才20多岁,才20多岁啊!”伍学长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着医生,可是医生只能无奈的告诉他这里条件不够,实施不了手术。
“我们现在先给她止血,紧急处理一下。120已经打了,只能寄希望于急救车快点到吧。”医生吩咐将人抬进去,冲跪倒在地的伍学长解释道。
低头咬唇的伍学长似乎想到了什么?拔身而起,从护工手里抢过凌落。抱着她,在周围人的呼声中朝门外奔去。
正在抽烟的司机愕然的看到伍学长抱着一个血葫芦往这边赶,错愕之下,烟头烧到了手指都没感觉。就这样看着伍学长单手开门,把凌落塞进去,掏出手机跟学生证等证件,丢到自己怀里。
“师傅,麻烦您帮忙把这人送到医院,只要您送到了,到时候是生是死都不关您的事情。这些东西是您找我的凭证,一千块酬劳,谢谢了!”伍学长做着保证,动之以情,晓之以利。
“这。”司机面露难色。
“两千块,两千块酬劳,只要送到市立医院,那里就有人接您,当场付你钱,加上换洗的费用。您看可以么?”伍学长加大砝码,额头上汗如雨下。
“小伙子,不是钱的问题。这救人有救护车呢?你不能找我啊。我这车是要拉客做生意的,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出了差错,我以后还怎么拉客?”
司机推诿着,衡量着利弊得失。在他的眼里,救不救人的跟自己没关系,而这辆出租车,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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