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不要啊。”秦晋重复着这三个字,悔恨、悲痛、惋惜、自责多种表情交织在心里,让她心痛欲裂。
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抚过伍学长的脸,感受着那渐渐消失的温度。这是她第一次跟他亲密接触,但也是最后一次。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伍学长,我爱你,你知道么?其实从第一次骗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一直没对你说,一直想等,等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时间告诉你。可是?可是。”
秦晋呢喃着,成为泪人的她眼里除了伍学长再无他人。她如果今天不来赴约,如果将自己受制的事早一点告诉伍学长,如果自己勇敢一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晚到自己明白的那一刻,那个值得珍惜的人已经天人永隔,再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对自己笑,对自己哭。
“可是一切都晚了,不是么?哎哟哟,没想到你还喜欢这样的货色,难怪会出卖我儿子。贱货,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就做一回好人,让你们死在一起啦。”一剪梅哈哈大笑,笑的险些岔了气。
在她看来今天是她一生中最痛快的时刻,可以看自己不爽的人,对自己使坏的人通通去死。死不瞑目,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么?
“一切都还不晚!”脚下一个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幽冥地狱。
一剪梅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的遥控器早已易主。导线被咬断,遥控器被摔的四分五裂。右手枪还没抬起,一股高压电流过身,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着,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
伍学长捂着左胸,将地上的手枪踢到一边。脱力的他一ρi股坐在地上,看向铁凝,两人嘿嘿直笑。紧绷神经这么久,骤然一松,反而眼前一花,差点晕过去。
秦晋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呆呆的。明明子弹打中他的胸口,怎么人突然间就活了?
“说实话,差点就死了。”伍学长咧嘴直笑,拉开外套,露出里面的陶制防弹衣。上面一个小孔,弹头的尾部依稀可见。
近距离射击,饶是他穿了防弹衣,也被无情的击倒在地。幸运的是,子弹的力道被防弹衣卸去大部分,只是入肉寸许。也就是这寸许,让他的“死”显得更真实可信。
一直在外面待命的警察蜂拥而至,该抓的抓,该救的救,现场被控制起来。秦晋被扶起时,目光在伍学长背部扫了一眼,她不知道自己那些话,他到底听到了没有。
伍学长此刻没有丝毫的放松,因为他想找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线索。警察将别墅搜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凌云的身影,失落之余,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到底在哪里呢?该死的一剪梅,老妖婆,这么不撑电!”伍学长捶打着桌子,郁闷极了。七喜趴在他腿边,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焦躁。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啊!”伍学长撕扯着头发,开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刘齐他们坐在那里,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
“也许可以试试这个?”铁凝晃悠着半截布袋熊残肢,提醒着钻入死胡同的伍学长。既然一剪梅在这里,那么凌云肯定就在这一片的某个地方,与其坐等消息,不如让七喜试一试。
“可以么?”伍学长抓过布袋熊的残肢,看向七喜。七喜伸舌头、摇尾巴,兴奋的原地打转。
“不试一试,就永远不知道结果;如果你怕,就会输一辈子。不过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么?”铁凝拍拍伍学长的肩膀,留给他一个硬朗的背影。
在之前,伍学长一直觉得铁凝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至少他底子没有看上去的干净,可是现在,他的看法多了一点变化,那就是面前这个铁凝,已经不是一开始从警的那个铁凝了。他多了一丝率真与正义感,少了一点伪装跟阴暗性。
“真的要试一试?”刘齐抓住伍学长递布袋熊残肢的手。
“为什么不呢?”伍学长从容一笑,将布袋熊残肢放在七喜面前,等它闻够了,喊声走,七喜奔了出去。
众人随着七喜砸开红梅酒吧的后门,穿过长长的秘道,来到紧邻下水道的一间变电室门外。铁门锈迹斑斑,但是锁却是新的。七喜对着门狂吠,提示着这就是目的地。
刘齐丢掉烟卷,找了一截细铁丝捅进钥匙Сhā孔,没消半刻,金色的三环锁被打开,凌云单薄的身影印在众人的眼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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