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自作孽,你帮不了我。麻溜的拘留我几天,我还要出去继续呢。”红衫抽着烟,一副过来人的态度。
“你要是把从藏獒死后这段时间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弄不好,我就不拘留你了,还给你安排一份活,足够你养活你自己的。”雷锐心平气和,循循诱导。
红衫默默的抽完一支烟,又索要一支。雷锐将烟盒连同打火机一同递过去,回身坐在桌子对面,看他抽烟。
“其实也没啥可说的,就那么一回事。不过你想听,我也可以给你讲讲,反正我人生就那样了,赖活一辈子。”红衫自嘲的笑笑,把自己这几月的事情捡重要的一一而述。
从被红梅酒吧招安到因为秦叶的事情被秦明亮抓走,再到后来秦明亮要了他一只眼跟膝盖骨,然后将他扔在了大街上。大命不死的他生活窘迫,却有家不能回,有兄弟不能认,只能浪荡在外,靠乞讨跟换假币为生。
中间磕磕绊绊,被抓进派出所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不过他是残疾人,每次都是关个三五天就被释放了。
“假币哪里来的?”雷锐Сhā话进去。
“这个无可奉告。”红衫回绝道。
“那藏獒死之前有没有交代过你什么?”雷锐问了句自己最想知道的。
“藏獒死之前曾经找过古兰社,中间细则我记不清楚了。”红衫大声的咳嗽着,咳到后来面色发红,有些供氧不足的样子。
“你想一想啊!”雷锐起身站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摇,不摇不要紧,一摇之下,红衫背过气去,呼吸微弱。
“干,倒霉催的!”雷锐放开他,一拳打在桌面上。掏出手机,开始拨打120。
中元节一过,各大高校开学的日期就提上了日程。新生开学季遇上回家忙秋的民工潮,挤得一塌糊涂。伍学长通过关系买了一张青岛到西都的卧铺票,交给伊西科之后又不放心的要把他送到青岛市四方区老火车站。
“你也太破费了,这怎么使得?”伊西科坐在车里浑身不自在,看向旁边的伍学长,总觉得自己欠他的有点多。
“小齐跟凌云要来青岛看海底世界,我顺路就把你一起带来了,小事一桩,你别放在心上,不过如果你想还我这个人情的话,就好好上学,以后有你还的时候。”伍学长瞅着车窗外灰黑色的海水,远处的钻井平台依稀可见。
车先到四方区火车站外停下,帮伊西科拿出行李,双方又说了一会话,看检票时间到了,这才依依惜别。
伍学长拉着凌云的小手,身边站着小齐跟薛亮,一行四人默默注视着伊西科的身影检票进站,消失在纷扰的人海里。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能够再相见。
“他家里人怎么没来送他?”小齐转身上车,说出憋了好久的疑问。
“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让家里送,不是笑话么?再说了成年人一个来回,即使坐硬座也要小五百块,加上吃喝睡,小一千就没了,划不来。”伍学长解答着小齐的疑虑,自己心里也叹了口气。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在现实面前都是那样的无助,黄油面包还是理想乌托邦,想必每个正常人心里都能做出选择。
凌云眨巴着大眼睛指点窗外,广场上的钟声响起,一群白鸽飞过天际,留下一串优美灵动的音符。
伊西科上车后找寻着自己的卧铺车厢,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嘴里张口“借过”,闭口“谢谢”,一直喊了四五节车厢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六人间的卧铺车厢里已经入住三人,老中少三代,应该是家里送孩子上学的。伊西科打着招呼,将自己行李放在最上铺,靠窗边坐了。
刚掏出一包烟,就看到郑姨带着李文慧走了过来,郑姨手里提着行李箱,肩上背着坤包,脸上的粉脂都被汗水冲散了,一道道的,很狼狈。嘴里嘟囔着,在怨天尤人。
“郑姨,您送女儿上学呢?”伊西科忙上前接过她的大行李箱,热情的打着招呼。郑姨认出来人后一怔,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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