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平时千杯不醉的,今天怎么醉的这么死,也没喝多少酒啊?”薛刚给刘齐披上一件大衣,给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挨着薛亮坐下,有些不解。
“借酒浇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伍学长歪了一句文绉绉的话,支撑起身子,扭转之间,脚下不稳,差点一头栽下去。手机从口袋里顺出来,掉在椅子上。
薛亮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将他扶到门口,招手让薛刚过来,嘱咐他将伍学长送回家去。伍学长嚷嚷着,就是不让。薛亮不做理会,将他放在薛刚的背上,转身回去照看刘齐。
初春时节,风寒料峭。薛刚背着伍学长刚过十字路口,就听后背哇的一声,自己脖颈里一热,呕吐物顺后背流了下去,酸臭气弥漫开来。
“刚子,对,对不起啊!你快回去洗洗吧!臭,臭死了。”伍学长坐在马路牙子上,吹着酒气。话还没说完,又是哇的一声。
薛刚也跟着吐了一地,手叉在腰里,有种虚脱感。刚开口想说什么?耳听身后有脚步声。扭头一瞧,扑通一声倒在污秽里。
“别动。”暗夜里的人影一脚将要去扶薛刚的伍学长踹倒在那,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到行道树后,匕首出鞘,顶在伍学长的胸膛上。
陡然发生的事情让伍学长本来晕晕乎乎的脑子变的清醒起来,右手刚要抓过去,一辆出租车从两人身旁驶过,车灯照在劫持自己的人脸上,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该来的,还是来了。”伍学长右手垂下去,自嘲的笑笑。阴影里看不清陈启麟的表情,不过他能想象的到。
“伍学长,我只问你一句,我哥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陈启麟说话带着颤音,显然紧张的不得了。他想装出声色俱厉,末了却是一副色厉内荏。
伍学长没言语,只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他实在没勇气说出口,不仅仅因为那是陈风,更因为自己现在还过不了自己这道坎,接受不了这一既定事实。
“你好坏啊伍学长,你这头披着人皮的畜生!我哥哥为你鞍前马后,功劳苦劳,哪样没他的份?”陈启麟匕首毫无阻碍的Сhā了进去,一双猩红的双眸里,恨意满满。
“学长好坏,学长好坏?噗。”伍学长喃喃自语,喉头一甜,肺部里的积血喷了出来。匕首扎在肺部是感觉不到痛的,但却是最致命的。
陈启麟将匕首拔出来,复又Сhā了进去。伍学长这次紧闭双唇,咬的牙齿格格作响。他不想反抗,也不想让陈启麟被抓,因为他欠他们家一条命,这是应该还的。
“狗日的,你他妈的真把自己当汉子了,你叫啊!你叫啊!”陈启麟被伍学长的沉默逼的举止失措,像个疯子一样乱Сhā一气。直到匕首卷了刃,再也Сhā不进去。
“陈启麟,你快跑,不要回家,往南方跑,越往南越安全。”伍学长费劲最后气力蹦出几个字,脑袋一歪,整个人倒在血泊中。
“学长,你还没回去么?你的手机忘拿了!薛刚,在么?”薛亮的叫喊声将呆愣在那的陈启麟惊醒,手里匕首哐当一声落地,站起身朝背光处跑去,脚下一绊,被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继续跑,一连串的带血脚印留在身后。
躲在巷子口的陈启麟呼呼喘着粗气,朝伍学长倒伏的方向望了一眼。刘齐蹲下身子检查,大声叫了起来。薛亮打开强光手电搜索一圈,似乎发现了地上的脚印,朝陈启麟这边奔了过来。
陈启麟一擦额头汗,才发现手上黏糊糊的。对着月光一瞧,差点没吓的背过气去。扭头准备跑,一下子撞在一人怀里。后颈一疼,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只知道那人的左手冰凉刺骨。
薛亮追过来,见没了踪影,掏出手机拨打110,一边报着地点事件,一边朝巷子深处追去。
“学长,学长,你别吓我,我胆子小!”刘齐掏出手机拨打120,空出一只手去晃晃伍学长,见他没反应,心里顿时慌了。
试探着去试试鼻息,因为过于紧张,没试出来。左手按住右手,颤颤巍巍的伸过去,将食指和中指贴近鼻孔,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指头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学长!”刘齐扑了上去,将伍学长抄在怀里,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躯,大脑里空白一片。右手于慌乱间抓到一把匕首,就这样顶在伍学长的后背上,匕首尖血滴到地上,冷凝成冰。
正在找寻伍学长的七喜闻声奔到近前,看到这一幕,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一双眼睛红红的,闪着妖异的光辉。加速上前,一提一纵,朝刘齐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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