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亮弃了他,撕开封口,一目十行的看完信。掉头转身,迅速的出门登车,一溜烟的消失了。
等他们都走了,几个安保才赶靠上来将钱泰扶起。刚一清醒的钱泰挣扎着从众人手里脱开,跑到前台拿起电话就报了警:“喂,110接警中心么?我是泰顺街市场管理部的保安主管。”
两个小时后,刘齐他们的汽车率先驶入东蒙大教堂院外停车场。刘齐打开车里的储物柜,取出两把沉甸甸的大黑星,检查弹药后,递给伍学长一把。
“买的?”伍学长打量一眼,手枪保养的很好,膛线平齐,扣动扳机时响声清越。
“不是,是我从茶庵街派出所偷得。这两把手枪入库很久了,一直没人动,我前几天离职的时候顺手牵羊,以防不测。”刘齐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偷手枪就跟拿自个家筐子里的馒头一样。
两人下车转悠一圈,瞅个没人的地方翻进墙去。蹑手蹑脚的来到教堂后门,刘齐毫不费力的捅开生锈的三环锁,轻手开门,一条花狗拖着锁链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伍学长闪身上前,探手伸五指,只一抓,花狗连叫都没叫就被电晕在地。两人关上门,越过花狗来到教堂值班室。
值班室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保安正在吃早饭。刘齐给枪上了消声器,冲伍学长一使眼色,自己靠在门后。
这边伍学长上前敲门,保安端着搪瓷缸子还未看清是谁就倒了下去。刘齐手一伸,抓住跌落在半空的缸子,两人将保安恢复到初始位置,摆出一副正在进餐的样子。
解决掉看守,第一步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从打开的窗子摸进教堂大厅后面的神父起居室,静静的等待做礼拜的人散去。
一个半小时后,散会的铃声响起,唱完最后一篇赞美诗,基督徒们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张海星当着神父的面做了一个忏悔,恭送他离开大厅。
神父一入起居室就被伍学长捂嘴放倒在地,刘齐先行出门,侦查四周无异常后,向伍学长打了个可行的手势。两人穿过曲折的回廊,在最后一道门那里停了下来。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张海星正跪在那里做祷告,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两人沉声等了几分钟,正想推门进击,却不料张海星朝这边看了过来:“朋友,跟踪我十多天了,难道就不想面对面的说句话么?”
伍学长与刘齐对望一眼,紧张惊讶过后,两人都有些茫然。很明显他们的盯梢早被张海星察觉到了,而且还被将计就计。如果不出意外,自己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我掩护,你快走!”刘齐一推伍学长,做了个殿后的手势。
“不行,杀不掉张海星,即使我逃脱也没用。小齐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没有她。你还有雷冰,你先走!”伍学长反驳道,事到临头,他不想刘齐再跟着自己白白送死。
“放心,教堂里只有我一个。今天我只带了一名司机,他在外面的停车场车里呢。”张海星的声音再度传来,听来是那样的镇定从容。
两人低头思索片刻,硬着头皮推门来到大厅。刘齐手里的枪正对着张海星,却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伍学长比刘齐还紧张,手里冒汗,手枪居然有些拿捏不住。
张海星起身坐下,很是好奇的瞅了俩个人半天。点燃一支烟,将烟盒不偏不倚的丢到两人面前的桌面上:“抽吧!不要不好意思。杀人么,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就习惯了。你是伍伯的侄子,我们见过的。”
听到这声,伍学长紧张的据枪而前。而张海星立马高举双手,嘴里喊着:“不要紧张,等我把话说完。”
“你们也就是跟踪我,才会落得可以跟我面对面的一叙。要是跟踪李旭,估计现在连渣子都不剩了。”张海星打个趣,推过去两张凳子,让两人先坐下。
一听到李旭的名字,刘齐跟伍学长脸上都是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刺杀到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味道,面前的这个人不像是穷凶极恶的黑社会老大,倒像个和蔼可亲的前辈至交。
“我等了这么多年,该来的总算来了。十几年来,我一直欠伍伯一个交代,每日生活在面具下,抑郁难捱。直到他身死,我也没有勇气在他灵柩前倒出实情。现在斗转轮回,把命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张海星起身走到神台边,浮掉灰尘,露出一个生锈的开关按钮。直按下去,一道暗格弹了出来。郑重的从暗格里捧出一个骨灰盒,放在两人面前,开始讲述过去的故事。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