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大爷的烦不烦,不就是一把匕首么?刺青那里还有削尖的铁棍呢?老子又不是狱警,懒得管你们这档子事。”伍学长推开他,将叠好的被子码齐放好。
“学长,其实,其实这个匕首是古西让我用来杀你的。”锅盖头的话从身后传来,让伍学长正在铺床单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扭头盯着他,在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
“古西说你知道他的太多事情,他不想让你在庭审的时候揭发他,所以就想让我帮他杀人灭口。他允诺事成之后还我一个自由身,外加二十万的封口费。”锅盖头关上监室门,站在那里神情严肃,不似开玩笑。
伍学长矮身坐在床沿上,从口袋里掏出半支烟点燃。夕阳从仅有的窗口照射进来,给他的脸上镀上一层忧虑。
对于古西要杀自己的事,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他还抱有一个奢望,就是古西会亲自来找他谈判,到时候他可以拿自己的自由去换小齐的健康。
不过锅盖头的一席话将仅有的这个奢望变成泡沫,就这样在伍学长面前爆裂开,消散的无影无踪。他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学长,学长,我真的,真的不想杀你。我也知道古西这个人心狠手辣,我大哥藏獒估计就是被他利用完后就灭口的。我要是杀了你,只能给你陪葬。更何况你身手这么好,我又怎么能杀的了你。”锅盖头跪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伍学长脸色阴晴不定,害怕他发火时会牵连到自己。
良久之后,伍学长按灭烟头,起身再度整理床铺。锅盖头看不懂他的动作,只能跪在那里等他发话。
“他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动手么?”伍学长头也不回的问道。
“他说让我在你上庭之前,就最近两周内择机而动,事成之后,他会协调监狱有关方面把你死的真像掩盖掉的。”锅盖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按照古西的一贯做法,你杀了我之后,他不会为你开脱,只会落井下石,把这件事做成看守所里少年犯的仇视敌对事件,你跑不掉,还会搭上一条命,百口莫辩。”伍学长似乎想到什么?弃了手中的活计,走过来蹲在锅盖头面前。
“我知道,所以,所以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件事,但没机会。还剩不到一个星期了,学长,你救救我吧。”锅盖头吞咽着口水,抬头望向伍学长,像个摇尾乞怜的弱者。
伍学长能看到他眼里的惶恐,满满的,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就说明他太会演戏了。不过人一般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来彩排,除非他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脑子里一下子生出两个想法,一个是将计就计,让锅盖头刺杀自己,进而吸引伍学究来救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伍学究说过不会让自己在三年之约没到之前死亡,不过中间充满变数,除了心灵感应这一种飘渺的途径外,他没有别的渠道可以通知伍学究,更何况为了把戏坐真,他也不可能通知伍学究。
“不行,太冒险了。”伍学长自言自语,自我否定了这一个计划。他出去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自己那么简单,而是为了小齐,能带小齐远走高飞,永远不会回来。
除掉这个想法,剩下的就只有择机越狱了。越狱需要勇气、运气、时机等各种条件,如果一个地方出错,等待他的就是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学长,你该不会是想越狱吧?”锅盖头察言观色,试探的说道。
伍学长一点头,将他拉起来坐下。他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又没有其他的外在的力量可以借助,那么剩下的最后一条路,除了冒险越狱,似乎也没得选择了。
“三天后有个联谊会,是看守所一年一度的中元节晚会,据说是因为这一天看守所里的冤魂太多,典狱长害怕出事才搞的,从晚上八点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五点,整整九个小时的漫长晚会。”锅盖头在这里待了小一年,对于各种活动门清的很。
伍学长歪头瞅瞅他,脑子里浮现出联谊会上看守所犯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场景,而他们则在狱警手忙脚乱的时候趁乱逃走,逃进一辆车,或者进入一个秘道,像在大学里看过的美剧《越狱》一样逃出生天。
只是如果自己是主角,那么肯定有一个人是t-bag。想到这里,伍学长不由得再看一眼锅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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