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水市立医院,特护病房内,龙三正在对古西大发脾气,唾沫星子满天飞,古西的祖宗十八代被问候了一个遍。
小三子吊着膀子站在病房外,身旁是头上绑着绷带的松狮,两人伸长耳朵听着,慢待不满,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半个小时后,鼻青脸肿的古西摔门而出,对着上前问候的小三子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脚,幸亏松狮反应快,小三子才没撞在长椅上。两人低着头跟随古西离去,身后传来龙三守门小弟鄙夷的笑声。不用回头,都知道背后被人指指点点。
下楼进车,随古西参加了向南胜的葬礼。葬礼上古西铁青着一张脸,当着向南胜小弟家人的面差点将棺材踹翻。
小三子和松狮好说歹说,总算将古西劝住。一行人在兄弟会怒目而视中走掉,古西的恶劣形象没用一天就在道上传播开来。
“发动所有人给我找那两个小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还有,把锅盖头的家人绑架,给他传信,从今天开始,他躲一天老子就把他家人的手指剁一根,手指剁完了剁脚趾,老爸剁完了剁老妈!”
古西气的将烟灰缸摔向墙壁,桌子上的古玩玉器都扫落在地。十拿九稳的事情变成人家的独角戏,十几个人硬生生的被一个叛徒两个小子逃脱了,还搭上一个大佬和七八个小弟,想想都觉得窝心。
更何况他一个堂堂的社团大佬被龙三当众数落,以后哪还有脸出门。这件事如果不在龙三给定的日期内解决掉,别说自己这个老大的位子了,就是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还愣着干啥,等死啊!都给老子滚,把兄弟都撒出去,有一个算一个,五天之内找不到,在龙三杀我之前,我先要了你们的脑袋!”古西咆哮着,将一个镶金笔筒掷向松狮的脑袋,砰的一声闷响。
小三子拦住要发作的松狮,躬身向古西道个歉,带着他离开古兰娱乐城。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红梅酒吧总经理办公室,关门拉窗帘后,两个人脸上由阴变晴,对视着笑起来。
会心的笑过之后,两人沉默下来,松狮扯下头上的绷带,自顾自的吃喝起来。小三子品着红酒,眼望向窗外出神。
“咱们真要给他找五天啊!估计学长跟刘齐这会儿都出山东了,就是把脚下的地球戳破了都找不到。”松狮啃着鸡腿,嘴巴油光光。
“你说咱们现在算不算古西的心腹?”小三子没回答,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老子天生智商低,你有话就直说。”松狮吐着鸡骨头,滋溜滋溜的喝着小酒。油手一摸下巴,凑了上来。
“跟你说话真没趣,一点脑筋都不动的。”小三子摇摇头,一副失望的表情,扳过松狮的大脑袋,跟他说出自己刚想到的计划。
“这行么?”松狮剔着牙,面带狐疑。
“这不行么?”小三子反问一句,离椅起身,径自出门去了。
芝水市堤口路,方文山家里,正在陪老爷子下象棋的方文山接到保姆的报告,说是外面有人登门拜访。
“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哈,逢年过节的都没人来,这夏末初秋的季节倒有人来探望。”方清流一袭老式的拷绸马褂,抿一口紫砂壶里的茶水,手中大車一拉,直直的Сhā进方文山的家里:“双車错,没得救了。”
“哎呀,邓妈,都怪你,让我分神了,不然不会输的这么快。”方文山找着理由,这边保姆已经让开,几个人从影壁墙走出来,一个小伙子被推搡在地上。
“哎呀,三哥和松狮,稀客啊!稀客啊!快,快屋子坐,邓妈,把小军带回来的明前茶沏上一壶,另外下厨准备几个硬菜,我得好好喝一杯。”方文山起身边说话便往正屋让,小三子几人也不见外,寒暄几句后,提着礼物就进了大堂。
方家是老式四合院,大堂布置的中规中矩,透着一股子古色古香。方清流想回避却被小三子邀请坐下,等端茶的保姆退下后,松狮将堂屋正门关上,一努嘴,两个手下把捆绑的小伙子推到方老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