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跟露西回高雄见父母亲的么,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婚事没成功?”刘老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拿冷水边拍脸边对跟随进来的龙三问道。
“刘老,不是我的事,是旧金山那边来信了,伍兴业的兴安投资要对我们纽交所的股票下手,还有他的小儿子跟刘齐已经离开美国,潜回芝水了。”龙三给刘老递上面巾纸,急切的说着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
“你就为这来找我?”刘北平回过头来,一脸的不以为意。龙三被问的哑口无言,不明白是刘老已经先他知道了还是根本就没把这样的消息当一回事。
“如果说黎氏集团是一架马车,那么兴安投资就是一只螳螂。螳臂当车,除了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外,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结果;还有你说的伍学长跟刘齐,就是两只小蚂蚁,螳螂都挡不住我们,蚂蚁难道还有戏么?”刘老将面巾纸揉成团,很随意的投进旁边的垃圾筒。拍拍龙三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他知道龙三为什么现在这么胆小,因为毕竟是在芝水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了。这人啊!只要一次没死成,就会明白活着的好处;两次没死成,就会懂得死去的痛苦。像龙三这样接二连三几次的,估计一有风吹草动就捉急上火了。
“回去先把你的婚事定下来,这边一过清明节,我们就收网,到时候分你几个亿,安心做你富家翁就好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被阴沟里的小风吓破了胆。”刘老笑着推门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擦身而过的徐夜硝,只是徐夜硝陪着陈老,连跟他寒暄一句的机会都没。龙三想要去叫,却被刘老拿目光制止。
“自从接到了陈老的橄榄枝,知道自己年后要往省厅挪之后,这个人越来越不听话了。年前居然没跟我通气就私自放走了刘晔和庄誉,真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刘老说到这里停住,转身进入包间继续酒局去了。
龙三揉搓着铁青的下巴,反复咀嚼着刘老刚才的话,画外音他能听出来,就是徐夜硝这条狗看不了门,该换了。而新的看门狗要在除掉他之前找到,而且他们还得找屠狗的,不能自己动手。
龙三一路想着坐电梯进到地下停车场,电梯门一开,小三子跟松狮分立左右,恭恭敬敬的问候了一句过年好。
“过年好,都好,哈哈。”龙三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红包,一人赏了一个。这边松狮颠颠的去开了车门,小三子则不住的邀请龙三吃个饭聚聚再走。
“小三子,我可以信任你么?”龙三坐进车里,对着车窗外的小三子招手,等他过来,歪着头问了一句。
“龙哥,您这说的哪里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您放心,只要您说出来,我一定改!改不掉,我就自动抹脖子,不浪费您的力气。”小三子扑通一声长跪在地,甩手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脆的。
一旁的松狮等人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聚过来,在小三子身后有样学样,一下子倒下去一片。头磕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神色跟给人送终一样悲怆。
“是我多虑了,你跟古西和兰东那两个白眼狼不一样,知道报恩。这样吧!我交代你一件事,只要你做成了,等清明节之后你就跟我回台湾,一起去闯新世界怎么样?”龙三右手虚抬,让小三子起来,见他执拗忠心,既好气又好笑。
“莫说一件,就是千百件,只要是龙哥你吩咐的,我小三子铁定给您办成了!上刀山下火海,风里来雨里去,一句吩咐的事儿!”小三子裂开上衣,拍的胸脯震天响。那胸膛上的一道红痕,正是他追捕古西时被狗急跳河的古西所伤。
“清明节扫墓的时候,我不希望徐夜硝来打扰。”龙三说完升起车窗,改装后的防弹卡宴车像一头巨兽,缓缓驶出停车场。
小三子被松狮扶起来,回味着龙三刚才的话,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听龙哥意思,好像要做把大的就收山啊。”松狮嚼着口香糖,一句话说出来,令小三子的心头一亮。
刘北平要收网了,如果他不能尽快破网,到时候除了被勒死就是鱼死网破,不管是那种结果,都不是他小三子所希望的,他要好好的活着,害他父亲的人必须被正法。
“起风了,该回去收衣服了。”小三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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