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穿雪白哈萨克貂裘、手‘挺’短刀的‘艳’美少‘女’。
然而令江‘浪’吃惊的并非这少‘女’姿容绝世,高鼻雪肤,明眸皓齿,而是她的眉目之间与哈克札尔竟有六七分相似。乍一望去,仿佛哈克札尔忽然间肌肤变白了,眉‘毛’变淡了,嘴‘唇’变红了,搽脂抹粉,改扮成‘女’孩子模样一般。
那哈萨克少‘女’见是一名汉人黑袍少年,一怔之下,随即俏脸一沉,喝道:“原来你们汉人也不衙,竟然甘做强盗。小贼,看刀!”
呼的一声响,横刀向江‘浪’‘胸’口直刺过来。
江‘浪’斜身相避,退了一步,右手一摆,叫道:“喂,别‘乱’动手!我不认识那位老兄!你怎么说他是强盗?”
那哈萨克少‘女’哪里听他解释,猱身而前,分心便刺。她身手本自不弱,但其时长刀被那灰袍人夺去,仅凭一柄贴身短刀,如何奈何得了江‘浪’?
眼见刀光‘逼’近,江‘浪’身形微侧,并不拔剑,反而又退了一步。
那少‘女’一刀走空,当即回刀再刺。江‘浪’依样葫芦,仍是侧身避开。
那少‘女’身手倒也灵巧,腕陡刀斜,连环进击,嗤嗤嗤嗤,又一口气抢攻了七八招。但见她左刺右劈,东舞西击,一刀紧似一刀,一刀急似一刀,着着进迫,竟是一招也不放松。
堪堪二十招过去,那少‘女’猛地醒悟:“啊呀,不好!这汉人小贼只守不攻,是在故意拖延我呢。我不是他对手!”斜眼一瞥间,却见自己的两位同伙正与那灰袍人翻翻滚滚的挥刀对攻,僵持不下,斗得甚是紧迫。
她俏脸一板,喝道:“小贼,还不出招!”刀法陡变,中宫直进,刀尖不住颤动,招招刺向江‘浪’‘胸’前和面‘门’要害。
江‘浪’微笑道:“好刀法!那我要还手啦。”
那少‘女’凝神迎敌,忽见黑影一晃,一只手掌在自己面前一摇,她一惊之下,当即横刀划去,那黑影右手手指在她白‘玉’般的手背上一击,那少‘女’登时拿捏不住,脱手撤刀。
江‘浪’出招如风,挟手抢过刀柄,左手一探,闪电般拿住她手腕,右手横过短刀,已架在她脖子中。
那少‘女’惊叫声中,发现已被自己那柄冷冰冰的短刀架颈,左手也已被制,霎时之间,她‘花’容失‘色’,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这一下变起俄顷,那正自与灰袍人酣战的二人忽见那少‘女’被制,大骇之下,同时跳开,齐叫:“住手!”举起长刀,转而向江‘浪’扑去。
这二人身法快极。甫一欺近,左侧之人弯刀斜出,刀尖颤处,径取江‘浪’左胁。右侧之人则纵起身子,凌空下击,刀锋直削江‘浪’眉心。
这二人同时进攻,刀光闪闪,配合得天衣无缝。当此之际,按照常理,江‘浪’务须立时放开那少‘女’,拔出长剑,挡架二人的双刀攻势。
不料双刀展处,二人同时眼前一‘花’,均已一刀刺空。
那二人一呆之下,却见那黑袍少年姿式不变,仍是左手拿住那少‘女’手腕,右手短刀架其颈中。唯一变化的是,他和那少‘女’已飘然滑了开去,停在丈许之外。
左侧之人是一条碧眼黄须的中年汉子,右侧之人则是一个长脸短须的青年公子。二人一击不中,均是脸‘色’微变,目不转睛的瞪着挟持自己人的黑袍少年。
其实江‘浪’自然也在打量那二人。他目光敏锐,一眼便即瞧出那中年汉子的服‘色’与沙吾提一般,显然是哈萨克武士首领的打扮。而那位长脸青年的模样却与哈克札尔一般,而且手中是金黄‘色’的宝刀,腰间的刀鞘金镶‘玉’嵌,甚是华丽,遮莫他也是哈萨克汗国的王子?
那少‘女’见己方两大高手凌厉无俦的联手一击,居然未能迫使那制住自己的黑袍少年撤刀收手,反而自己身子一轻,捷如飞鸟般落在丈外。她不胜骇异,身子发颤,缓缓回过头来,问道:“你到底是甚么人,干吗要抓我?难道你当真也是个边境一带的强盗么?”
江‘浪’一呆,方始瞧清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肤‘色’奇白,瓜子脸型,鼻子较寻常汉‘女’为高,一双大大的眼睛中颇有海水之蓝意,高而微瘦的身材,背影婀娜,竟似比自己还要显得略高一些,虽然瞧来微感怪异,相貌却是极美。
这是他见到的除了孙家客栈的老板娘尤里吐孜汗之外的第二名年轻的胡人‘女’子,而且是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女’。
尤里吐孜汗已经是个美貌‘女’子,但与这少‘女’颜‘色’相比,却是远远不及的了。
两人这般面对面的对瞧了一眼,呼吸相闻,江‘浪’只觉她吹气如兰,一阵阵香风送了过来,不禁脸上一红,急忙松手撤刀,忙道:“你们误会啦,我是汉人,我说过了,我不是强盗。我压根儿便不认识那个灰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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