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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981年农历6月的一个下午,我出生在山东胶州的一户农家里。后来有在我13岁的时候有一位算命先生对我母亲说,我本是天上的星君下凡,我的一生因该是大富大贵,但因为出生那天房间里有寡­妇­和孩子,冲犯了天上的星君,所以我以后的命运就很难预料了。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我出生那天,母亲身边只有姐姐和姥姥。姐姐那时才5岁,姥姥已经守寡了几十年。所以我的出生也就注定了我的一生坎坷。

我出生后。母亲带着我和姐姐,住在母亲远方的一位表姐家的仓房里,我没办体会那是怎么样的日子。后来母亲告诉我夏天很热,一到晚上到处都是蚊子,墙上还爬满了壁虎。母亲晚上不敢睡觉,拿着扇子为我和姐姐两个人扇凉,驱赶蚊子和壁虎。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生活?我无法想象。母亲没有生活来源,全靠大队发给姥姥的一点救济款,养活着四个人。所以经常挨饿。姐姐那时还得了一场大病,大夫说已经没救了,母亲哭着、喊着却无能为力。母亲绝望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姐姐,和另一边嗷嗷待哺的我,手里却没有一分钱。母亲放弃了对姐姐的治疗。准备让她自生自灭。谁姐姐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这也显示出姐姐的倔强的­性­格,即使对死亡,姐姐也不轻易认输。后来母亲说起姐姐的时候,总觉得亏欠姐姐的最多。

在我快到1周岁的时候,远在东北的父亲写来了一封信,让母亲带着姐姐和我去东北。但是家里无力养活我,所以必须把我送到亲戚家里寄养。

母亲又面临着艰难的选择,如果不去东北那么我和姐姐可能就都要饿死。但如果回东北就要和我分离。姐姐说,母亲那时天天抱着她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没有一天看见母亲露出过笑脸。最后,母亲狠下心来,还是暂时先把我送到亲戚家里。用母亲后来的话讲,送到亲戚家里,至少我还能有口吃的,总好过几个人在这里饿死强。如果以后有机会还可以把我在接回来。

就这样,母亲带着我和姐姐从山东回到了东北,姥姥还留在山东,由每个月大队发的救济款生活。父亲在东北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母亲带着我们没有回家,先把我送到住在松花江边上的姑姑家里。母亲临走的时候几乎是悲痛欲绝,在车上还不断的流泪。就这样我和母亲、姐姐分开了,而此时我还一直没有见到过我的父亲。

我的童年一直是在这个江边上的农村度过的。我管姑姑叫妈妈、管姑父叫爸爸。姑姑一家人对我都很好,把我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姑姑很严厉,而姑父很善良,慈祥。这个地方有山、有水、有很多林场。所以我的童年一直是很快乐!听别人说我小时候特别淘气,而且聪明。那时候虽然小,但是天天和一帮孩子到处跑,江边、水边、山上。那时候每天过得的无忧无虑。从来也就不知道什么是伤心、难过。早上天刚亮就离开家,出去玩。等天完全黑的时候才想起回家。经常的连饭都忘记回家吃。后来我在被捕,被关在单独牢房的时候,脑海里经常会想那段时光。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唯独那点美好的记忆,犹如黑暗中漏进的一线光明,让我得到一刻的平静。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是如何从那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变成今天这样一个人人唾骂,人人憎恨的社会渣滓。

在我7岁的时候。母亲来了,不顾父亲的反对,一定要把我接回家。在这之前我只和母亲见过两面。我对母亲还有些陌生,对她的印象只是记忆中的一些片段。母亲来看我的时候,我只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母亲背地里暗暗的流泪。母亲怕我越大会越不认她。后来母亲说,她忍受了6,7年的时间了,她在也受不了自己亲生的孩子不再自己身边。在也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像陌生人一样注视自己。为了这个,母亲和父亲经常打架。但母亲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把我接回到自己身边。

那天是初秋的某一天。刚刚穿上毛衣的日子,还有些热。母亲带着我告别了姑姑、姑父一家。辗转了几趟长途汽车,最后又坐了半日的火车,才回到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点了。父亲打开大门的时候看着站在母亲身边的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将房门使劲的一摔,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站在母亲的身边吓得瑟瑟发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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