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市场批发了一些新样式的打火机。早早的来到夜市，天还没有黑。边上只有几个摆摊的。我选了个好地角，铺上展布，把打火机一个一个的陈列好。忙活完后，我站在一边等着买主。天渐渐的暗下来。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可一直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我还是很没有开张。看着旁边的人不断卖出，数着零钱，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看得人多，买的人少，甚至都很少有人问价。看来这一天要白白度过了，我怀疑是否是自己上货的眼光不行，如果在不开张的话。我就要收摊。
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青年人慢慢的溜达到我的摊前。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额头前焗一缕的红发，嘴里叼着一个烟。另一个偏胖一点，身体很壮实。还有一个比他俩要高出半个头。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我正准备收摊的时候。三个人蹲到我的摊前。那个一缕红发的，拿起我的打火机，挨个看，挨个的摆弄，但没有买的意思。我耐着性子，我知道这样的人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三个人，一会拿起一个问问价，放下。一会又拿起一个问问价，再放下。一会功夫这些打火机让他们摆弄个遍，摊子被他们弄的乱七八糟的。最后红头发的站起来说：“走吧，他妈太贵。没咱想要的。”另外两个也跟着站起来。转身要走。但就在他们站起来那一刻，我看到那个个高的偷着拿了几个打火机装进兜里。我当时有些着急。他拿走几个不要紧，但是我要卖上一，两天才能赚回来。更何况我今天一个还没卖出。怎么还能在搭进去几个呢。想到此，我叫住他们几个人：“哎！哥们!忘给钱了。”三个人立住，转过头来看我。红头发把脸一仰，斜眼看我说：“给什么钱？”我笑着指着个高的那个人说：“那哥们刚买的打火机，忘给钱了。”三个人转过身相互看看，个高的一指我：“你他妈有病啊，我他妈什么时候买你的了。”我依然笑着说：“你刚才放兜里那个，你要是看好了，我便宜点卖给你。”红头发过来一指我：“操你妈，给你脸不要脸啊。是打火机就是你的。”我也火了：“我刚看见他放兜里的。”高个的说：“放你妈的屁，我差你这两个钱。你他妈意思我偷你的。”我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了：“是不是偷，你他妈自己清楚。不买就给我放下，想拿走就给钱。”三个人一愣。红头发的说：“我操，起横啊！”说吧，上来就朝我脸上扇来一巴掌。我头向后一仰，闪过这一巴掌。没注意左边那个胖子，抬脚就向我腰踹了一脚。“操，还敢躲！”这脚没躲开，结结实实的踹在腰上。我一个跟头咕噜出去，三个人紧接着过来。我抓起旁边一个压展布用的砖头。跳起来抓住那个个高的头发，往下一拽，一砖头正拍在脑门上：“操你妈，跑这来装。”手一松，个高的倒在地方捂着脑袋，直叫唤。
同时，胖子从后边用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向后拖。红头发的上来一脚正踹在我肚子上。我右手向后一挥，手里的砖头朝胖子脸上拍去。胖子赶紧撒手，躲开这一下。红头发的还往前来。我手里的砖头直接就朝他飞过去。他身子一闪，腿没躲开，正砸在膝盖上，这小子疼的蹲下，捂住膝盖。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拳头开始在他脸上招呼。胖子从后面抓着我的头发，连打代踢，想把我从红头发身上拉开。我也豁出去了，死按着红头发不放。我知道只要让他俩一起动手的话，我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所以只盯着一个打。最后胖子两手使劲勒住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硬把我给拉开。红头发站起来，脸已经有些肿了，身上都是尘土。我身上也是一身的土，还有好几个脚印，头皮发胀的疼，用手一捋，掉下不少的头发。
红头发站起来，气急败坏。“操，你他妈行！有种你别走。”三个人转身向道上跑。边跑还边骂“你他妈等，操，不弄死你，这事不算完，你等着，你别走，你等着……”转眼间，三个人都没影了
我在看我的货摊，已经是一片狼藉，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这时候，身上也开始有点疼。我扑扑身上的土。把地上的火机都收拾、收拾装进袋子里。看看周围，这些人刚才都在看热闹，这会还在议论。我也没理他们，自己站在那。旁边摊上的一个大娘说：“小伙子，还站这干嘛？赶紧走吧，人家找人去了。你在这不清等着挨打么。”我向她道谢。“大娘，把我东西先放在你这，你帮我看着点。”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现在离开了也没有用。今天不把这件事情全解决了，以后就不能再来这里摆摊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要不就把今天这事死抗到底，要不以后离开这，那就是连吃饭的营生都没有了。打定主意，心里反倒平静。点一根烟，慢慢抽着。
一只烟还没抽完，几个人已经回来了。这回是打车回来的，除了刚才那三个人，又多了三个人。头里站着一个光头的男子。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红头发一指我对光头的说：“哥，就是这小子。操你妈的，你他妈没跑。”后头那句冲我说的。我冷冷看着他：“谁跑谁孙子。怕你就不是人。”那个光头的乐了：“怎么地，哥们，挺牛B啊，狠人呗？把我弟弟打成这样。”“一般吧，你弟弟先动手的。”红头发急了：“哥，废什么话。赶紧废了他。”我冲他一乐：“来能耐了，你哥来了，牛B了呗。仗着人多啊。”红头发说：“人多怎么的，今天就要废了你。”光头说：“哥们，别那么牛B。不人多，你适个啊。”我说：“有能耐就咱俩单挑。试试？”“行，哥们，就咱俩单挑，今天你能挑过我，事儿就算拉倒。要是挑不过，你就自认倒霉，别怪哥们欺负你。”说完左右看了看，拿脑袋一点旁边的胡同。“那里面说去。”说着，领着其余人都走进胡同。我也没有犹豫，也跟了进去。事后都奇怪，当时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跟了进去呢。
光头跟其余人说：“听着，就我和这小子单挑，你们谁也不许动手，谁动手别说我跟谁翻脸。”说完，冲我一点头。“动手吧，哥们。”“你先动手吧。我不习惯先动手。”“事还挺多，啊，那我先动手了。”说完一拳就向我脸上打来，这拳来的很快，我还没看清，拳头已经打在脸上了。一拳把我打了踉跄。我的脸颊顿时感觉到肿了。我还没等立稳，光头过来接着一脚，正踢我肚子上，我倒退几步，疼的直捂肚子。光头站在那乐：“怎么了？哥们，话说的挺满，也不行啊。”
我站直了，稳稳神说：“完了，就这几下？你没吃饭啊？打人都没力气。”光头被我这句话给激怒了。奔过来又是一拳“草，还嘴硬。”我向旁边一闪身，躲过这一下，跟着回手也一拳挥出去，正打在他鼻梁上。这小向后退了几步，手捂着鼻子，我上前两胳膊一搂他的脖子，把他的上身往下一拉，膝盖飞起来狠狠的点他的肚子。接着右胳膊夹住他的脖子，左手握紧拳头在他脸上招呼着。这小子搂住我的腰，脚下一使绊，我俩都倒在地上。轱辘到一起。其余的人把我俩硬拽开，趁机在我身上又多招呼了几脚。我俩气喘吁吁的站定，相互看着对方。他鼻子也流血了，衣服也破了，我脸也肿了，牙也直疼。半晌，他先开口：“行，哥们。挺厉害。”我说：“还打不？”他说：“你说呢？”我看看他，估计他心里也
没底，再和我单挑能占多大便宜，又不好意思叫别人帮忙。我说：“哥们，我不想惹事，我只是在这个地方赚点小钱，混口饭吃。今天这事也不能都怪我。你要认为我哪不对，哥们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要是不还想继续，哥们拼了这条命也不惧你。”红头发的刚想开口，看见他哥的神情，又咽回去。光头看看我：“行，你也算有种。你走吧，今天这事就算拉倒。”其余的还是愤愤不服，但谁也没敢吭声。我扑扑身上的土。现在让我走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身上现在已经疼的要散架了。在和他打下去，我也没什么便宜。何况他还有那么多帮手。现在也不是在充硬的时候。想罢，我转身就要走。刚走两步，身后光头叫住我：“嗨！哥们！”我心里一紧，但强作镇静回头看他。“哥们！交个朋友吧！”他把手伸出来盯着我的眼睛，没有了刚才的敌视。我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去。“我叫大海，他们都叫我海哥。”“我叫强子”
从胡同出来后。我再找在我旁边摆摊的老太太，已经没影了。问问别人，都说我刚跟大海他们进胡同，老太太就收摊走人了。“这他妈人性！”我心里想。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回到了朋友的住处。我想我当时的情景一定狼狈极了。朋友看见我的样子，愣了一下，什么也没问。我也没说。我现在大概出现什么情况，别人都不会觉得奇怪。我也没洗漱，倒在床上便睡。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