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红,这件事为什么你要出头?”九指冷淡不快的说道。
“强子是我的小兄弟,这事我不能不管。”红姐说。
“但是他们今晚上是来砍我的。”九指很激动的说。
“阿豪,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会亲自来向你赔罪的,放了他俩吧。给我个面子,我会记得你这份情的。”红姐说。
“不行。我不能答应,这件事不处理,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你走吧。他俩是一定要死的。”
“洛子豪!”红姐大声道:“你何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丽红。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我们都是在道上混的人。出来混早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俩今天来也就应该把生死都抛开了。这就是我们的命,各由天命吧,怨不得任何人。”
“好、好、好……”红姐颤抖这声音连说着几个好。“我知道,我知道凭我是救不了他俩。但是如果是‘他’呢?如果‘他’叫你放人,你放、是不放?”
“‘他’?”“你知道我指的是谁。”说着红姐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将手机递给九指。九指略微迟疑一下,接过手机贴到耳朵旁。
“喂……我是九指……哦!是四哥啊!您好吗?是……嗯……她在这……嗯……没事……哦……一点误会……嗯……嗯……好……我知道……嗯……没想到这事会惊动四哥您……嗯……你一句话的事情了……嗯……好……好……明白……嗯……我知道……马上放人……”九指挂掉手机,恶狠狠的目光盯着红姐“丽红,算是你狠!来人。”
九指的手下和小海与大生他们都一起拥进来。九指望着眼镜和小艾无可奈何的说道:“放了他们。”
“哥!”小艾叫道。九指摇摇手:“不要再说了,放人。”小海和蒙子赶紧跑过来搀起大海。红姐和大生过来扶起我。其余的人在后面跟着,转身向外走。
“丽红!”九指叫住红姐:“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他们要是再犯到我手里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红姐站住身子头也没回的说道:“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身上的血液已是流出的过多。身子发冷,不停的发抖。每一次伤口跳动的疼痛都牵动着我的神经,意识越来越模糊。刚次一直咬牙强忍着不叫自己睡着,现在眼皮却渐渐的合在一起。
“强子!你觉得怎么样?”红姐关切的问道。“红……姐……我好……冷,好……困……。”“强子!你要忍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红……姐……我……要……睡了……”“强子!你不能睡,忍住啊,强子,强子!”“强哥!”“强子……”“强哥!强哥……”
我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镇子里很安详、静谧。家家的烟囱里飘出缈缈的炊烟。西下的夕阳照在镇子里那么美丽,呈现出一片片的金黄|色。我推开家院子漆黑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爬满着覆盖整个院子的葡萄藤。上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犹如珠宝般的紫红的葡萄令人垂涎欲滴。葡萄藤旁栓着的那只大狼狗正趴在地上休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我离开家时候的样子。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父亲坐在沙发上欣赏着电视节目。“爸!妈!我回来啦!”我兴高采烈的叫着父母。我心里好快乐,我又见到了父母,我又可以和父母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父亲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母亲神色漠然的问道:“你是谁呀?”“我是您的儿子呀!我回来啦!”母亲笑了“你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那里看书呢。”我看到饭桌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在用功的读书。我哭了“怎么可能呢?我是您们的儿子呀,您们怎么都不认识我了,我只不才离开一会,您么都不要我了?”我放声痛哭起来。母亲微笑着摇手示意:“回去吧!回到你自己那里去吧。那个才是我的儿子。”我还要在说些什么,眼前的一切突然都离我而去。父亲、母亲、小男孩、葡萄藤、大狼狗、熟悉的院子、安静的小镇……我边抹着眼泪便奋力追赶着。“爸!妈!您们要去哪里?不要离开我,请不要丢下我。”“回去吧……”我追赶的越快,他们离我的距离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坐在空旷无垠黑暗的荒野中,嚎啕大哭。“爸!妈!请不要丢下我,请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在眼皮上。我觉得眼皮被照的发热。我想张开眼睛,试试努努力,可眼皮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任凭我如何的努力就是不肯张开哪怕是一条缝隙。我只能感觉到眼前是 一片鲜红的颜色。我想向旁边转身躲开那道强烈光线的照射,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半点力气都没有。心里挣扎了半天只好无奈的放弃,一切都由之任之。脑海里盘算着我这是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但其余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在一粒一粒的流逝。很慢!很慢!好容易这道光线渐渐的离开了眼皮。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有尝试着张开眼,这次居然能张开了一点点,我又继续努力,眼皮一点点的张开了。
首先是一堵白色的墙映入眼帘,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又试探着向左侧转动脑袋,一扇大又明亮的玻璃窗。窗帘是拉开的,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很晴朗的天空,天空很蓝,蓝的很透彻。只有几片如纱如烟的白云紧贴在湛蓝的天壁上,间或的几只黑点般的小鸟穿梭在蓝天白云之间,自由的翱翔。照射在我眼皮上的光线正是由不断西去的日头发出的。此时他已隐藏在这栋建筑物的身后。我又试探向右侧转身 ,右手撑住床想坐起来,但轻微的一动就会牵动全身伤口的疼痛。右手碰到一个人,我才发现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把手臂当做枕头趴在床边睡的很熟,正是小薇。我的右臂上方挂着点滴瓶子。看样子她一直在陪着我。我的心里不觉得有一种暖暖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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