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啊……有印泥么？”“你还真讲究。给他弄点印泥。”一个小子过来抓过黄胖子的手，飞快的用刀在大拇指上划道口子。“啊！”“闭嘴，按上吧。”黄胖子不敢再叫。蘸着血，在字据的下角按上手印。

“黄老板。我们是讲信誉的。”我收好字据说。“按照这张字据上写的，你要在一个星期内把钱还给王老板。如果过了一个星期之后，王老板还是没有收到钱。对不起了。黄老板，到那时你就不要怪我了。”

“不敢，不敢，一定能收到，一定能收到。”此刻黄胖子比一个受批斗的地主还要听话。“回去吧。”我吩咐开船。“对不起，黄老板，还要委屈你一下，把眼睛蒙上。”“这……”黄胖子脸上有显现出惊恐。“放心吧，黄老板，这次只是蒙上眼睛而已。不会为难你的。但你也不要偷看啊。”我拿起黑布，黄胖子将信将疑的让我把眼睛蒙上。

船屋发动马达向回开去。弥漫的大雾带领着回去的路途。海面上平静、没有风浪。整个宁静海平面中只剩下马达“哒哒哒！”的声响。

上了岸后，拴好船屋。所有的人都上了车，照例把黄胖子放入后座。汽车开始向回走。路过村庄的时候，那只狗又发出凄厉的鸣吠，紧接着有房屋亮起来昏黄的光亮……

一路上谁也没有言语。汽车开到香洲花园的路口的拐弯处停下。有人拉开车门把黄胖子推下车。我拿下他眼睛上的黑布。“黄老板，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在一个星期内能收到你还钱的消息。如果到时候我没有收到消息。你知道我会怎么办了？这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又恢复那种平和淡淡的嗓音。“一定会还！一定会还！你放心好了兄弟。”黄胖子还是惊魂未定，小心谨慎的说道。“回去睡个好觉，再见，黄老板。”我拉上车门，汽车发动了，顺着山路离开了那里。通过倒车镜我看到黄胖子宛如被抽­干­骨髓一样的坐到地上。一直走出很远后，他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汽车转过山脚，他完全消失不见。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楼道内只有一盏犹如火柴头大小的灯泡依然固执的发出吝啬的暗暗的灯光。楼道内杂乱不堪，扶手梯上的油漆早已经剥落的斑斑驳驳。上面蒙上厚厚的一层油灰。楼道的台阶残缺不全。一块一块的，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免使自己跌倒。每次回去的时候，我的心总是比提的高高的。我总是感觉到每个拐角处似乎都埋伏着人，会随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扑出来刺我一刀。

掏出钥匙拧开门。房间里没有点灯。电视机还在亮着。发白的光线跳动着闪烁。小薇屈倦着身体倒在沙发。我脱下鞋，挂好外套。颠着脚步走到沙发边上。她睡的如婴儿一样。双手紧抱着臂膀。膝盖向上卷曲。没有穿袜子的双脚露出在外面。披在身上的衣服落在地板。我低身拾起展开为她把脚盖好。她转动下身体，喃喃呓语。我单腿跪在地板上，凝视她熟睡的脸庞。粉红的面孔上我似乎看到了哭过的痕迹。“可怜的孩子！”我在她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她微微的张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回来了？吃过了没有？”我心中隐隐的感到一阵的难过。“吃过了。困了吧，上床去睡吧。”我拉着她。“嗯。”她动了一下“哎呀！”“怎么了？”“没事儿，腿有些发麻了。”她用手揉着膝盖。“让我看看。”我把手放到她的小腿肚上，轻轻揉捏。“没事儿，一会就好了。”“我抱你过去吧。”“嗯，好呀。”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我伸出手，右手托起她的脖子，左手伸到她的膝盖底下，抱起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很轻，很柔弱。“要是你天天能这么抱着我就好了。”她说。“小傻丫头！”我把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她痴痴的看着我。“闭上眼睛，睡觉吧。”“嗯！”她听话的闭上眼睛。我去洗手间里洗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这次睡的真的很甜、很美……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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