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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钥寡菹爸兄

林晓燕莞尔一笑道:“谢谢恭维。哎,你是哪个部队的?”

高达一个急刹车。

林晓燕身子往前一冲:“怎么了?”

“你竟然没有认出我是谁?”这真的让高达感到有点失望了。弄了半天,她竟然还不认识自己么?

林晓燕继续打击着高达,淡淡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ジ叽锶险娴厮担骸白蛱焱砩夏愫臀一挂豢榻过澡堂子呢。”这在平时可能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现在高达说起来,口气严肃极了。

林晓燕说:“那么多人,我哪记得住,对不起。”

林晓燕上车前,就想逗逗这位有些多情的导弹大队大队长。果然他上当了。

高达心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就装作大度地说:“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长得还不够有特点。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高名达,男,38岁,天津市人,导弹学院毕业,上校军衔,现任DA师导弹大队大队长。体重、身高就免了吧?与你唯一的共同点:未婚……”

未婚问题一直是林晓燕最不愿意提到的,见高达直击这个话题,她­干­脆打断了他:“这不是我们的共同点,我是至今未婚,而你的夫人跑到日本去了,为争夺四岁女儿的抚养权,

你至今未办完离婚手续。”

高达目瞪口呆:“你,你怎么……”

林晓燕得意地说:“别忘了我­干­的是什么专业。别发愣了,走吧,别迟到了。”

高达一踩油门,车向前开出,没想到没出五六米却熄火了。气得高达狠狠地拍着方向盘。

林晓燕开门下车:“打个电话让手下人来把你拖回去吧,我先走了。”

高达想想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他获得了一种新的兴奋,那就是可以和林晓燕同行赶到师部。

高达连忙拿出手机,计上心来,关了自己的手机说:“哎,手机也没电了,借你的用一下。”

林晓燕递过自己的手机,高达接过快速按键,手机显示屏上出现本机号码。

高达得意地笑笑,拨打手机。

林晓燕绕到车后,用手指在落满尘土的后窗上写着:高达……ジ叽锇咽只还给林晓燕说:“算了,我再捣腾捣腾,你先走吧。”

如果真的是自己和林晓燕并肩踏入师部会议室,会让其他人的目光冒火的。チ窒燕接过手机什么也没说,就径自朝前走去,走了不远,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晓燕接听,传来高达的声音:“林晓燕同志,关于我的婚姻状况,你的信息有误,必须作如下更正——本人已于三日前拿到了蓝­色­的‘解放证书’。”

林晓燕一惊,回过头来,发现高达在车里探出头来挥着手:“再见!”

林晓燕对着手机用英语回敬了一句:“你真无聊!”

高达收起手机,下车来到车后,打开后门,从里面取备用油桶时,发现后窗上林晓燕写的字:征婚启事,高达未婚。

油桶从高达的手上跌落,“咣当”一声,再去找林晓燕时,林晓燕已没有身影。

龙凯峰回到家里,看见韩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龙凯峰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龙凯峰闻了闻。复又走到沙发前的韩雪身边,一下抱起韩雪,在屋里转了起来。ズ雪在龙凯峰怀里惊醒,她紧张地搂住龙凯峰的脖子,嗔笑着:“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把我放下。”

龙凯峰在原地转着圈说:“不行,程序没完成,不能放你下来。”ズ雪笑着,在龙凯峰脸上亲了一下,龙凯峰又吻了她,这才把韩雪放下来。チ凯峰走近餐桌,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填进嘴里,咂巴着说:“这么多好菜,还真饿了。”

ズ雪夺下龙凯峰的筷子:“冷菜怎么能吃?我给你热热去。”チ凯峰偷偷抓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好,我去上会儿网。”

龙凯峰喜欢上网,他上的是军队局域网,他在网上和网友们探讨新军事革命给中国军队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因此,他在网上结交了不少有独到见解的网友。有位网名叫卡秋莎的网友和龙凯峰的许多观点接近。

和龙凯峰一样,战区中将副司令员钟元年也喜欢到军队局域网上聊天,现在他就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和一名叫孤独剑的网友继续着他们上次的争论。果然,电脑一打开就看见对方发来的信息:“哈哈,你胆怯了,这几天你躲到哪去了?卡秋莎,还敢过招吗?告诉你,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新军事革命,已导致新的战争形态,乃至战术、战役和战略思想的重大变化(孤独剑)。”

龙凯峰喜欢卡秋莎的名字,据他的判断对方不可能是女­性­,他喜欢的是对方的一些观点,这和­性­别无关。对方的回答发来了:“孤独剑:请你也记住,人依然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但其作用的发挥主要是通过对高技术的掌握和运用,也可以说,现代战争的所谓形态变化是随着人们对现代战争观念的变化而变化……”

韩雪走了进来,头挨着龙凯峰温柔地说:“饭菜热好了,去吃吧。”

龙凯峰手指敲着键盘:“再等一会儿,卡秋莎正在和我较劲呢。”ァ翱ㄇ锷?”韩雪心里格登一下,接着问:“是个女的?”チ凯峰继续敲打着键盘说:“网上是个虚拟世界,你没听人说过吗?网上和你聊天的也许是一只猫。”

韩雪不解了:“猫?这我就不好理解了,放着眼前的大活人不聊,和猫却聊得一头劲……”

龙凯峰听出韩雪话中有些失落。

对韩雪来说,龙凯峰就是她的一切,这位宁洲市大老板的女儿,一直以龙凯峰为自豪。可是她怕有一天会失去龙凯峰。前些年龙凯峰部队工作忙,很少回家,自然看到龙凯峰的机会不多,她就找到父亲。父亲韩百川说:“你想常常见到龙凯峰还不容易,你调到双拥办。双拥办有理由进出部队的大门。”ズ百川果然把女儿调到了市双拥办公室,为这他的公司还赞助了不少钱。

韩雪知道龙凯峰也是爱自己的。爱是装不出来的,就算装女人也能看出来。但是龙凯峰现在不像以前,回到家里不是和她说东道西,而是一头钻进电脑里,常常和什么网友聊天,一聊就没个完。

龙凯峰随着韩雪来到餐桌前坐下,就关切地问:“一窝蜂地来了这么多部队,你这个双拥办主任累坏了吧?”

韩雪嗔怪道:“我再忙也不如你忙。哎,你再忙也得抽点时间去看看爸爸。前些天他请了那么多客人,让你去作陪,你却跑了,爸爸的面子下不来,去给爸爸道个歉,好吗?”

龙凯峰点点头。

韩雪的话让他想到了赵梓明就要和吴义文实兵对抗的事,一下子就无心吃饭了。他隐约感到,这次对抗对老连长赵梓明恐怕不太有利。オ

钟元年还坐在电脑前用鼠标搜寻着目标,就见王强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和报纸走进来:“首长,该搬家了。”

钟元年:“怎么,不让我们住澡堂了?”

王强说:“飞行员有地方住了,招待所腾出来了。首长,你又跟孤独剑论战吗?”

钟元年:“这家伙我已经好几天没搭理他了,接连几天在城下叫阵,骂我是胆小鬼,不敢跟他过招了?我一应招,他却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王强说:“到底是个什么人?不会也是不小的军官吧?”

钟元年说:“官大官小说不准,不过他的一些观点常常令人叫好。”

王强把报纸放好,接话说:“现在有不少军事发烧友在网上大谈什么战役战术的,比我们这些搞军事的人还痴迷。报摊上一些有关军事方面的报纸常常脱销。”

钟元年笑着站起来:“这么说我有点像个泡网吧的中学生了?”ネ跚扛辖粢⊥匪担骸安皇钦飧鲆馑迹我是说这个‘孤独剑’很怪,有时跟你­唇­枪舌剑,有时候又像小学生似的请教你这个请教你那个,可一旦让他逮着理了,他就翻脸不认老师,

非跟你­干­一仗不可,这要浪费你多少时间和­精­力。”

钟元年说:“我倒很喜欢这个‘剑客’哩,他有时的确狂妄自大,口气比战区司令都大,但他经常在帖子里发表些军事论文,很有新意,有很多独到的地方。像是个带过兵的人写的。”说着伸展了一下手臂:“王强,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王强想了想说:“发展经济,增强综合国力,建设起一支现代化革命军队。”

钟元年笑笑说:“这是当然了。刚才我向司令汇报了部队集结的情况,司令听了只说了八个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王强点头说:“司令的意思是组建一支DA师,就我国现有实力来讲并不困难,而培养选拔适应当今新军事革命挑战的新型军事指挥人才却不那么容易。”

钟元年背着手来回走着:“着眼现在,面对未来,这是战区党委的决心。我们剑不如人,可我们的剑法必须胜于人!”オ

浴室里,信息大队女官兵们正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曲颖看见林晓燕在一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拿着毛巾走近林晓燕,没大没小地说:“林大,高达对你的攻势挺猛的嘛。”

曲颖的话激起了女兵们的大笑。

从山道邂逅高达后,林晓燕在他车后面留下的那句“征婚启事,高达未婚”给自己惹来了麻烦。这几天高达有事没事就到信息大队来找林晓燕,问她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晓燕说:“当时闲得没事,信手写下的。”可是高达死活不信,非要林晓燕交代原因。现在一群女兵们赤­祼­着身子围在林晓燕面前,等待着她的交代。这个死曲颖,这种问题什么时候不能问,偏偏在这个时候问。

林晓燕不喜欢自己光着身子站在部下们的面前,就别过身朝淋浴的地方走去,可女兵们不依,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看来不回答是不行了,林晓燕扭头横了她们一眼,“导弹发­射­的时候都很猛。”女兵们发出一阵尖叫。林晓燕心想叫过以后就可以清静了吧,不行,曲颖得寸进尺地追问道:“你是打算迎击呢,还是找个掩体躲避起来呢?”

林晓燕将一条毛巾砸向曲颖,气恼地说:“他早就锁定了目标,我上哪躲?”

一个分队长接着问:“他是不是你心中的目标?”

林晓燕虎了脸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还有完没有?”

看着林晓燕有些生气的样子,曲颖上前一步讨好地说:“林大,我们是为你好啊。要是他不是你心中的目标,我就找几个姐妹帮你空中拦截了他。如果是呢,我们就关闭雷达,任他长驱直入,正中下怀。”

林晓燕被曲颖逗笑了,说:“你这个丫头,别说他了,说说你那位吧。”

室内的灯突然熄灭了,女兵们叫喊起来。浴室乱套了!オ

赵楚楚的开心坞总算试营业了。

夜晚的开心坞内,昏黄的灯光和萨克斯管吹奏的乐曲,营造出一种异国情调。一个瘦弱高个青年人走进来,他肩上背着个背囊,手里拿着门外的那块招聘启事的板子,走进来后,四下看看,然后来到吧台。

赵楚楚正在低头写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

青年人手在吧台上拍了一下说:“哎,小姐,把你们老板叫来。”フ猿楚抬起头,打量着青年人:“你找老板­干­什么?”

青年人扬了扬手中的启事板。

赵楚楚说:“我就是老板。”

青年人不屑地说:“就你?去把你们大老板叫来。”

赵楚楚扑哧乐道:“我就是这儿最大的老板,你要应聘?”

青年人把手中的板子提起来放在吧台上。

青年人指了指牌子上的一行字:“博士生或网络高手。”

赵楚楚放下手里的活计,兴奋地问:“你是博士?”

青年人不置可否。

赵楚楚:“是黑客?”

青年人:“应该说是红客。”

赵楚楚马上从吧台后面转出来:“请坐。”

青年人在一台前坐下,赵楚楚给他倒上一杯水,站在他一侧:“我不管你是黑客还是红客,我这里有二十台电脑,明天一大早就要开业,你今天晚上给我调出来,保证台台都能上网就行。”

青年人响亮地回答:“OK。”

赵楚楚指了指里面:“去吧,网吧在里面。”

青年人站着不动,问道:“调一台给我多少钱?”

赵楚楚不满地瞪了一眼青年人,哪有还没­干­活就问价的。再看看此人多少有点特别的样子,就随口说:“你自己开个价吧。”デ嗄耆耍骸耙惶ㄒ话倏椤!豹

赵楚楚叫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叫你调电脑,不是叫你来修电脑。”

青年人站起,转身就走。

赵楚楚一愣,马上冲到门口拦住他:“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价钱可以再谈嘛。我们这里今天才试营业……”

青年人:“我只报价,不谈价。”デ嗄耆擞忠走,赵楚楚就用身体挡着不让走,僵持一会后,赵楚楚让步了:“好,一台一百就一百。­干­活去吧。”

青年人转身向网吧间走去。オ

天鹤岛上,吴义文和赵梓明的对抗演习开始了。岛峰上Сhā着一面蓝旗。ニ孀判藕徘沟姆⒘钌,两边阵地上的炮群开始做攻岛前的炮火准备。顿时,炮弹所落之处,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海面上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

在DA师作战室,多台战场监视电视一字排开,可以看到战场的各个方位。サ缡酉允酒髑埃钟元年居中而坐,王强和陆云鹤分坐两侧。他们的身后坐着龙凯峰、林晓燕等大队长们。

王强显然是这次对抗的导演部指挥,他不时向大家介绍着战况:“从目前火力准备情况看,两边旗鼓相当。”

钟元年点点头说:“赵梓明和吴义文两人的风格不一样,一个攻势凌厉,一个稳扎稳打,不过打得都很有章法,看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见分晓啊。”

大队长们也在悄声议论,唯有龙凯峰在商务通上指指点点的不知在忙乎着什么。原来他正在运行着“俄罗斯方块”的游戏,不时冒出“滴滴”的声响。

陆云鹤回头朝龙凯峰使了个眼­色­,想提醒他一下,可是龙凯峰毫不理会,身旁的高达捅了捅他。龙凯峰顾自玩着,不满地叫了声:“你­干­什么?”

钟元年的目光扫向龙凯峰,就在这时,一参谋进来报告:“首长,战区李副政委请你接个电话。”

钟元年随参谋走出门去,王强跟上。

陆云鹤转身站起来盯着龙凯峰:“龙大队长,你手里东西‘嘀嘀嘀’地在捣鼓什么呢?”

龙凯峰合上商务通:“……我在记录演习观摩感受。”

高达可是牢牢抓住着龙凯峰的把柄:“得了吧。陆政委,龙大队长一直在玩游戏,俄罗斯方块。”

龙凯峰只好承认:“顺便玩了一会。”

这是什么场合?陆云鹤气不打一处来,严肃地问龙凯峰:“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场合,这个学习机会多难得。”チ凯峰小声嘀咕:“我看没什么好学的。”

陆云鹤:“没什么好学的?你说没什么好学的?”

龙凯峰收起商务通,漫不经心地说:“事实就是如此嘛。”

陆云鹤:“过分了,我的同志。难道你比他们高明?”

“他们的高明我看不出来,因为这考题本身不太高明。”

龙凯峰的身后响起了钟元年的声音:“口气不小啊!”钟元年的突然出现令陆云鹤吓出一身冷汗。

龙凯峰有些尴尬,连忙起身:“首长……”

钟元年:“你知道这道考题是谁出的吗?”

龙凯峰:“不知道,我想首长不会出这样的考题。”

钟元年:“说说,这道考题怎么不高明?”

龙凯峰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既然首长让我说,我就直说了。首长,即将组建的DA师是一支多兵种合成的科技含量很高的数字化部队,用现在这种老一套的打法来选择DA师的师长,不管谁胜出,都不能说明他就一定能胜任,一定能带好这支部队。”

钟元年:“那你说这考题该怎么出?”

龙凯峰:“很简单,把我们在座的这些看热闹的人都赶到演习场去。”

钟元年目光灼灼:“龙凯峰,你说了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出这道考题的不是别人,就是我钟元年!”

钟元年扭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沉沉地坐下,一言不发。在场的领导们面面相觑。

望着有点紧张的龙凯峰,林晓燕脸上微露着笑意。高达的目光和林晓燕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林晓燕立即闪开。

陆云鹤狠狠地瞪了龙凯峰一眼,走到钟元年的跟前,欲解释什么,被钟元年挥手制止。

钟元年的情绪被搅乱了,他站起身,走过去将战场监视器一一关闭,转身对大家说:“演习暂时中止。王部长,通知吴义文、赵梓明,让他们半个小时后到这儿来。”

演习现场,吴义文在指挥部里稳健地指挥着,一名参谋将钟元年中止演习的指示向他报告,吴义文惊叫道:“什么?中止演习?”他一拳砸在面前的指挥桌上。

与此同时,正在驾驶着装甲车的赵梓明也接到了中止命令,他掀开装甲车顶盖,挺起身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吴义文和赵梓明几乎是同时驱车赶到DA师师部办公大楼前,从各自的猎豹越野车上跳下。二人相视而立。

演习打了一半被勒令停止,两个人都没有想到。钟元年这位首长真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面对面站了一会,都有一丝自嘲的笑容。吴义文主动向赵梓明敬礼,赵梓明举起的右手稍稍慢了半拍,二人在等着谁先将敬礼的那只放下。

赵梓明在等着吴义文先放下右手,可是吴义文的右手迟迟没有放下。赵梓明只好耐心等着。

还是吴义文上前一步,用自己的左手拉下赵梓明敬礼的右手,自己的右手也随即放下。两个人呵呵一笑,并肩走进大门。在办公大楼内长长的走廊里,他们的有力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来到作战室门口,二人齐声喊了声:“报告!”

王强将他们二人引进来,走近钟元年。钟元年朝正向自己敬礼的吴义文和赵梓明摆摆手说:“坐吧。”

吴义文和赵梓明落座,他们急于想知道钟元年为何突然在演习打到一半时,下令中止。

钟元年的目光盯着吴义文和赵梓明说:“你们肯定在犯嘀咕,为什么突然中止演习?因为有人说我这大把年纪的人出了个小儿科的考题,我就不能不好好地想想了,可一时又想不出更高明的考题,只好先停下来再说。至于什么时候继续这场对抗,等我想出新的考题再说。”

吴义文在猜想,是谁敢这么大胆呢?

钟元年接着说:“部队总不能闲着。是不是这样,把你们这拨人一分为二,由吴义文和赵梓明分别带领,进行以濒海训练为主的常规训练。至于两拨人怎么分,我看还是把这个权交给你们俩,由你们自己点将,现在就分兵到户。你们谁先来?”

钟元年的决定,吴义文和赵梓明都没想到,在座的其他大队长们也没有想到。这是道难题,但却是钟元年的苦心。

吴义文站起身说:“请赵参谋长先点吧。”

赵梓明也跟着站起说:“不,还是请吴副师长先点。”

钟元年笑笑说:“用不着客气。你们一次只能点一个,轮流往下点。赵梓明,你年长两岁,你先来吧。”

赵梓明目光扫视众人。首长在这个时候提醒自己也是提醒大家,自己比吴义文年长,这不由让赵梓明心里升起一阵苦楚。他只好对吴义文说:“吴副师长,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个我点林晓燕的信息大队。”

林晓燕侧过头有点意外地望着赵梓明。其他人也都感到意外。特别是吴义文,他原以为赵梓明第一个点的肯定是龙凯峰。

轮到吴义文点了,他看了一眼龙凯峰说:“那我第一个点的是龙凯峰的特种大队。”

龙凯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吴义文和赵梓明点明了各自要的大队,钟元年就宣布散会了。一帮人从作战室出来,心里都揣着各自的心思。吴义文想找龙凯峰交流一下,可是龙凯峰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オ

桂平原得知吴义文第一个点了龙凯峰,很是不解,他急不可耐地想知道吴义文为什么要这样做。吴义文什么也没有说。

吴义文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有少数大队长私下揣摩,觉得吴义文这是一着高棋。关小羽得知后笑着对龙凯峰说:“龙大,吴副师长点你,是担心你跑到对手赵梓明这边给他出难题。而且也是有意点给钟副司令看的。”龙凯峰则说:“吴副师长点我,是给赵梓明看的。

”龙凯峰感到赵梓明一定会来找自己。回到家里,他觉得实在没事,就想到自己有些日子没摸钢琴了。

这架钢琴是当初他和韩雪结婚时,赵梓明送给他们的礼物。チ凯峰娴熟地弹奏着钢琴,琴声如行云流水,优美而缠绵。韩雪被龙凯峰的琴声吸引着从卧室来到琴房,她走近龙凯峰,倚在琴架上,陶醉地望着自己的爱人。

龙凯峰很是希望这个时候赵梓明能够来找他,或者打个电话来,龙凯峰都能让赵梓明听见他的琴声。自己正弹奏着他送的钢琴啊。他知道赵梓明眼下需要的是信心,而这种信心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自己的旧部。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龙凯峰以为是赵梓明找上门来了,更激|情地弹奏着,用目光示意韩雪去开门。

来人是吴义文,不是赵梓明。这连韩雪也没有想到。韩雪正想告诉龙凯峰,只见吴义文挥手制止了她。

吴义文悄然来到龙凯峰的身后,他望着沉浸在音乐中的龙凯峰,目光有些茫然。

龙凯峰一曲弹毕。吴义文热烈鼓掌。

龙凯峰这才搓了搓手站起来,发现是吴义文,吃了一惊:“吴副师长?”

吴义文笑笑说:“真没想到,龙大队长还弹得一手好琴。”

龙凯峰将吴义文引坐到沙发上,谦逊地说:“弹得不好。”

韩雪为吴义文端上茶来。

吴义文看了一眼韩雪说:“凯峰,你的夫人很年轻哦。”

韩雪红了脸,走到一边:“还年轻什么,都三十多了。”

“你在双拥办当主任?”

“副主任。”

龙凯峰将吴义文面前的茶杯盖子揭开说:“吴副师长,我没想到你会到我们家来。”

吴义文端着茶喝了一口道:“是不是感到有点意外?”

龙凯峰:“对,和下午你点我的将一样意外。”

韩雪觉得丈夫要谈部队上的事了,这种时候她总是巧妙地走开。她这一点是龙凯峰十分欣赏的。不像有些军官太太,逢上家里来个什么人,粘在身边,赶都赶不开。韩雪不同,就算是来个战士,她都要替来人把茶沏好,然后礼貌地告辞离去。

吴义文陷在软软的三人沙发里,而龙凯峰却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使得吴义文必须抬头看龙凯峰。龙凯峰换到韩雪刚才的沙发上坐下。这下两人的目光都可以平视对方了。

吴义文呷了一口茶说:“凯峰,说实话,我对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印象很深刻,觉得你是个人物,我点你的将,你不应该感到意外。”

这是龙凯峰最害怕提到的,可是吴义文却不显山露水地提了出来。龙凯峰暗自感叹着吴义文的机智,就说:“吴副师长,我想你不会忘记,你的隐蔽开进,开始是受到首长表扬的,后来却因为我,在讲评会吃了批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责怪我?”ノ庖逦牡笑说:“凯峰,你我相处时间不长,往后你就了解我了,尽管你让我出了洋相,但就像你所说的,是在执行公务,我能怪你吗?”

龙凯峰觉得既然吴义文把话说到这个分上,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就接话说:“吴副师长,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得把话挑明了,那天我们是有意找你们的茬。”

吴义文大笑起来:“凯峰你真是爽快人,不瞒你说,其实这些我早知道了。你是想帮你老连长赵梓明的忙,我佩服你这样的为人。因为你很重旧情。现在这样的同志可不多了,不说人走茶凉吧,最多也只是碰到面热情地招呼一声。”

龙凯峰坦诚地表示:“我不否认,在你和赵参谋长之间,我的感情倾向是很明显的,我这样做,客观上也帮了老连长一把。但我真正的用意是冲着你来的,我觉得你有点作秀,想在首长面前讨个彩头,就主动出击,和你过过招。”

吴义文又笑开了:“你这个招出的好啊,让我看到了长途隐蔽开进的不足,也看出了你是个讲原则公私分明的人。正因为这样,今天让我点将,我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就点了你。”

チ凯峰:“你就不怕我会出你的蹩脚?”

吴义文欠了欠身子,更近地对着龙凯峰说:“今天一散会,就有人提醒我,说我选了你,是在我自己面前竖了一道铁蒺藜,碰一下就会扎破手指。当时我回了这么一句,就算龙凯峰是道铁蒺藜,至少可以刺激我,比瞌睡时送个软枕头强上一百倍。今天咱们这一见面,更坚定了我的想法。凯峰,咱俩现在已经捆在一起了,你得多帮助我点。”

龙凯峰觉得吴义文话语里还是透着对自己的不信任,这让他感到难过,就说道:“吴副师长,你话里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话外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

吴义文绷着脸说:“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你误解了我的来意,别以为我眼前想利用你什么,其实我们的合作是长远的。”

这是暗示吗?龙凯峰咀嚼着吴义文的话,脱口说:“看来吴副师长对自己很有信心,志在必得啊。”

吴义文哈哈大笑着从包里拿出礼盒:“第一次登门,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家乡的特产,鹿茸,听说你岳父韩百川过去在海上落下个病,这玩艺有特效。”龙凯峰看着礼物,说:“这不太好吧。”

吴义文起身欲走,一只手却伸到龙凯峰面前:“你总不能让我空着手来吧?”

龙凯峰突然想起赵楚楚说起过吴义文也送过鹿茸上她家,就狡黠地笑道:“吴副师长,你老家这玩艺是不是很多啊?”

吴义文:“怎么了?”

龙凯峰:“听赵楚楚说,有人也往她家送过鹿茸。”

吴义文:“赵楚楚?”

龙凯峰:“赵参谋长的女儿。”

吴义文一愣,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拉了拉龙凯峰的手,就朝门边走去。

龙凯峰拿起鹿茸硬往吴义文包里塞,被吴义文又拿了出来。吴义文将鹿茸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有些恼怒地说:“龙大队长,这份礼不是送给你的。”说完就拉开门走了。

龙凯峰将鹿茸拿在手里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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