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丢了两个冰块在酒杯里：“所以我们推测，你早就是蛇怪的人了，对不对？”

李宽说：“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别装了，老肖用他从老板那里顺来的手机试过你”老鹰继续说：“你也不想想，你后来拿的那个手机，是我给你们送摩托车的时候顺便给你的，蛇怪根本不知道你的新号码，怎么可能打给你”

他又拿了一瓶啤酒给李宽：“我查过你，父母很普通，爸爸做保安，妈妈在超市收银，可四年前你们家在你们那小县城一次xìng付款买下了一套一百三十平方的房子……”

“好，我说了”李宽不耐烦的说：“那个老板和我妈是同村的，论起来我得叫他一声表叔，我爸以前在工厂上班，我妈嫁给他还觉得自己能嫁个城里人很不错，可我爸下岗了，他们也没什么本事，只能辛苦的打工”

他喝了一口酒：“我在我爸厂里的家属楼长到17岁，一室一厅的房子，我只能睡客厅当厅长，我从来不敢带同学回家玩，因为我自卑，学习成绩也不好，所以被我爸送回乡下念高中，表叔拿出一套房子做诱惑，要我去考医学院”

老鹰被李宽表露出来的，对回忆的酸楚，给弄的无法再讽刺他：“是个人都想过的好一点，你没错”

“我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当初是说，自己没孩子，怕老了没人照顾，想我去学医，以后他老了生病了，能有个懂医的亲戚给照应着点”李宽转着手里的酒瓶：“我信了，上学有人给钱，还能给我家买房子，我很努力的，高三那一年我真的很努力的，可我底子差了点，原本以为考不上医吧，至少能混个检验，影像专业什么的，可却只考上了护理，护理也不错，出来以后他还安排我进了市医院工作”

他喝了口酒：“那个时候，他才告诉我，要我监视黎涌泉，所谓的监视其实也不复杂，也就是只要黎涌泉临时休假，或者有什么工作关系以外的人来找他，就拍个照报个信，我觉得这不算伤天害理是吧？”

老鹰很肯定的说：“必须不伤天害理”

李宽继续说：“他那栋别墅你看到了吧？是个人都觉得很眼馋吧，我也就没事去蹭个游泳池，去没想到会撞见他的样子啊”

他叹了口气：“刚开始我也很害怕，他大概还用得着我，就要我保密，然后就放我走了，他要我做的还是那些事，要不是那晚上代伶俐偷了我的电瓶车，估计我也不会彻底搅合进这件事里面”

老鹰看着李宽：“得了，活着都不容易，这件事我帮帮你好了”

李宽激动的站起来：“帮我把画卖出去？”

“帮你鉴定一下”老鹰嘿嘿一笑，低头看看自己短背心，手上纹身，耳朵上戴着耳钉，一副贵族杀马特风：“你别看我狂放不羁，其实我真不是个坏人，出售假文物……”

他突然看向舞台上唱歌的老六：“或许还是有点门道的”

李宽看向老六，不太情愿的说：“你不会是要我去求他吧？”

“对他们，不能用求的”老鹰对李宽挤挤眼，一本正经的说：“得用骗”

李宽靠在吧台上：“怎么骗？”

老鹰说：“从他上台发现你来了以后，一直时不时的留意我们，所以，我们得让他来打探，而不是我们告诉他”

他拍拍李宽的肩：“接下来，我会去厕所，给他足够的时间”

老鹰离开了吧台，老六唱完一首歌以后，将话筒递给另一个歌手，然后晃到吧台来，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啤酒之后，晃到了李宽的身边，做出漫不经心的姿态：“你来这里玩翱”

“路过，进来看看”李宽还不太清楚该怎么应对

老六靠在吧台上，很**气息的喝着酒：“不止是看看吧？”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李宽说

老六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找我？­干­嘛？”

李宽想了想：“我和你们老板……”

“我知道，你和我们老板沾亲，你去市医院是老板安排你去监视黎涌泉的，可老板现在死了，当家的是老二，他的策略和老板不一样，你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我是来和你做一笔生意的”李宽说：“其实，我以前吧，就是那个啥，钱是人人都爱的，是吧？我那个啥，从老板那里偷了一幅画，我找人看了，说至少值四十万，可那个人买不起，我又没出手的门路，我给你们做了那么多事，也不能白做艾这副画你要是帮我给卖了，我抽一成给你，你看怎么样？”

“你当我是什么人？”老六冷冷的看着李宽：“我要五成”

“成交”李宽的目的也就是二十万而已

老六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这会上班，明天联系我，我得先验货”

“好”李宽没想到这么容易，他放下酒瓶：“那我明天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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