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压压的似要碾碎大地，空气冷得几乎要结成寒冰了，肖易吃惊地转过头，看着站立不稳的猎人诧道，“你不是人类。”

“吸血鬼要怎样杀死？”

手掌处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被诅咒的黑暗种族，只能用纯洁的银器刺进头脑和心脏才能杀死，否则单纯的毁坏只能让它们守到重创。如果没有银器也可以将某些器物刺进他们的这两个要害，这样会使它们陷入沉睡，知道把物体取出。”

“没有灵魂的血族即使是恶魔的力量也很难对付，要知道，能彻底杀死它们的方法不多。”

“不错。”说完，猎人的身躯胀大，原本碧­色­的眸子逐渐血红，他的身体更加修长，锋利的牙齿和指甲从嘴里和手指长出来，在月亮的映衬下，猎人背后张开长各有两米多的翅膀。

翅膀血红，完全掩盖了细长的新月，翅膀边缘笼罩着朦胧的光芒，月光到了这里似乎也被然红了。轻轻地拍打，扇起的恶风吹得尘埃起伏，猎人飞在半空，投下狰狞巨大的黑影，仿佛末日就要来临。

肖易不由捂住胸口，心中刺痛，还有什么能触及了神灵的内心，不明的力量在涌动，他的目光复杂，是什么感情在左右的我的理智。

溺爱，欣喜，惋惜，愤恨，不甘……

两人相隔数米，身前却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看不见的联系，黑­色­空间在扭曲，肖易的身旁，天涯咫尺、咫尺天涯不停交错，距离被不断地拉伸和缩短，被无形的手控制。

理想的生命，为何变为异端！

肖易含着眼泪，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无边的愤怒。

天涯咫尺！

黑­色­空间笼罩，肖易轻轻一跃，就跳到了猎人的头顶，“魔化”手掌上丑陋的人脸张嘴吐出一团粘稠的黑雾，黑雾包裹肖易的手臂变成黑­色­鳞片的角质层。

猎人被巨大无匹的力量砸下来，他高大的身体撞穿了楼层，被碎裂的泥土砖块覆盖。但猎人立刻有站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受伤，血­色­双翅一拍，冲天而起。

“化成最纯粹的黑­色­，埋葬所有肮脏的灵魂……”

黑影蠕动，分成数十张，大片的芒将空间封锁，如同黑­色­的棺材一样。肖易张大了黑棺的范围，独立空间之内，现世的法则被无情篡改，距离向黑暗屈服。

猎人的速度快若惊鸿，眨眼就到了眼前，可是高举的手始终抓不到肖易，或者说手已经刺下去了，但在空间里根本没有移动。

咫尺天涯——

猎人愕然，肖易又是一记勾拳，在他看来，肖易的速度并不快，可是根本无法避开，拳头却突破了空间的壁障，超越速度的极限，直接打在自己的肋下，这是……

天涯咫尺——

“咔嚓”猎人半跪的身子歪斜，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肖易同样也不好受，鱼鳞般的角质层脱落大半，中指无力地垂下，“鲜血太少而不能使用过多的恶魔之力，到底还是人类的­肉­身，这不是人类能运用的力量，这点血对数百米高大的恶魔来说不算什么。”

在骨头咔咔的摩擦声中，猎人有站了起来，强悍的生命力和自愈力使断裂的骨头自动接合在一起。

“我知道。”肖易冷漠地刺破自己的血­肉­，拔出已经骨折的中指，魔瞳紫­色­光芒越来越亮，甚至掩盖了月光。喷洒的鲜血被指骨吸得一­干­二净，一股冰冷惨烈的气息在其中波动，指骨变得晶莹剔透。

鲜血就要燃烧殆尽。

黑棺粉碎，空间法则恢复原有的秩序，猎人再无阻挡，“本就没有灵魂，你用什么埋葬我。”一只手穿破了肖易的小腹，鲜血顿时浸湿他的衣服，肖易头晕目眩，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猎人的速度太快。

忽然指骨上生出硕大的两根骨刺，像十字架一样将猎人死死地钉在墙上，猎人发出哀号，痛苦地挣扎，但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一点都动摇不了骨刺。

肖易止住手指的血，走到猎人面前，两人的脸同样的苍白，“我记得你是不会再对刺杀失败的目标出手的。”

猎人双手垂到膝盖，低头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个杀你的理由么，还是说你已经心甘情愿地死在我手里了呢？”

“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一起做面包，一起煮牛­奶­，一起给花园除草，一起……”猎人语气柔和，呢喃自语。

肖易叹了口气，没有灵魂的人能了解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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