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当宰相的,琢磨人早琢磨透了。
他说,曾经也当过宰相的老臣郦商,有个儿子叫郦寄,这个郦寄和吕禄是朋友,吕禄对郦寄,那是好得连穿一条裤子都嫌肥。
那又怎样?粗人周勃不解其意。
眼下作乱的是吕家,如果作乱成功,得益的也是吕家,他郦家当然可以从中分得一杯羹,但风险却太大。以郦家的智商,他们肯定会算一笔收支账。吕家造反成功,最多给你个侯爵或相国什么的,但失败了呢,却是满门抄斩。
现在吕家人发疯了,不可劝,也劝不了,但郦家却可以晓以利弊,让他们权衡轻重。
但郦家并没有参与造反呀。
他没参与,可以动员他们参与——当然不是让他们跟着吕家一起干,而是想法让他们阻止吕家胡闹。
高,实在是高!
周勃听陈平一番演义,心里明白了。他把大腿一拍,一边赞叹陈平的高见,一边派卫士把郦商那老头给控制起来,然后找郦寄做工作,让他去劝阻吕禄。
事情到了紧要关头了。
最后的结局证明,吕后之所以发了那么多临终指示,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对侄儿侄孙们的能耐不太放心,而她的担心最后竟成为了事实。
姑母虽然把权杖塞进了他们手中,但他们只会捏着,却不会使唤,就像中国足球队一样,临门一脚的功夫实在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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