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托驻印度大使袁仲贤从国外给他买军事书籍;找重工业部代部长何长工要当年红军大学的教材。为此,何长工和他订了一个君子协定:红大教材可以拿走,但是,军事学院出什么教材也要送一套来。
在刘伯承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爱书如命。一看到有价值的军事著作,就主动给他买回来。一次秘书在外文书摊上看到一本介绍苏沃洛夫生平的小册子,马上买回来交给了他。他拿到手高兴极了,连连称赞秘书有眼光,说这本书买得好。他一口气就把这本小册子读完了。是时,正值苏沃洛夫逝世152周年,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俄国军队的统帅,他把苏沃洛夫关于士兵修养、品格、学习、训练、纪律等十项著名军事法则译成中文,用毛笔端端正正誊抄一遍,刊载在《军学生活》报上。
对于教学,他更是献出了自己的全部热情和智慧。本来作为德高望重的国家和军队的高级领导人,又是军事学院的一把手,而且年大体残,工作上只需原则指导就可以了,但他始终活跃在教学第一线。1952年5月,他亲自给高、上级速成系学员讲授“集团军进攻战役”。这一课,是系统研究集团军进攻战役的组织、准备与实施问题,亦即战役法理论问题。这是兵团以上高级指挥员和高级领率机关参谋人员的必修课,也是军事学院教学中的“重头戏”。起初,学院训练部委托苏联顾问草拟了一个讲课提纲,他看后感到没有反映出战役法理论的实质,尤其没有体现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役法理论研究的特点,便决定自己动手编写提纲。是时,南京已是暑气逼人的夏初了。他夜以继日、汗流浃背地伏案工作,钻研毛泽东的军事论著,查阅苏联红军战役法资料,结合中国革命战争实践和未来战争的发展趋势,进行综合分析,从中阐发自己的观点。经过18个日日夜夜的紧张工作,他编写出3?郾7万多字的讲课提纲,然后征求各教授会的意见,反复修改。第一遍用墨笔改,第二遍蘸蓝墨水改,第三遍用红墨水定稿。讲稿上面红字夹蓝字,蓝字套黑字,红、蓝、黑相间,密密麻麻一大片,字字句句都凝结着他的心血和汗水。
讲课那一天,大礼堂坐得满满当当。听课的除了高、上级速成系的学员和全体教员之外,还有中央军委高干集训班的28名高级干部,以及华东军区和南京地区军队院校的领导干部。他们将敬聆这位大军事家的讲授。
刘伯承从集团军在现代进攻战役中的地位、作用讲起,讲到集团军在现代进攻战役中的战斗编成、战役规模、战役准备,所采用的各种机动样式、战役布势及梯次配备的纵深,战役实施进程中的炮火保障、坦克兵装甲兵的运用、快速兵团进入突破口的原则和在战役纵深内的动作,以及集团军在现代进攻战役中的工程保障、通信保障、后勤保障和防空保障等一系列问题。他整整讲了6个小时,条分缕析、深入浅出,举出了一个个生动的战例,描绘了一幅幅规模宏大的战争图画,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深刻阐述了集团军现代进攻战役的理论概则和许多学术问题。
这一课在军事学院产生了很大影响,在军事理论界也引起了震动。它标志着人民解放军战役法理论研究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学员们普遍反映,听了老院长的课,增长了见识,开阔了眼界;教员们都衷心佩服老院长理论水平高,学术造诣深,表达能力强。一个教员向刘伯承请教讲课的诀窍。刘伯承笑了笑,风趣地说:“我这是几番心血一堂课,18天准备6小时讲完。如果说有什么诀窍的话,那就是四个字:‘昼夜不息’。”
刘伯承在军事学院有很高的威望,学员们称呼他是“功高德劭的老院长”,教员们赞誉他是“最高学府的学术权威”。但是,刘伯承自己从来不这样看,他经常对学员们说:“我是个老兵,海、空军我不懂,许多军事理论我不行。我号召你们学习,我也要带头学习。”
一天,他接到中共中央宣传部寄给他的一封信。信中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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