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龙飞和南云夫妻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龙晓菲遭到绑架已经有10天了,这几天没有一点讯息,绑匪一直没有打来电话。自从在香山公园特务徐功勋死后,一直没有绑匪的消息。稻春阿菊就像幽灵一样,仿佛忽然在人间蒸发了。
龙飞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妻子南云,实际上他的内心比南云还要焦灼。他已经好几天失眠了。他一直在考虑从何处下手,寻找新的线索,他重新清理自己的思路。
广化寺那里一直没有动静,稻春阿菊一直没有在那里露面。扮成老妇人的白蕾也一直没有消息,芳梅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多日了。
龙飞心里更清楚,如果梅花党在哈尔滨情人岛找到当年日军731细菌部队留存下来的细菌武器,那么面临危害的不仅仅是龙晓菲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个像龙晓菲这样的孩子,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平民,一想到这里,龙飞感到责任重大,干系重大。
龙飞叫来肖克,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下午3时许,凌雨琦带着一个年轻姑娘来到了龙飞的办公室。
凌雨琦指着那个姑娘对龙飞、肖克说:“这是我的妹妹凌雪婷,她刚才发现了哈尔滨情人岛试图杀害她和男友的凶手。”
“是吗?凶手在哪里?”肖克急急地问。
“可惜让她跑了。”
凌雨琦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中午凌雪琦到位于东城区西裱褙胡同的北京晚报报社咨询毕业后求职的事情,出了北京晚报社的大门,来到东单祥泰益食品店买了一斤蛋糕,刚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匆匆走进食品店,几乎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凌雪琦一见这个女人,怔住了。
这女人正是哈尔滨情人岛与她同行的那个杀人凶手,生得小巧玲珑,面容清秀,有两口小酒窝,微笑中隐含着一脸杀气。
那个女人一见她,有些慌张,没有排队买东西,匆匆浏览了一下柜台,迅疾出了食品店朝西裱褙胡同深处走去。
凌雪琦悄悄尾随着她,两只眼睛紧紧盯住她的背影。
胡同里没有发现公用电话,行人也很少。
凌雪琦香汗津津,眼看着那个女人走到一个丁字路口,往北一拐,进了一个深宅大院。
凌雪琦心中暗喜,思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静静地守候在宅院门口,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出来。
这时正好有个机关干部摸样的人走过来,凌雪婷急急地对那个人说:“我发现了一个狗特务,进了这个院子,麻烦您到北京晚报社打一个电话报警,我告诉你电话号码。”
她把凌雨琦的电话告诉了他。
十几分钟后,一辆吉普车停在院门口,凌雨琦带着两个公安人员下了车。
凌雪琦简单说明情况,几个人走进院子,这是一座四进四合院,如今有十几户人家,是个杂院。凌雨琦把当地的建国门派出所的警察找来,逐门逐户查问,可是没有发现那个女人。
警察告诉他们,这座宅院是于谦祠堂,明朝著名军事家于谦曾在这里居住,后院是北京著名武术家醉鬼张三的故居,目前醉鬼张三的后人在此居住。
几个人来到醉鬼张三的故居前,门前有一棵枣树,警察敲开门,醉鬼张三的二孙子走了出来,警察向他说明情况,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经过。
他点点头,说:“有一个挺秀气的姑娘,穿着白裙子,面生,我问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没有说话,从院里的后门出去了。莫名奇妙!”
几个人穿过一片向日葵,后院果然有一个小门,出了小门就是洋溢胡同。
凌雨琦分析说:“这个女人就是稻春阿菊,她一定是从这里溜走了。可是她为什么到东单祥泰益食品店呢?”
龙飞听完凌雪琦和凌雨琦的叙述,说:“稻春阿菊的住处很可能就在东单一带,于谦祠堂离梅花党老据点土地庙下坡3号只有几墙之隔,我们赶快去查一查,或许有收获。”
龙飞驾驶吉普车,带着肖克、凌雨琦匆匆来到土地庙下坡3号,这是一座法式别墅,自从发现梅花党人的活动后,这里已成为某单位的仓库,一直没有人居住。
龙飞找来建国门派出所的警察,打开了宅门。宅院里静寂无人,苹果树、桃树等果树自由生长,葡萄架已是一片青翠,两层别墅掩映在一片树木繁花之之中,一棵老槐树上有个喜鹊窝,窝里的两只喜鹊吱吱叫着,一株秋海棠树的树干伸到围墙上的铁丝网外面。
龙飞清楚地记得两年前他到这个别墅的情景:
当时龙飞驾车正在跟踪坐在一辆神秘汽车里的白薇。
汽车进了城,进入东单一条胡同,在一座小洋楼大门前停下,白薇下了汽车,朝司机点了点头,汽车开走了。
白薇四下望望,觉得没有可疑之处,于是上前叩门,门开了,一个老太太开了门,朝她笑了笑,白薇走了进去,门又关上了。
龙飞在远处看得真切,把汽车藏在胡同拐角处,然后踱步来到这座小院的后院墙前,一纵身,上了院墙。
小院很幽静,挂满丝瓜,豆荚的篱笆上,绿油油的树叶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院中有一个破旧的小洋楼,笼罩在爬山藤中,院内还载着一些向日葵,向日葵个个低着头,显得疲惫。
龙飞悄悄下了院墙,旁边趴着一只老花猫“喵喵”地叫了几声,吓了他一跳。
老花猫瞪着一双又昏又黄的眼睛,跑走了。
龙飞急忙跑到旁边一棵老槐树后。
一扇楼窗开了,露出那个老太太的脸,满目狐疑,一脸憔悴。
“该死的猫!”她骂了,又缩回了脑袋,窗子又关上了。
龙飞又试探着上了楼,楼内潮湿,楼板破旧,“嘎吱嘎吱”,龙飞尽量把声音弄到最低声。
一间屋内有动静。
龙飞急忙摸过去。
屋内有人说话,但听不清楚。
龙飞设法攀上房顶,从窗内俯视。
白薇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
那个老太太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用耳挖勺掏着耳朵。
老太太问道:“东西到手了吗?”
白薇摇摇头:“这家伙胆小。”
老太太盯着白薇:“我不信,你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奸又滑。”
白薇哈哈大笑,用香烟划了几划。
老太太神秘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老实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白薇只是咯咯地笑着。
“这么说,拿到了?”老太太立了起来。
她扑向白薇。
“拿来我看看。”
白薇左躲右闪。
老太太扑了一个空。
白薇笑得更响了。
“你猜不到的。”
“有什么猜不到的,还不是藏在那沟沟坎坎里,别抠烂了,哼!”
老太太说着停住了手,颤抖着,脸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苍白。
白薇一双大眼睛望着老太太。
“快快给我……来一针,我……受不了了!……”老太太哀求地望着白薇。
“那玩意在哪儿?”白薇问道。
“在那儿!”老太太手指着橱柜。
白薇冲过去,打开了橱柜,拿出一个注射器。
“快打啊!”老太太叫道。
老太太倒在地上,直打滚儿。
白薇在老太太的右肘弯处注射着。
老太太叫了一声,像是呻吟。
白薇急忙抽出注射器的活塞,向老太太注射……
老太太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沉醉着进入梦乡。
白薇狂笑着,“这回舒服了吧,这可是上等的大烟土!”
龙飞正在观望,忽见身后“喵”的一声,那只老花猫窜了过来,张牙咧嘴,口吐白沫,朝他扑来。
龙飞一歪身,险些被它利爪抓着。
龙飞刚站稳,那只老花猫又扑了过来,双爪尖利,张开利齿。
龙飞知这猫训练有素,不敢轻视,一拳朝那只老猫打过去。
老猫大叫一声,利爪挥了挥,它身上的警笛响了。龙飞有些恼怒,飞起一脚,将老猫踢下房去。
老猫翻着筋斗,连响警笛,平稳地立于地面,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龙飞再看房内,老太太平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白薇不知去向。
龙飞冲进房内,接连搜索了几个房间,也没有见到白薇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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