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前来的大使们也同样不得要领,看起来像迷路的达官贵人。格拉纳达大使很早就离开舞会转战当地一间酒吧参加派对了,在那里他一直逗留到凌晨两点;立陶宛和列支敦士登大使整晚都待在自己的餐桌旁,几乎没起身与他人寒暄。来宾们则忙着享受面前不用花钱的美味佳肴-小牛肉肋排、切成小方块状的甘薯、根茎类蔬菜以及十字架造型的黄油馅饼。弗兰基·阿瓦隆唱了《海滩毛毯宾戈》和其他一些50年代的经典曲目。在美国遭遇卡特里娜飓风的这一年,红十字会招徕捐助的方式是让捷克泳装名模佩特拉·内姆科娃充当代言人,她曾经亲历过亚洲海啸。
"昨天是亚洲,明天可能是别的地方需要你的帮助,"她穿着巴杰利·米施卡的晚礼服,微笑着说,"感谢你们贡献爱心,伸出援助之手。"
就在客人们以为舞会会毫无悬念地顺利结束时,法尔曼的助理萨姆纳突然站起来,发表了一篇"令人感动"的"歌颂主人辞"。
"西蒙·法尔曼是个极好的好人,一个无私的捐助者,一个伟大的领袖人物,"萨姆纳对观众们演说,"他的100万美元大礼包是红十字舞会有史以来所接受的最慷慨的一笔捐赠……法尔曼先生是一流的领导,是他带领我们走向一个更好的世界,我为我们能有如此好的领导感到骄傲。"
下面的听众默不作声。
当所有人都在收拾镶着珠宝的晚宴包和礼品袋准备离开时,法尔曼开始迈着大步向台上走去,经过一整晚的庆祝和恭维,他显然有点醉意了。就在他走上最后几步台阶时,突然脚下一滑,翻倒在台阶下,摔了个"脸贴地"(大理石的地面)!
刚才致辞的那位超级模特尖叫起来。海军仪仗队抢上前去"营救"。这不愧是"红十字会"的舞会,几个应急处理人员迅速赶到现场,开始实施急救。法尔曼躺在地上,尚有意识,但还在流血。海军们将他抬起来,像运送伤兵一样送进一辆救护车,车子一路呼啸着把他送到医院。他当晚在医院接受治疗,两个眼框都摔得黑紫了,鼻子上也有多处损伤。
法尔曼很快就康复了,几周之后又回到这个舞台主持另一场晚会。但是棕榈滩的老派贵族们都像出了口气似的暗自窃喜。西蒙·法尔曼这个庸俗无礼的功利主义分子,花了数百万美元为自己买通了通向棕榈滩社交圈顶层的门票,但他终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跌了面子"。
新钱和没钱
新贵一族和他们的老前辈之间的紧张局势由来已久,早在第三次浪潮来临之前就相当明显了。在古希腊,拥有土地的世袭贵族和靠买卖诸如香料、香精和亚麻等奢侈品而致富的新贵之间不断地发生冲突。希腊历史学家切斯特·斯塔尔写道:"希腊的新贵一面力图击败老贵族,一面又极力想得到后者那个圈子的接纳。在真正的贵族眼里,这种渴望上流社会承认的心态正是暴发户身上最让人看不起的特征,虽然这种心理也算一种对贵族的膜拜。"
对所有的富人都极其鄙视,并斥之为"傲慢无礼"的亚里士多德对于新贵的描述尤其不留情面:"在新贵和财富源头较为久远的老贵族阶层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财富带来的邪恶在前者身上体现得更多,程度也更深,因为他们还没受过如何使用财富的教育。他们的不良行为并非出于恶意,而是由于无耻和傲慢,以及缺乏自控能力;缺乏自控能力也使他们易于犯攻击他人、殴打他人及通奸等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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