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兵法初露
来人是注定要和银雀山汉墓有一段缘分的省博物馆文物组工作人员毕宝启、吴九龙。
二人并不是专为银雀山发现汉墓而来,而是另有缘由。时值“文革”的中后期,在全国各地兴起的打砸抢烧之风,在国际社会压力下已有所收敛,山东省博物馆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召开会议,组织人员到全省进行一次文物普查,主要调查了解在“文革”中被毁坏的文物和处理人民来信所反映的问题。就在这次会议上,文物组业务人员、考古学家毕宝启、吴九龙被划为一个小组,负责淄博、潍坊、临沂等三个地区的调查工作。杨子范之所以作这样的安排,主要考虑到新老人员交叉搭配,更有利于工作,至少不会闹出大的别扭。毕、吴二人在作了简单的准备后,开始启程。有关二人的经历大致如下:
毕宝启,北京市房山区人,1956年高中毕业后进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工作,后参加中科院哲学训练班和文化部古代建筑训练班学习。1961年调山东省文物管理处,后管理处与省博物馆合并办公,毕宝启调博物馆文物组工作。
吴九龙,1941年生于四川成都市,1951年随父母进北京定居,1966年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毕业后进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工作。后来随着“文革“爆发与政治形势的恶化,被下放到全国著名的浙江省军区乔司农场劳动改造,两年之后转到嘉兴农机厂当车工。1971年底转到山东省博物馆文物组工作,约半年后开始了与银雀山重大考古发现不期而遇的机缘。
当毕宝启、吴九龙沿淄博、青州、寿光等区县,乘公共汽车一路风尘仆仆辗转到临沂时,已是4月14日下午3点多钟。二人走出车站,直奔地区革委会文化组,在与一位姓王的军代表接上头后,开始了简短的交谈。毕、吴二人除说明工作来意外,还就人民来信中,有内容涉及临沂县文物组在金雀山汉墓群未按考古程序胡乱发掘 ,并隐匿不报的情况,准备做一次具体而深入的调查了解。这位王姓军代表闻听,觉得事关重大,自感人微言轻,不敢作主,立即摸起电话向临沂军分区曹副政委做了汇报。按照曹副政委的指示,毕、吴二人先到地委第三招待所休息,于次日上午听取地区文化组的汇报,就有关问题进行具体协商。既然对方已做了这样的安排,毕、吴也就不好抗拒,只得服从。当二人走出地委大院,朝着第三招待所的方向行进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一个山岗上聚集了几十人,似乎在挖掘着什么,四周还有不少手拿镐头、铁锨等工具的人在来回走动。尽管看不太分明,但职业的敏感使毕、吴二人意识到,前面或许正是一起挖掘古墓的行动。既然是挖掘古墓,那就和自己的业务有关,于是吴九龙对毕宝启说:“老毕,你看那里是不是正在挖墓,咱俩过去看看吧。”
毕宝启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小山岗,沉思片刻道:“算了吧,如果真是挖墓,我们贸然闯过去,说不定有不少熟人,面对他们的工作,你说什么?我看说好不行,说不好,一时还抹不开面子,等明天文化组介绍完情况再去吧。”
“还是去看看吧,我们不说话或少说话不就是了?”年轻气盛的吴九龙被好奇心驱使得有些难以自持,毕宝启一看,便不再坚持,说了声“好吧,就依你”。于是二人转身向银雀山走去。
因毕宝启过去和刘心健有过业务上的联系,算是老熟人,因而一见面双方便热情地寒暄起来。毕宝启简单说了几句来临沂的目的,刘心健便热情地邀请二人道:“既然来了,你们今天就别走了,干脆和我们一块发掘吧。”
满脸写着疲惫的毕宝启对眼前这个墓没有多大兴趣,便推托道:“我们还没有同地区的领导见面,眼下正准备到招待所住宿,顺便过来看看,等明天再说吧.”说着就要招呼吴九龙告辞。
此时吴九龙正对着墓坑外一堆被刘心健扔掉的乱草样的东西好奇地观看,听到毕宝启的招呼,顺手将那乱草样的东西捡起了两根,轻声说:“老毕,我怎么看着这东西像是竹简,找点水冲一下看看有没有字。”说着来到一个破水桶边,用一块小布片在水桶里蘸了水,慢慢擦洗那两根竹片上面的淤泥与水锈。当他的手指携带布片在竹片上最后一次划过时,眼前蓦地一亮,如同一道闪电哗地刺破了漆黑的夜幕,紧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雷──奇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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