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倔带着焉歌七拐八拐便道了一处府邸,府邸大门高出十几尺,比刘府还要排场几分,门匾上两个‘青府’大字煞是霸气。
开门的是一个看门小仆,看到青倔立马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喜色,上前正要说话,青倔忙道:“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快去叫堂彻到前厅。”说罢拉着焉歌向前厅走去。
踏进庭院但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踏得桥来四周望去,在月色的映衬下青府如同仙境,府内皆为寂静,除了虫鸣无一丝声响。
焉歌一路打量,长这么大殊不知还有比刘府更气派的府邸♀让她对身前稳步前行的白衣公子多了一分考量。
踏过木桥饶过几处房屋便到了前厅。厅内宽广敞亮,左侧交椅上坐着一位青衣男子,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伴着精致的五官,仿若精刻细琢的玉像,他微抿薄唇,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青倔踏进前厅看到青衣男子,微微一愣,“你小子倒是跑的快,不会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此时青衣男子站起身来,面对焉歌微微一笑,看向青倔方道:“老爷夫人午时赶往凯南,有话要交代公子,我看天色已晚公子尚不至府,便在此等候。”
青倔微挑嘴角,淡然地“哦”了一声—向焉歌拉起他的手走到青衣男子面前,“这是焉歌妹妹,因样貌不详恐吓青州百姓,我便收留了她。”
然后对焉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接着又道:“本公子一向心善,不想焉歌妹妹留宿大街挨冻挨饿,所以便在青府暂住一宿。”
焉歌听了此话忙甩开青倔的手,后退两步,“公子此话从何说起,公子好意在下心领,我本是能追回偷盗之人取得银两,若不是公子缠着我不放,我何苦落到如此田地。”
焉歌不想青倔竟会如此说辞,显然有些愤然,瞪着双眼。
青倔听她一席话说的自己成了罪魁祸首,比那偷盗之人还要可耻,面上不禁罩上一层青雾,抿起双唇不知如何开口。
青衣男子眼见一向口齿伶俐的青倔此时吃了一瘪,心里不禁好笑,走到焉歌面前双手作揖,“焉姑娘莫要生气,姑娘丢失银两在下派人去追回便是,天色已晚姑娘一人又无落脚之处,先暂住青府一宿。”
话说到此随又看向青倔,青倔此时坐在交椅上一手托着茶杯,嘴里抿着一口茶细细品尝,一副事不关己的涅,看来这小子定是又把难解之事交给了自己。
“在下堂彻,请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差人为姑娘收拾一间客房。”
焉歌看着面前青衣男子,如此的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定是出身名门。她上前对堂彻微微一礼,“在下焉歌,公子不必麻烦,我睡柴房便可。”
青倔听了此话连忙站起,走到焉歌面前急声问道:“焉歌妹妹是怪我把你带来至此?”
焉歌显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不想白衣公子的声音稳重浑厚,无一丝之前的温润之气,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丝忧愁,如此面容却承载不了他此时稳重浑厚的嗓音。
焉歌正在好奇眼前美人青倔为何变了声音,青倔接着又道:“焉歌妹妹是小瞧我青府无待客之道?还是觉得心善的我会让一个弱女子睡柴房?”
听了此话焉歌低下头来静静不语,斟酌一番才道:“焉歌并无此意,只是不想麻烦公子。”
堂彻看着面前女子,一身青衣虽破但洁净,一头乌丝简单盘起垂于身后,长有一张骄巧白皙的脸蛋,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及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如此美丽的女子却说要睡柴房,不禁让堂离有些吃惊,看她笔挺的身躯似是有着几分倔强,让人心里有些疼惜。
青倔看她也是微微一疼,但嘴上却说:“今天的茶不好喝,堂彻,我要休息了,焉姑娘是去是留由你安排。”说罢便走出了前厅。
今夜焉歌一直无眠,因为如此宽大柔软的床她是第一次睡,她辗转反侧也不觉这样的床好在哪里,从小到大在刘府都是睡在柴房里的木板上,虽说硬了些但还是能睡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