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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

刚至深秋,老天就用一阵刺骨的寒风将仅剩的一丝秋日余温吹了个­干­­干­净净,那些树枝上还‘依恋’的不多的树叶也被这寒风‘恶狠狠’的扫了个­精­光,旷野里枯黄的野草更是畏惧的弯腰,把头埋得更深了。

怀天镇是中土北方的一个大镇子,逢此天寒地冻,又值傍晚,路上行人已经非常稀少了,还要去街上行走的人们也纷纷捂上了厚厚的棉衣,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熟人见面也不再啰嗦寒喧,而是急匆匆点个头,脚步不停的各自往前赶去了。

连接东西城门的那条宽宽的主街上,此刻却偏偏走着一个衣衫单薄破烂、蓬头垢面的少年。只见他约么十六七岁年纪,略显淡薄的身躯,双臂环抱在胸前,小脸早被冻得通红发紫了。寒冷的风却是顺着他衣服上的大窟窿小眼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冻得少年边走边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但他此时却顾不得这些,边走边面­色­焦急的左顾右盼,打量着路过的每一个宅院府门,像是在找寻着什么。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就连缩在墙角避风处,身上盖着枯草的乞丐也悄悄探出头来望了望他,不明白这小子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气,不知道找地方躲起来反倒迎风瞎溜达,等着冻死不成?

少年又哆嗦着走了一段,忽然抬头看到了一所坐北朝南的大宅院,望了望大门上方的硕大匾额,已冻得发紫的脸上随即露出了喜意。

刚好看见大门就要关闭,他忙紧走了几步,招手喊道:“请….请等一等。”不知是太冷还是走的急,竟绊了一个趔趄,一下扑倒在了台阶前。

两个关门的下人闻声发现了他,先是一愣,接着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不屑的讥笑。其中一个更是冷声道:“嘿,小乞丐。要饭也不看看时候,你来晚了,明天再来吧。”说完,讥笑着就要把门关上。

那少年见此,急急的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嘴里焦急的喊着:“等一等,我是来找人的呀,先别关门。。。。。。”

那两个下人一听这话,更是一阵冷笑:“这小子疯了吧,要饭花子恐怕饿极了,口不择言了不是!”其中一个更是骂道:“我们府里人也能认识你这样的小叫花子?他妈的,说疯话了吧,滚!”随后“哐啷”一声,重重的紧闭了厚重的大门。

少年扑到门前,拍打着,喊叫了一番。可能天气太冷了,那些下人都懒得出来赶他走了,只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几声不堪入耳的喝骂,随后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又喊了几声,少年急火攻心,再加上冻得不轻,竟然一下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少年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悄然从他的前胸处慢慢流出,接着便向下游走,顺着他的腿一直流到脚底,然后又向上折返回到他的小腹,在小腹中转了几个圈后又向下流入另一条腿。。。。。时间不长,这股暖流便游走了少年全身每一处,将侵入的寒气全部逼出体外,然后这股暖流便悄然消散,不知哪去了。顿时,少年感觉全身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坦,那冻僵麻木的感觉也全都消失不见了,让他觉得好似刚刚蜷缩在母亲怀中,美美睡了一觉一般。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接着一阵话音便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他怎么样了?”然后一个声音答道:“还没醒过来呢,但郎中说了,只要他不发烧,应该没什么大事。”少年一听,这声音有点熟悉,猛地想起来,好像是关门的那两个下人中的一个,因为他骂过自己,所以他还有印象。

就听那个下人又接着说道:“可….可是六爷,小的就真不明白了,一个小要饭花子,您为什么非要救他呢?”

“是呀,是呀,小的也不明白呢”又一个声音响起,少年也听出他正是讥骂自己的另一个下人。

“哼”第一个声音忽然冷哼一声,怒道:“你们两个蠢才,这大冷天,这小子万一要是冻死在咱么门前,让外人看到的话对咱们石府的名声多不好。嗯?再说,今晚还有贵客来咱们府上,若让他们遇见了,岂不坏了咱们老爷的面子?”

“啊…哦…..是是是”另两个人好似恍然大悟般的连声应诺。其中一个忙不迭的道:“嘿嘿,其实我们也赶他走了,哪想到他竟然会昏倒在这了呢?”

“哼,若不是我多留了分意的话,岂不….哼….”

“是。是,六爷,小的保证往后注意,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随着话音,少年知道几个人已离的越来越近了。不由得,他心里忽然一阵紧张。想睁开眼,却又担心,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在远处大喊:“六爷….六爷,贵客来了,老爷让您赶快去前面呢…….”

“哦?”那个六爷发出了一声疑惑:“水大人这么早就到了?”沉吟了一会,又吩咐道:“那我先去前面看看,你们那小子吧,如果他没什么事了,明天一早给他口饭吃,早点打发他走。”

“是了,六爷放心吧。”

脚步声响起,六爷远去了。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那两个下人才小声嘀咕道:“哎我说,这倒霉催的小叫花子,害的我俩挨顿骂,还给他饭吃?呸,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扔出去,妈的。”

另一个道:“嘿,可不够倒霉的嘛,不过咱俩还是先看看他的情况再说吧,走。”

“哐啷”一声,门被狠狠踹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让仍躺着的少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但他仍然紧闭 异姓称王sodu着双眼,不敢动弹半分。感觉着两个人走到了自己跟前,其中一个鼻子冷哼一声道:“咱们兄弟挨骂,这小叫花子睡得倒还挺舒服,他妈的。”

“吧嗒”,一只冰凉粗糙的大手忽然搭在了少年的额头上,接着,一张喷着浓重酒臭气的臭嘴忽然在少年鼻子不远处开了口:“妈的,这小子挺命大,居然没发烧。”浓重的味道熏得少年好一阵恶心,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强行忍住,微皱的眉头恰好被那人的大手遮住了,也没被他们发现。少年赶忙敛气闭吸,生怕再次闻到那可怕的味道会忍不住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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