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他缓缓地重复着,目光又落到上官无?脸上,“我以为她过得很好……你受苦了”
这三句话都只讲了一半,而且也没有任何关联,听得上官无?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有一点她倒可以肯定,至少这位英俊风流的国公爷不像闻聚福那样用情至深
朱希忠又道:“既然皇上已经追查下来,只怕我也瞒不了多久,今晚我就安排送你出城在京城里承砚对锦衣卫和东厂的影响力都很大,不过到了别处,我这个指挥使还是有点作用的到时你带上我的令牌,行事再小心谨慎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好像对瞿心竹也不怎么……”
“那个柯小涵不能死”
“为什么?”
“如果她死了,追查循灵谷的线索就会中断,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你,到时你就万劫不复了又如果她落到锦衣卫手里,把一切都招了出来,你也难免被乾,说不定她心怀怨恨还会诬陷你”
上官无?哂道:“那照你的意思还得放了她了?”
“最好如此她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有她跟锦衣卫周旋,他们就没功夫来寻你的麻烦了更何况,她是上官暄派来找你的,如果她出了事,难免会迁怒到你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早点离开京城,以后也不必故意跟循灵谷结仇,自己提防着点就是了”
“哼!我才不怕她们呢!我……”
上官无?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个蓝衣锦衣卫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来,脸色发白,喘着气道:“指挥使!不……不好了,景……景王……”
朱希忠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道:“没看到我有客人吗?出去”
“景王受伤了!皇上龙颜大怒,要您联合东厂彻查此事呢!”
上官无?微微一震,也变了脸色,惊骇地道:“朱载圳受伤了?怎么伤的?是谁打伤他的?”
“景王不肯说,皇上命我们去查呢!若是在子时之前找不到凶手,我们锦衣卫东厂还有城防都要获罪!”
朱希忠还是没有反应
他的表情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麻木来得更妥当些就连上官无?都大吃一惊,可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这个锦衣卫出去
谁不知道景王爷是皇上的宝贝,要是查不出真相,大家都要跟着倒霉“指挥使!”锦衣卫急了,也顾不得礼仪身份,大声催促道,“您……您快去趟衙门吧!城防王将军已经封锁城门,东厂的督主也在那等着您呢!”
朱希忠似乎没有听见,只是转向上官无?,依然轻声道:“城门关了,你恐怕不好出去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一下行李,今晚亥时到南门碰面,我亲自送你出城”
上官无?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没……没事吧?这大叔是不是聋了?连嘉靖的圣旨都听不见,还有心情管她怎么出城?
“走吧!”朱希忠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往外走,几步之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终于转身看了那个锦衣卫一眼
“指挥使……”
那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打断了“不准告诉她有关景王的任何事”朱希忠顿了顿,又补充道,“派人守住景王府,不许她靠近半步”
说完之后,他就不急不慢神色平静地走了出去
上官无?呆住
这个国公爷大叔到底怎么了?连嘉靖的旨意都充耳不闻,是不是着了魔了?他最后这两句话,摆明是不想我靠近朱载圳,怕我惹祸上身若真是着魔,又怎么会这么细心呢?
这可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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