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海他们围着仓库周围进行了细致的侦察，匆忙回来向张铁龙报告说：“仓库门口有三个放哨的鬼子，周围没有鬼子。”

张铁龙点点头，一挥手说：“好，立即行动。”他们低头猫腰，利用房屋林木掩护，悄悄地来到仓库前面的柏树下边，屏着气息地向前望去。瞅见三个日军哨兵背靠着仓库警惕地观察三个方向，时刻防备着突然袭击。

张铁龙焦急地瞅着日本哨兵，感觉硬等不是好办法，时间长了，日军就会发现战俘跑了。他瞧着鬼子哨兵的服装，眼前一亮，眉头舒展，转身对刘振海说：“你快回去弄两身日本军服，你和周排长化装成鬼子，先想法接近他们。只要靠近鬼子了，我们就有办法­干­掉他们。”

刘振海、周石头心领神会，迅速跑回食堂。他俩很快换好了日军军服，胸中有数地匆忙跑了回来。

张铁龙深思熟虑地对他俩说：“你们两个从右面过去。我们三人从左面过去。看情况，谁有机会下手，谁就先下手，动作要快。”

刘振海思考地拍拍头说：“营长，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计吧。”

张铁龙点点头：“是的，这次是在战斗行动中运用，不是在战役战术行动中的使用。”

刘振海知道声东击西是三十六计中的第六计。原文是，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这个计谋的特点是用假象迷惑敌军，使其不能判断我军的行动，我军趁机出手击败敌军。化装敌军摸岗哨，这事刘振海、周石头过去经常­干­。可是化装成鬼子，他们这可是第一次。经历了刚才的战斗，他们的胆子更大了，端着步枪，气势汹汹地甩大步，向仓库门口走去。

仓库门口站岗的鬼子发现有人来了，立即警惕地举枪向这边张望，一看是身着关东军服装的自己人，就连问都没有问，他们以为是来接班的哨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三个日军哨兵全神贯注盯住刘振海、周石头时，左边张铁龙他们神速地踮起脚尖，迅速地摸上去了。沈铁生和刘春河每人手里端着一支上有刺刀的步枪，眼睛盯住鬼子的行动。张铁龙瞅准三个鬼子站的位置，一个站在门口，手里紧握着枪，警惕­性­很高。另外两个鬼子站在另一侧，根本没有想到有危险，他们的步枪还在肩膀上背着。

张铁龙眉头舒展，轻轻地眨动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急忙用手示意沈铁生、刘春河，用刺刀­干­掉那两个背枪的鬼子，自己­干­掉那个端枪的鬼子。他们蹑手蹑脚悄悄向前运动，到离哨兵四米远时，张铁龙猛虎般地突然跃起，向日本哨兵抡起手中的七节鞭。他用七节鞭前部的铁尖头，凶狠地击打在鬼子的脑袋上，鬼子身体晃了晃，像麻袋一样倒在地上。沈铁生、刘春河旋风般扑过去，端起步枪向背枪哨兵的腰部刺去，只听到咔嚓两声，两个鬼子当场扑倒在地。鬼子痛苦地张开嘴，大口地向外喷着血沫子，身体抽动了几下，很快就咽气死了。

这一连串的杀敌动作，­干­净利索，就像是技术表演，让杨大川和后面的弟兄们看得真解恨：“总算为牺牲的战友们出了一口气。”

刘振海、周石头飞快地跑过来，打开军械仓库大门，向里面一看，啊，仓库里的武器真多呀！官兵们争先恐后地跑进仓库里，有的拿步枪、有的拿机枪，有的拿手枪，人人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武器。赵大虎兴冲冲地拉着郑秀英，焦灼地钻进仓库里，从枪架上，熟练地­操­着一挺轻机枪，神气地抱在怀里。郑秀英不理解地问：“大虎，你拿的机枪沉，还是换一把步枪吧？”

赵大虎威风凛凛，老练地说：“秀英，要是再遇到小鬼子，还是这家伙管用，一打一大片，非常过瘾呐。”

郑秀英从枪架上拿起一支马枪，­精­神抖擞地背在身上，浑身焕发出英姿飒爽的豪气。

赵大虎瞅着郑秀英，惋惜地说：“真可惜了，你不会打枪。白背一支枪了。你给我拿着，到时候我可以教会你使用。”

“你要说到做到，必须教会我打枪。否则，我可不理睬你。”郑秀英眼睛含着微笑，兴奋地说道。

“我是谁呀，这打枪是我的强项噢。” 赵大虎牛气地说，脸上流露出舍我其谁的神气。

张铁龙站子弹箱子上，兴奋地对大家说：“弟兄们，要多拿重武器，要多拿机枪、迫击炮。有了重武器，我们打仗才有大本钱呐。”他微笑着对炮兵连长李保民说：“李连长，你要多搞几门炮，这可是战场的宝贝。打大仗可全靠大炮啊。”

李保民急切地抱出一门迫击炮，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神气地说：“我们有大炮了，这回也该叫鬼子吃炮弹了。炮兵连的弟兄们，都给我拿炮，我还要组建炮兵连呐。”

张铁龙担心小鬼子的袭击，匆忙跑在外面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敌情。他斩钉截铁地对杨大川说：“现在敌情很严重，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队伍带出虎口。我在前面给大家领路，你在后面掩护。”

杨大川抱着一挺轻机枪，神气十足地说：“好，我们都听你的。我带一个排在后面打掩护，保证让大家安全跑出去。”他转身对周石头说：“周排长，快把你们排带来，咱们掩护大部队转移。”

周石头急忙对战士们喊道：“三排到前边集合。”三排战士们迅速跑来集合，背着枪整齐地站在杨大川面前，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神气。

杨大川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挥手对大家说：“现在我们有了武器，就要同小鬼子拼。我们的任务是掩护大家转移。走，跟我到后面警戒去。”

五

星星在长空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月牙儿从云彩里露出银­色­的面颊，把清淡的光轻轻洒向大地，好像是在为行军的官兵们照明。张铁龙派出一个班在前面搜索，大部队与侦察班拉开约一百米距离，匆匆跟着前进。张铁龙带着大家一路急行军，虽然跑得汗流浃背，但是大家仍然不知疲倦。官兵们像冲出了笼子的小鸟儿，身背步枪、机枪、迫击炮，迈开大步走得飞快，一口气走出二十多里。大家在匆忙的行军中，瞧见东方天际呈现出淡青­色­的晨曦，启明星在空中发出清亮的指示。官兵们借着黎明前的光线，瞅见路旁的玉米穗儿眼热，看到遍地的红高粱穗儿欢笑，为重新自由地站在祖国的土地上高兴。正当秋收时节，富饶的东北大地上各种农作物向人们展示着金­色­的希望。刚刚脱离虎口的东北军官兵，在田野上的小路上飞跑着，朝着前方的小村庄走去。

东方的天空已经慢慢地由漆黑变成灰白­色­，星星们在晨曦中渐渐地消退了。排长郑长江身上挂着手枪，手里拿一个小本，不时地记录着，他是在统计部队人员装备情况。当郑长江从前边统计到后边时，部队的人数和装备情况已经统计完毕。郑长江眉飞­色­舞，把统计结果交给张铁龙，心花怒放地说：“老营长，我统计完了。这是总数，你看看？”

张铁龙接过小本子仔细一看，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哈，有这么多啊，真是没想到！好，这回打小鬼子有本钱了。”他兴奋地走到路旁矮树丛里，随手揪下了几粒小野果，噙在嘴里。他对大家说：“忙了一大夜，现在感觉有点饿了。我们暂时脱离了危险。小郑，到前边村子后，命令部队休息吃饭。”

清晨时分，队伍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子外悄悄地停下了。张铁龙发现农民家正在做早饭，熟悉地听到一阵阵风箱的“呱嗒”声，从农家的房子里清楚地传来。瞅见了家家的房顶上炊烟袅袅，一群­鸡­鸭在村中的小路上跑来跳去。张铁龙瞧见这清静和平的景象，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部队在这可以暂时安心地休息了。张铁龙一声令下：“大家就地休息！不许进院子打扰老百姓。”

炊事员们急忙在路边埋锅烧水做饭。官兵们急忙卸下身上的枪支弹药，摘下军帽，争先恐后地躺在平稳凉快的地方休息。别看这一路急行军大家走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可是那些年轻士兵，瞅见路旁清凉的池水，都欢快地跑过去洗脸。他们有的脱下上衣，在水边轻轻地洗脸，顿时感到凉爽了，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有的小战士忽然打起了水仗，你用水撩我，我用水回击他。一时间，水池边展开了一场轻松的水仗。张铁龙瞥见战士们欢快的样子，打心里高兴。他心想总算是脱离小鬼子的虎口，回到自由生活的空间。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阵女兵铜铃般欢快的笑声，张铁龙回头一瞧，发现王一岚、郑秀英和严雪华神­色­轻松地站在路边，指点着远处的景物谈笑着。张铁龙心想她们身体真强壮，跟着队伍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竟然一点也没看出疲劳。听到休息的命令，她们也不象别人累倒在路边休息，还是一身­精­力充沛的样子。张铁龙感到这些女兵竞有如此强的耐力，关切地问候说：“你们都累了吧，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不累，我们还能跑。”

张铁龙提醒说：“不要硬挺着，快点休息吧，还会有新的战斗任务。”

郑秀英浑身轻松地摆弄了一下武打姿势，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轻松地说：“张队长，我真的不累，我还可以练习打拳呐，请你瞧一瞧？”

“你要练习打拳？好啊。你练习吧！我也见识一下。”张铁龙答应说。

赵大虎连忙劝阻说：“秀英，你别打拳了，大家现在这样累。谁还有心情看你练习武术？”

“不，现在正是时候，请弟兄们见识一位帼国女杰的武术风采。来，弟兄们，请看女兵的­精­彩表演。”郑长江不怕事大，乐滋滋地对大家说。

“练就练，我们过去经常练。”郑秀英神气地对郑长江说。郑秀英落落大方，神态自若地找了一块空地，捋胳膊挽袖子，围着场地慢慢地练起来。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些战士顾不上休息，围着空地瞅郑秀英练武术。

张铁龙从她开始的几个动作就瞅出，她练习的是已经失传多年的闾山拳，勾起他多年习武情结，不由自主地仔细观察起来。张铁龙感觉闾山拳实战特­性­强，从她起身出招，每一招式都是攻防结合，每一动作都是同假想之对手相搏斗。郑秀英身体轻盈，步履急促，动作矫健，时而龙腾虎跃，时而稳如泰山，官兵们看得眼花缭乱。

张铁龙随着她的一个个动作，突然觉得在哪儿见到过，脑海里忽然放起了电影。突然想起来了，原来是陈白山的部下郑山河，在东北大学院里练习过这个拳术。他们的武术动作十分相似，难道他们是一个门派的师兄弟？

赵大虎瞧见她练习正来劲，就忍不住跳出来，冲进场去，同郑秀英对打起来。郑秀英瞧见赵大虎跳过来，眉头舒展，灵机一动，故意*地冲上前来，挥起左拳照着赵大虎的胸口击打。赵大虎急忙躲闪开，右拳照着她的脸，迅速出击。谁知郑秀英刚才是虚晃一招，根本就没想打他。赵大虎的拳头刚出手，却让郑秀英抓到了空档，右拳猛然出击，重重地打击在赵大虎的胸口。赵大虎被打了个趔趄，脚跟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连连后退几步，这才站稳了身体，挽回了一点面子。赵大虎当众吃了亏，脸­色­顿时红了，眼睛一瞪，冲着郑秀英当胸就是一拳。郑秀英连连后撤，让出了空间，赵大虎误以为对方害怕了，趁机大步出击，挥拳对准她的脸就打。郑秀英心中一笑，身体却迅速地下沉，伸脚来一个扫膛腿，把赵大虎重重地放倒了。官兵们听到赵大虎“哎呀！”一声，仰面朝天地跌倒在地上。观看的战士们瞅见这个场面，善意的暴发出鼓励的掌声。郑秀英连忙惊喜地跑过来，伸手要把赵大虎拉起来。赵大虎脸上露出了羞红，有些不好意思，愣愣地坐在地上发呆，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郑秀英的动作轻盈矫健，招式新颖奇特，官兵们看得眼花缭乱，眼睛里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张铁龙喜笑颜开，眼睛里闪烁着善意地微笑，虚怀若谷地解释说：“我看大家应该为赵大虎鼓掌，他上场比赛，那是为了衬托郑秀英的功夫。他今天是让着女兵的，他这是绿叶呀。”

张铁龙善意地铺好了台阶，大家主动地为赵大虎鼓起掌来，赵大虎只好见机下台，红着脸爬了起来。

张铁龙询问说：“赵大虎，你们刚才练习的是什么拳术？”

赵大虎骄傲地咧着嘴，神采飞扬地说：“是闾山拳！我们这一带武林人，练习的都是这个拳。”

张铁龙惊奇地瞧着郑秀英，羡慕地说：“你练习武术多少年了？”

郑秀英不好意思地说：“我从小就练习，已经有十六年了。”

“我练习十七年了。”赵大虎双眼闪动着珍珠般的光芒，在旁边得意洋洋地介绍。

张铁龙沉思着说：“我刚才观察发现，你们这个闾山拳，不搞形式，实战­性­特别强，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和对手搏斗，都是为了迅速制服对手。这个拳术应该在我们的队伍传播。郑秀英你说行不行？”

郑秀英微微一笑，坦率地说：“我只是练习，不知道那些为什么？”

赵大虎自愧弗如地说：“秀英，老营长这是向你请教问题，你还摆架子？你就说说吗？”

郑秀英神态自若地说：“我使用这些招式搏斗，在比武场上没有失败的记录。”

“闾山拳的攻防结合做的非常好，攻击时有矛，防守时有盾。每一个招式都是攻防结合的。在拳术的动作中，有非常灵巧的进攻的矛，有坚实的防守的盾，这非常适合我们的战场上的搏斗。我们在搏斗时遇到对手，就需要灵活机动地运用拳击招术，怎样顺手就怎么攻击，就是要迅速地把对手­干­掉。”张铁龙指点着郑秀英的动作，细致地总结说。

“老营长，我们学习拳术上就是用来对打的，就是为了在搏斗时占便宜。大虎哥说是为了强身健体。” 郑秀英爽快地回答。

张铁龙眼睛里闪烁犀利的目光，善意地劝告说：“这就是你刚才失败的教训，练习武术从个人来讲，就是为了打架；对于军队来讲，就是打胜仗。打架和打仗都是一个目的，取得实际的利益。”张铁龙疑惑地说：“秀英，你刚才打拳，我觉得和陈白山部下郑山河的拳术动作很相似，基本动作差不多一样，你们是一个门派的吧？”

赵大虎匆忙说：“老营长，她和郑山河是兄妹关系，郑山河是她大哥。他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武术套路应该是一样的。”

郑秀英噘着小嘴，嗔怪地说：“就你嘴快。老营长，请你多多指教。”

“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没有学过这个拳术，今后有时间我也要学习这个功夫。闾山拳有实战作用，讲究搏击方法，战斗方法，谋略方法，是我们军人应该掌握的好功夫。今后有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请你们多多帮助。” 张铁龙诚恳地说道。

郑秀英拱手答道：“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帮你了解一些武术套路。”

张铁龙心满意足地说：“那太好了，只要你把领进门里来，我就能学到真本事。”

赵大虎默默地点头，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六

郑长江从路边刚开门的一家饭馆，搞来一些馒头、饺子、包子等食品，匆忙送到路边。大家瞧见有吃的，顿时感到又累又饿，一个个抓起食品，就是一阵大吃大嚼。张铁龙瞧见官兵们很快就把那些食品吃完了，就命令炊事员迅速做菜做饭，让士兵们吃饱饭。

士兵们有的跑到路旁水稻田里，直接用稻田里的水洗脸，有的用铁碗接水渠里的清水喝。许多的官兵脸上露出愁眉不展的神­色­，蹲在路边苦苦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张铁龙蹲在一个大树下，召集几名军官开会，研究部队的撤退方向。参加会议的军官有刘振海、杨大川、孙春林、李保民、王一岚等人。

张铁龙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大家，开门见山地说：“弟兄们，现在我们只是暂时逃出了小鬼子的虎口，还没有真正脱离小鬼子的包围，还处在危险之中。大家看应该怎样脱险好？”

杨大川心照不宣，诚恳地说：“老营长，今天就你说了算，我们就依靠你了。”

王一岚眼睛里含着深切的希望，心仪已久地附合说：“张大哥，你痛快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我从枪炮声音判断，小鬼子这次是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是要占领我们沈阳城。鬼子兵力多、装备好，火力猛，所以我们东北军暂时吃亏了。大家看现在到处有枪炮声，说明我们还没有真正脱离虎口。还要想方设法地逃出去。” 张铁龙清醒地说。

众人惊异地瞅着张铁龙，齐声说道：“老营长，你说怎么办？”

张铁龙胸有成竹地说：“我分析现在的逃跑的形式有两条，一条是集体跑，一条是分散跑。两种形式各有所长？不知道大家愿意采取哪一种形式？”

众人齐声说：“集体跑，人多力量大，可以冲破小鬼子的包围！”

张铁龙沉着地分析说：“既然大家同意集体撤退，我们就要尽快寻找撤退路线，组织大家安全转移。我的意见是迅速地找到小鬼子防守薄弱环节，当务之急是侦察清楚日军情况，以便率领大家早点跑出去。”

众人信任地说：“张大哥，你就安排吧，我们都听你的？”

张铁龙稳重地说：“只要大家齐心，我们就能安全冲出去。刚才我已经看到了，我们这支队伍实力很强大，有三营的三个连、还有炮连、机枪连的士兵，医生、工兵、侦察兵都有，完全可以同小鬼子作战。各位军官要认真负责，坚守岗位，保证部队顺利转移。现在大家先吃好饭，然后我率领侦察人员出去了解小鬼子的布防情况。”

炊事员们做好了饭菜，挑着担子轻轻地过来了，空气中飘来大米饭的清香和猪­肉­的香味。饭菜的香味勾引起人们的食欲，不等炊事员吆喝吃饭，­性­急的士兵们已经冲过来吃饭了：“啊，是大米饭、猪­肉­炒白菜，真香啊！”

一位老炊事员大声喊道：“熟­鸡­蛋是每人五个，其余饭菜随便吃啊！”

躺在路边稻草堆里，横七竖八地酣睡的士兵们，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忽然停止了此起彼伏的鼾声。一个个匆忙地爬起来，加入到吃饭的队伍。张铁龙瞅见有的战士揉着眼睛，伸着懒腰，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朝着吃饭的人群走去。大家虽然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却很快消除了疲劳，脸上流露出死里逃生的笑容，争先恐后地参加填饱肚皮的战斗。

张铁龙、杨大川、刘振海等人蹲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旁吃饭。杨大川一边吃馒头一边问：“老营长，咱们队伍准备往那里转移？”

张铁龙摇头说：“现在我也说不准。可是我们对整个形势不了解。我准备进城去了解情况，看看城里的司令部、省政府还在不在？看看能不能找到长官们？”

杨大川沉思着点头同意。

张铁龙惊喜地指着队伍，兴致勃勃地说：“刚才我清点了一下人数和武器，我们有五百三十多人。我们从仓库里，共搞出轻机枪十六挺，重机枪二挺，步枪四百多支，迫击炮六门，二万多发子弹、近百发炮弹、三千多颗手榴弹。老杨，我们的实力雄厚啊。”

杨大川欣喜地说：“有这么多人枪，太好了，我们又有军事实力了！”

张铁龙眉飞­色­舞地说：“现在我们不怕鬼子来，他来几百人，我们也能吃掉他。现在关键就是不清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张副司令为什么不叫抵抗。关东军这次军事行动是个什么规模，是局部进攻，还是全面进攻，不清楚。我们只有搞清形势，才能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你要进城侦察情况？现在城里肯定有小鬼子重兵，你去了会有生命危险的？”杨大川的脸上露出担心地的神­色­，尽力劝说着。

“不侦察清楚，我们就不知道下一步的行动？杨副营长，你带领大家在此等候，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张铁龙胸怀鸿鹄之志，坚定地说。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大家全靠你哪？”杨大川真诚地提醒着。

张铁龙和周排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换好便衣，腰Сhā手枪，急切地赶往北宁铁道线上的李香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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