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远一笑:“那是自……,谨遵前辈教诲。”司马庆白了付明远一眼,见其改口,也就作罢。
黄初真人并未在意,又问司马庆:“他方事了,这边呢?”
“这……,还请黄初道友明示。”司马庆真是能屈能伸,恭敬地说道。
“叫风怒滚出天炉峰。”黄初真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黄初,你敢。”也许风怒错估了黄初对弟子的感情,这回才意识到对方真要跟他撕破脸。
黄初真人根本没理他,看着司马庆,竖起了两根指头。
司马庆明白,若是不答应,这两根指头可不是二十年,而是两百年不供应丹药。这样下来,兰叶宗的弟子培养可真要青黄不接了。不知不觉腹诽起师祖来,怎么会让黄初老道坐大到这个程度。
还想开口说话时,空中飘来一个声音:“风怒击杀同峰元婴修士的记名弟子,还要击杀真传弟子,我也不能容他nAd3(刚才黄初不来,我也会出手了。”
司马庆闻言,不在争辩,只好说道:“风道友,请您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呀!”
云林知晓这是妮玥的声音,看来即使刚才不能挣脱灵力束缚,妮玥也会将自己救走。不过又感到惊骇,妮玥出手,司马庆连感应都没有,要是她要杀司马庆这种等级的人物,恐怕真是轻而易举。想到妮玥法巫一直关注着自己,云林顿时觉得她的声音如同天籁。想说一点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嘴巴张开又合上。
黄初见了,以为云林想为风怒求情,说道:“你小子,是怕风怒走了就看不见玲儿了吧。要知道,昨夜他差一点害死你,今天差一点打死你。你还在做梦吧!”
“师父教训得是。”云林连忙应承,又说:“沈虞忠心为主,虽然招惹于我,却不是数次危及我生命的正主,况且这人身份低贱,杀之也不解恨,不如即刻将其驱逐下山,任其自生自灭吧。”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表情不一。黄初真人面露赞赏,但很快,又露出一丝遗憾。沈虞原本正垂头站立,满脸灰败,听到此言,眼里精光一闪,双目一瞪,斗鸡一样盯着云林,破口骂道:“云林,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沈虞承蒙公子隆恩,方知今日犯错,就算立即赴死也无遗憾!”
司马庆等人一片错愕,这沈虞明明有了生的希望,却偏偏不识好歹。心中暗叹,付家还真是好运,养得有如此忠奴。
谢君贤正运转功力孕养手臂,对云、沈二人恨意正浓,旁人或许不知,他哪会不明白二人的用意:云林留下沈虞的性命,无非希望作为弃子的沈虞挟怨报复,而沈虞明里大骂云林,其实是消除付明远多疑之心,免得被立即杀害;而他最后两句,颇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味道,隐隐约约向云林表态——今天终于明白,这么多年跟错了人,今后该怎么做,他已经很清楚了。
付明远无动于衷,谢君贤有些着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沈虞一直看着他,心中一凛,如果沈虞南篁雅居里的谋算托出,别说云林,就是司马庆和风怒也会立即要了他的命。只得低垂着头,闭口不言。
沈虞这一招看起来很有风险,实际上倒也安全。云林既然能生出留下他的想法,必定智慧过人,肯定能领会他的意思。果然,云林手一招,隔空抓过沈虞,啪啪两巴掌后,又是一脚踢出。沈虞被踢得倒飞出议事堂,半空中喷出一大蓬鲜血。
外表看来,沈虞不死也只留下半条命,却不知道云林隔山打牛,他根本没受内伤,鲜血也是被两巴掌打出来的。
见此间事了,黄初真人亮出三根指头,司马庆早有了“指头恐惧症”,心中一个咯噔,正忧虑间,便听黄初真人说道:“三旬之内,风怒滚蛋!”不待回话,带着云林飘然而去。
见到魏明道的尸身,黄初真人禁不住流出两滴老泪:“明道跟随我数百年,没想到我来迟一步,竟让他命丧此地。”
原本修仙界认清淡薄,可是黄初一脉都是炼丹修士,平时因为炼丹所需,交换药草、单方和炼丹经验的时候颇多,日积月累,相互间的感情也很深厚。加上魏明道实为东环弟子之首,处事公允,深得敬重,一众弟子纷纷要求惩罚凶手。
群情激愤之下,黄初真人将议事堂内的处置结果说了一遍,还补充了一句,“风怒小儿,出手便是山河印魂掌这种灭魂杀生的独家绝招,从今往后,我黄初一脉不得向风怒一脉提供半粒丹药。若有他人来求,也得遵从我黄初一脉的规矩。”众弟子虽然还有不满,也觉得还算解气。
云林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向魏明道磕了三个头,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明道师兄,我会将您永远铭记于心。”
这时,司马庆等人从议事堂内走出,一干弟子皆是怒目相向,谁也没看见一缕魂魄在空气中凝聚,飘入云林胸前的项链中。
回家途中,黄初传音道:“小子,妮玥对你可是很关心呵。”
云林“啊”了一声,脸上竟有些红,黄初洞明世事,哈哈大笑起来。(.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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