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木也黯然地低下了头,忽然,咕咚一声,他惊慌地抬头一看,不禁寸肠尽断。
孤独烟身体蜷缩成一团,在不停地抽动着,颤抖着——毒伤又发作了!
刁本痛惜地把她搂住,痛声道:“烟,你要忍住,你一定会好的。”
孤独烟此际全身火热,娇美的脸靥己嫣红一片,她有一股火般的光焰闪烁在她秋水般的
眸中,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嘴唇娇艳欲滴,在不停的蠕动着……
刁木似乎看出了好怕欲望,胸脯也急剧地狂跳起来,忽脑中灵光一闪,左手紧抓住龟窍
玄兵,他想到了木屈曾说过“渡气大法”。
也许,这正是解除孤独烟体内毒气的最好办法!
孤独烟终于鼓起了勇气,柔软白嫩的玉臂紧紧围住刁木的脖子,那柔软的香唇火势地粘
上心爱人的方居,动人的呻吟从她的琼鼻中传出……
刁木的血液已经沸腾,他也狂热起来,翻过身体将孤独烟紧紧地抱住,不住地用力揉压
着,仿佛要把她揉入体内……
室外依然厮杀声此起彼伏,不断入耳。
良久,室中的一对青年男女始平息下来,孤独烟满脸赤红地靠在刁木怀中,娇柔不已,
眼角含着幸福的笑意,不时地深瞥了刁木的俊脸!
刁木轻轻地抚摸着她白嫩柔软的玉臂,柔声道:“烟儿,你觉得好吗?”
孤独烟柔柔地点了点螓首,道:“木,你的伤好了吗?江湖中的仇杀真令人心寒,我多
想过着一种平淡和谐的生活。”
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刁木柔声道:
“烟,会的,待找到其余五部分紫令,我们就找一个幽静美丽的地方,在那里过着不涉
尘世之争,尘世之扰的生活,好吗?”
孤独烟抬起螓首,深深地注视着刁木朗朗的星眸,柔声吃语道:“嗯,木,你舍得尘世
的繁荣、喧闹?”
刁木嘴角微鼓,剑眉微轩,嗡声嗡气地道:“怎么,你以为我刁木不能安下心来,我以
前在‘飘渺霞山’住得不是很开心的吗!”
“飘渺霞山”孤独烟低声道:“那一定很美。”
刁木突凝神道:“不好,我义父义母恐也来了,上面邪派高手如云,他俩一定有危险,
我得赶紧上去。”
孤独烟忙柔声道:“我也去。”
二人站起身形,刁木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低声道:“烟,上面局势混乱,刀枪无眼,
而我必定会受到众人围攻,一时恐也照顾不过你来,那你就危险了,你的毒气刚解,身体还
很虚弱,不如,就先待在这里,待我来接你,好吗?”
孤独烟娇削的香肩一耸一耸的,美目四顾,见四周一片漆黑,心有余悸,娇声道:
“这儿好黑,我一人在这里会害怕的,我还是跟着你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刁木电扫四周,猛地瞥见一处墙壁有一线亮光,心中那股好奇也油然而生,柔声道:
“烟儿,那有点蹊跷,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孤独烟自然顺从,二人相拥着摸索地走到了那处光线的壁前。
刁木仔细地看了几眼,用手轻轻敲了敲墙壁,凝视地道:“那边也是空的,看来,与这
边可能是相通的。”
孤独烟睁大美目,道:“那边也是地下室吗?”
刁木点点头道:“烟儿,把你的发夹拿一个给我。”
孤独烟冰雪聪慧,立明白他的意思,含笑地取下发夹,道:“轻点弄,否则会断的。”
刁木会心地一笑,走到光亮的缝隙间轻轻地拔弄了几下。
忽然,轰隆一声,一扇沉重的石门赫然大开,两人顿觉眼前一亮,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嵌
在天花板上,照得这地下室宛如白昼。
而室中的装饰更令人吃惊,钻石成堆,构成一个个金字塔,摆放在案上,白玉床上堆满
了奇珍异宝,有紫金麟,造工精致,玲珑无比,有人马座塑像,纯用黄金、白银、翡翠、红
玉精铸而成,栩栩如生。
墙壁也镶嵌了厚厚的一层白玉,许多珍贵名画其艺术地摆放着,并非名人之作,但其画
的成熟,笔力运用的适度,作者的构思均高人一筹,令人浊目大开。
两人相视一笑,徐步踏进,“轰隆”一声,那沉重的石门忽然闭死。
刁木一惊,道:“我们被封闭在这里了。”
孤独烟则柔声道:“何必急着出去呢?你看那幅画。我第一眼便看见了它,我心中感到
它好亲切。”
刁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朗目大放异彩,叹道:“嗯,这幅画的确十分传神。”
此画乃一男一女分乘坐一龙一凤,龙凤相统,栩栩如生!
乘龙男子头大如斗,顶端隆起,其眉宇间有一颗闪亮的鱼眼,他正神采飞扬地坐在龙的
腰际,双手飞舞!
乘风女子则十分俏丽,可爱,略带娇嗔,面含微笑,左目笑视男子,右目则看着赏画之
人般,令人心怡神爽!
孤独烟饶有兴趣地轻移莲步,刁木却是仔细地分析地面用黄金、白玉、红玉、珍珠、玛
瑙拼成的图案,若有所思起来!
轻“嘤咛”一声,刁木惊奇地道:“烟,怎么啦?你有什么发现吗?”
孤独烟道:“你看,这男子眉宇间的‘天鱼眼’怎地如此晶亮,但其中有一缕极细的黑
缝。”
刁木凝视一看,果如她所言,遂道:
“此画背部有玄机,可能隐藏了沙家的秘密或者重要的,有关天下倾颓之物。”
孤独烟己轻轻移开了那幅画,果然在那男子“天鱼眼”处有一机关枢扭。
刁木运力于掌,使劲扭转,但这相枢竟纹丝不动,连翻数次,将是如此,心中不由帐然。
孤独烟笑道:“让我来试试。”
刁木微微一笑,道:“你的劲不会比我大吧。”
柔柔一笑,孤独烟道:“很多事并非用蛮力可以解决的,要讲究方法,还要讲究机缘。”
刁木眉毛微抖,鼻一龛一合地,道:
“啊,还未过门便骂起丈夫来了,以后,我可有得受的。”
孤独烟羞红着脸道:“知道就好了。”
言毕,她轻轻张开三只白嫩的纤细玉指,在那枢扭上轻轻地转动起来。
她连连转动了数十圈,依然未有动静。
刁木本想嘻笑她,但见她一脸的认真,仍毫无懈怠地轻轻旋转着。
纵有千种风情,刁木也只好静静地站在她的旁边,他实在被她的一股精神所感动。
忽然,孤独烟露出雪白的贝齿,朝刁木动人、喜悦地一笑。
刁木心中大震,陡地升起一股希望之火,果然,轰隆声中,那枢扭机关顿开。
左右两墙各有一长方形的小内室,如同匣子般。
左墙匣中是一面雪白的锦帛,上放着六个相连的玲珑令牌。
刁木惊奇得两眼大瞪,吱晤道:“这,这怎地,怎么与青木紫令一模一样。”
孤独烟美目忽闪,道:“那锦帛中肯定讲述了其中的玄由。”
刁木小心翼翼地抽出锦帛,果见上面用针锈锈出了数百来字,字甚小却十分清晰,色彩
也恰好处。
刁木将锦帛平托在手中,孤独烟也好奇地凑过跟来,二人看毕,都十分惊喜。
原来,这六枚紫令中有三部分是真的,而沙心如拥的那部分也是真的。
灵仁王暮年得女,惊喜之余却还略施心计,将紫令分成两部分。
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紫令也只有三部分是真的,上面还讲述了紫令的六部分的功能。
紫令共分心、神、气、血、性、志之部分,拥有六部分者,武林中人可增加六甲子的绝
顶高手的内功修为,且可借助紫令,排出体内的浊气污塞,使人延年益寿。
不谐武学者可保青春永驻,体内气血顺畅,一生感到舒泰无比,也可延年益寿。
当然,紫令的功能绝非仅此而已,否则也不会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
此令乃是三百年前的“啸宵君尊”采用天地至宝所铸,便是不谐武学之人也能受脾益的
缘由,而“啸宵君尊”临终之时,将自己的一生绝学溶于紫令六部分中。
得到此令的有缘人,便可承袭他的毕生武学,而且——
“啸霄君尊”生前积累了不可估量的一笔财富,他将这笔财富藏在一座深山之中,并绘
画0幅详细的地图,这地图也与紫令密切相关。
刁木浩叹一声,道:“灵仁王一家因紫令而亡,虽说是邪恶中人利欲熏心,但何尝不是
怀壁有罪,他早就应该将紫令托付武林正义之人。”
孤独烟微微一笑,道:“过去的事还感慨什么呢?木,现在我们不是知道了这个秘密了
吗?我们应妥善处理,否则,又有后人来哀叹我们了。”
眉毛一轩,刁木道:“先看看那边的墙中是什么吧。”
两人走过去一看,却见里面仅放着一本书。
默念良久,刁木轻轻地把它拿了出来,一看封面,竟是梵文。
眉毛连连皱了几下,刁木哀声道:“烟儿,你过来看看吧。”
孤独烟柔柔一笑,道:“幸亏我钻研过梵文,否则我俩将变成看天书的可怜人了。”
轻轻翻动书面,她细细地看起书来,一会儿紧锁黛眉,一会儿又微展舒眉。
刁木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良久,孤独烟微叹一声,含上书本,幽幽地望着刁木。
心中一震,刁木急声道:“怎么了,里面写了什么,烟儿?你快说啊。”
孤独烟抿了抿朱唇,柔声道:“木,你一定要沉住气。”
刁木坚定地点了点头。
孤独烟柔声道:“灵仁王曾做错了一件事,错得十分厉害。”
刁木微微一笑道:“人非圣贤,做错事是难免了,灵仁王地位显赫,一举一动皆关苍生
安福,故而他所做的事自然是十分厉害的,这是情理之中啊!”
孤独烟幽柔地道:“可似乎与你有些关联,与你的身世。”
刁木头脑嗡的一下炸开了,他急声道:
“烟儿,你快说吧!”
孤独烟微一沉吟,道:“此书记载了灵仁王与魂魔之间的一段私仇。”
刁木想到鬼郎,想到魂魔四兽,凛声道:
“烟儿,你继续说下去吧。”
孤独烟望了他几眼,良久,方才点了点头,柔声地说了下去……
月儿现已略东移了,午夜已过了!
风清院的废墟中已躺下了数百条尸体,残肢断骸,移脚即踏。
但厮杀的战场上,仍有一些人在全力搏杀,他们或为私利,或为仁义……
唯见一个轻巧的身影儿从废墟的深处连连几个起落已到激斗的场中,哑声道:
“爹,找不到他们。”
“什么?!沙小姐和刁少侠还未找到!……”一个使棍的老者沉声道,但眼前人影晃来,
他只好刹住话尾,反扫出一片棍光叠影。
能将棍使得如此伸缩自如的境界。
能如此关注刁木一行安危的老者——一
自然是一代宗师“青袍棍圣”鼎圭!
而那哑声说话的少年自然是小豆芽!
在刁木一行进入地下室时,在那“天雷火”刚爆时,小豆芽和青黑双雄,飘零神叟以及
一些武林正义之士赶来了。
当然,同来的还有死士门高手,他们是由五霸率领的。东叟、西淫、南狂、北霸的一些
高手也赶来了。
鬼郎一行则电挚离去,他们不想处于混战之中,他们要保存实力。
这一群人受小豆芽的影响,把战场从林中移至风清院,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小豆芽、青黑
双雄等看到了爆炸的恐怖,他们十分惊恐,沙心如、刁术等难道被……
带着焦急的心情,对眼前的敌人也格外愤恨,故而,他们的战斗力超强发挥。
东叟、西淫、南狂、北霸的手下迅疾成了牺牲品。
死士门的高手也伤亡惨重。
激斗中,木屈和刁钻也赶来了,毒疯夫妇得知刁木生死不明,气得哇哇大叫,毫不客气
地痛杀起死士门高手来。
如今,死士门只剩下三十名高手了,但他们的实力却不容忽视。
群雄则仅有十九人,连同刁钻和木屈。
当然,还有一个特殊人,他一直冷漠地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斗场上的厮杀,他便是铁
心。
紫心吸血间天雄在“天雷火”飞来之际,施展“鬼影神功”而逃遁,铁心则迅速避开天
雷火……
“喋喋”的笑声突回荡在整个斗场的林问,声音幽深恐怖,双方人影霍乱,纷纷退后。
幽深的冷笑良久方绝,人人屏息静气。
像是魔鬼般,一闪,场中出现了一个阴森恐怖的老者。他长发披散,满脸污垢,根本看
不清他的面目,一身衣服褴衫破旧,血迹斑斑,赤足,脚趾如蹼,青筋凸暴,令人不忍目睹,
手如蛇皮般,令人怀疑是不是戴有特殊的手套,其实不然——
见到这只手,场中的高手都分外恐怖,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这恐怖肮脏的老者一声不吭地飘浮般立在场中,污垢下两只乌黑的跟珠翻着白跟,扫视
着众人。
一触到他犀利的目光,人人不禁要打个寒,全场无声!
良久,飘零神叟义云薄沉声道:“阁下可是‘风过断喉’乌云天?”
这老者怪眼一瞪,良久,方冷冷道:“那位是‘鬼愁一剑’桔藤或是‘乾坤神指’彭
尘。”
众人一怔,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鬼愁一剑枯藤与乾坤神指对视一眼,两人齐声道:“阁下有何事?”
这老者微一扫视两人,冷冷道:“老夫乃‘风过催命’乌云天,孤独门主邀请老夫前来,
你们要按我命令行事。”
群豪皆惊,隐隐泛出寒意!
死士门之人自然欣喜若狂,有这老儿相助,何愁不能剿灭眼前的敌人。
但他们也绝不会得意忘形——
鬼愁一剑枯藤沉声道:“有尊者相助,我等实乃幸至,只见不知尊者有何凭证?”
风过催命乌云天道:“你知道老夫为何不是‘风过断喉’而‘风过催命’吗?”
鬼愁一剑枯藤一怔倒不知如何回答。
乾坤神指彭尘小心地道:“我们只是倒行门规而己,绝没有冒犯前辈尊严的意思。”
风过催命乌云天冷冷一笑,傲慢地道:“嘿,你这小儿倒比那杂碎好得多了,老夫甚是
欣赏你,现当场封你为左使,协助老夫扫灭这伙乌合之众。”
言语中,他已徐徐拿出一方金牌,朝死士门众人眼前亮了一亮,便又收回怀中。
死士门之人皆肃容恭身,道:“属下紧尊法令,望尊者指点。”
风过催命乌云天嗯了一声,道:“谁是青黑双雄?”
他仿佛在“姜子牙封神点名”般,气势跋扈,不可一世。
青袍棍圣鼎圭和黑笔判官郭灵齐上前一步,沉声道:“不知阁下有何见教,我兄弟二人
绝不畏惧,倒很想知道阁下的‘催魂吸血手’有何等的威力。”
风过催命乌云天冷冷一笑,缓缓举起双手至眼前,如同一个刚懂事的骇童般好奇地看着,
良久,沉声道:
“知道威力有多大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你们将也是如此。”
群豪皆凝神戒备,准备孤注一掷了!
乾坤神指彭尘道:
“请尊者下令谕吧。”
风过催命乌云天缓缓放下双手,道:“是啊!可惜,场中之人没有一个能激起老夫的斗
志,这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不!”一个高傲雄迈的字眼凌空想起,刁木和孤独烟正一步一步地从侧面的废墟断墙
中走了出来!
他们的步伐是那么的轻盈,但浑身却透出令人温馨的气息。
群豪振奋不己,小豆芽颤声道:
“刁木!你,你他妈的让我着急得要死,现在才冒出来。”
他一时欣喜若狂,便语无伦次了。
刁钻和木屈刚闻刁木生死未卜,气得连骂带喊,拼命杀敌泄恨,如此几个时辰过后,她
们的心一直在萎缩,嗓子早已哑了,故而,他们陷于空前的沉默和悲痛之中……
如今,看到他们一直深爱的刁本突地出现,先是呆愣着,清醒过来后,立即大叫大嚷起
来。
刁钻喜哈哈地道:
“哎,老娘早就知道木儿不会有事的,几个烂爆的火球怎奈何得了他呢?”
木屈随即道:“哎,瞧,怎的一声爆炸,木儿竟还带出了一个大美人,嘿嘿,不比上次
的那个姑娘差,真美!”
话说的当儿,刁木带着孤独烟己来到了群豪之列,他望了望刁钻和木屈,笑道:
“怎地爹娘也来凑热闹。”随即转过话锋,免得在这种场合下,二人又吵闹起来,道:
“难得各位前辈顾大义,冒着生命的危险赶来,刁本实在感激不尽,等今夜风暴过后,
再一一拜谒感谢各位前辈大恩大德。”
群豪闻言,精神大振,斗志昂扬。
青袍棍圣鼎圭沉声道:“刁少侠无须如此,这乃是我辈应做的。”
群豪皆默默赞许,目放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