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冷厉精明如李柚,怎么可能放慕容云随潇洒离去?一旦云随入仕为官,慕容家就尽在掌控。
跟在唐子俊身后,唐风儿哼哧了半天,才道:“那个,莫名,跟少主去见皇上了!”
高速飞掠的唐子俊瞬间顿住身形,唐风儿收不住脚步“嘭”的撞到唐子俊身上。只见唐子俊转过头来,盯住唐风儿,盯得唐风儿背脊发凉。莫名是莫非拼命救下来的,怎么能被押做出宫的赌注呢?只听唐子俊极力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寒声道:“你们少主是猪么?还嫌不够乱的?”
……
御书房侧,暖阁。
屏退左右,暖阁中只有李柚和慕容云随两人。
“只有朕和你两人,就不必拘礼了。”李柚含着笑,神情却有些疏离冷峻:“宁愿放弃慕容家世传的紫金矿脉也不愿意入仕为官,云随,你这笔账是怎么算的?”
慕容云随当着小皇帝的面,舒展筋骨,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也不再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而是随意的坐在侧椅上,笑道:“方才是云随参见皇上,是以礼数周到,恭恭敬敬。既然皇上已经说了不必拘礼,那么云随也就欣然从命了。”见李柚脸上露出啼笑皆非之色,慕容云随当然不会过分放肆,顿时正色道:“皇上厚爱,云随感激不尽。云随平日懒散惯了,实在不耐烦那些礼数,还请皇上勿怪。”
李柚眼中闪过笑意,淡淡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不愿入仕的理由。你若不惯礼数,朕大可下旨,免除你的一应礼仪。就是见了朕,也不必见礼。云随的的,只怕是朕会以你之命,辖制慕容世家。”
慕容云随心中一凉,他从未小看过小皇帝,相反,同是鲜太傅门生,他对小皇帝的能力有相当的认同。他很清楚,小皇帝既然说了这句大实话,看来今夜,若想众人性命无虞,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别想置身事外‖忙恭恭敬敬地道:“请皇上示下。”
李柚微微一晒,道:“朕先问你一句话。议政王李贤贪墨案,如何处置。御书房那帮饭桶,折腾了一宿,也没个准话来。”
慕容云随摆出礼貌的姿态,道:“请皇上下旨,厚赏议政王。”
李柚皱眉道:“为何?”
慕容云随淡淡笑道:“议政王李贤,镇守北疆,举报贪墨,功在社稷,该赏。”
李柚听了慕容云随的话,眼中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赏李贤一人,其余有份贪墨的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员,一律查办?”
慕容云随微微一笑,淡淡道:“皇上英明!议政王爷要赏,且要重赏。其余人等,不仅要查办,还要严办!以王爷外表洒然,内心张狂的个性,得了赏赐,自然会得意自大,以为皇上即便有把柄在手也不敢办他。荣宠越盛,越容易生出骄慢之心。以后做起事来,只会更加嚣张。而与他相乾的人皆被重办,敢问以后还有谁会为他真心卖命?”
李柚心中微叹,慕容云随之才他虽早已知道,可今夜听他一席话,才更觉这青年果然名不虚传,如今这么轻描淡写的离间之计,便将困扰他数月的难题迎刃而解。若是有他在自己身边,则文有慕容云随,武有唐子俊,谋政夺权,治国安邦,还有何难?
可是,慕容云随就是当着自己的面,也是忽而恭敬,忽而放纵,而这种诡异的态度虽然自然而然毫不做作,却更让人生出不能捉摸的感觉。如何才能令他诚心诚意为自己效命呢?今天这些人的命,足够让他留下么?
李柚心中十分不安,神色却一片坚毅,极为诚恳的望着慕容云随道:“无论今晚你要带谁出宫,无论是谁的旨意要拦着,只要云随你一句话,朕,亲自送你出宫∞要杀人,哪里还会有什么顾忌∞要救人,也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心意。云随你一向明白,今日你拿了朕的令牌轻易入了宫门。但若想出去,却必须有朕的旨意〔么紫金矿脉盐运漕运,在朕眼里,都不及云随之才。放你们走可以,朕也绝对不会以云随而牵制慕容府∞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云随,你留下!”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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