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张机,北风凛冽雪压枝,青炉紫幔红梅嗅。孤灯照影,残烛伴月,冷透绿罗衣。
九张机,风花雪月为谁痴,北干四季悄流逝∧香瓣瓣,依依眷恋,尽付九张机。
戚戚,茕茕顾盼梦依稀,关山万里邮心曲。云舒云卷,花开花谢,枉负这相思。
别离,斜阳古道暮草低,天涯望断离人远。繁华锦瑟,浮尘欢宴,化作水流西。
莫非顿时心中纷乱,仿佛被人揭破了心事一般,恼怒的把书一合:我与他既身份有别,又是兄妹,当真应了这无尽愁绪。“朝朝暮暮,年年岁岁,只愿两相惜。”只是,他又何曾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在乎?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云舒云卷,花开花谢,枉负这相思”哎,果真贴切……
莫非长叹一声,“啪”地把书抛掷在了地上。榆钱凰一跳,忙道:“娘娘可是看得累了,且快快下来吧¨万当心!”
莫非一跃而下,却忘记自己已经失去了武功,重重摔在地上,吓得榆钱大呼“娘娘”,连忙去扶。莫非摔得浑身生疼,被榆钱扶了起来,仍是心浮气躁,气恼道:“回吧,这恼人的阳光!”
莫非啊莫非,枉你自诩聪明,竟还是想不通么?就算所有人看到我今日的荣华,可在慕容云随眼里,我莫非不过就是个野丫头而已。扪心自问,杏花村血案之后,离了慕容家,自己算什么?自己能做什么?
不是想好了么?那幅《荷塘清韵图》便是完满,便是放下!可为何还是难以自抑呢?到底是怎么了,时常如此,不过是一段从未开始的感情罢了。西风翦翦,落红飞絮,脉脉恨无期。一些事,既然已经决定,就此,斩断情丝,再不相念!
如此一想,心里更加难过,险些落下泪来。
榆钱见莫非面色不愉,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举在莫非面前晃了晃,笑道:“娘娘既然没摔伤,不如咱们去喂锦鲤吧。”
……
倚在太液湖的汉白玉栏杆上,莫非有些心不在焉,手势极缓的往湖中投着鱼食,看着肥美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游过来,景象颇为喜庆。才徐徐投了几下,忽听得身后有女子厉声的呵斥:“什么人在喂锦鲤!怎的见了鲜美人还不过来!”
莫非皱一皱眉,心中已是不快,回身看去。却见一个身材纤秀,穿着火红色蜀绣织锦衫,细施胭脂,头戴绿翡翠镶明珠的流苏簪子的女子盈盈站在树下,满脸骄矜№边一个宫女涅的人上下打量了莫非一眼,见她的绯色衣裙上面还沾着树叶和泥印,顿时指着莫非道:“还不过来,说的便是你。”
莫非眯起眼,极力压抑着腾然翻起的恼怒,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只静静看着鲜伶俐。鲜伶俐一如既往的锋芒毕露,眼神凌厉的回望着莫非,两人却都只站着不说话。
榆钱皱眉,先朝鲜伶俐万福一礼,“参见鲜美人!”又朝那宫女道:“我家娘娘是明仙宫的莫昭仪。”
那宫女惊得呆了一呆,目光怯色尽显,连忙回头看鲜伶俐,见鲜伶俐怡然不惧的神情,不由撞了几份胆气,只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见礼。
鲜伶俐举起团扇,掩口笑道:“果真是昭仪娘娘,好大的架子!”
莫非静静看着鲜伶俐,面色虽还笑着,掩在袖中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在七秀时,若非鲜伶俐那把染有蓝冰花寒毒的匕首,自己又怎会失掉武功?又怎会被困宫中?半晌才道:“美人见了本宫,也不见礼么?”
鲜伶俐目光一敛,走近前来道:“莫昭仪好。”神色却很是不恭,行礼也是稍稍点头,连膝盖也不屈一下。
莫非微眯的眼中透过一丝冰冷,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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