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更是无奈,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姑姑,你是知道我的。所以,我也不敢在您面前说谎,但这事,我要是现在告诉你,多半就做不成了。所以,请姑姑宽限几日,七日之后,莫非自当再来求见,到时候向您禀明一切!”
萧寒烟蹙着秀气的眉思量许久,才道:“事情的始末缘由,云随都清楚么?”
莫非点头道:“自然是不能瞒他的。”
萧寒烟又问:“竟险性有多高?能活下来么?”
莫非道:“我想了很多细节,应该能活下来。”
萧寒烟很认真的看着她,确定她说的都是真话,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云随和你都有了定议,那我便不再勉强你了。”说着便示意莫非自己倒了茶,然后随意的与她扯起家常。
莫非将自己离开七秀之后的事向萧寒烟简单说了一遍,虽然在慕容云随定期送给萧寒烟的书信中有所提及,但由莫非亲口所述,特别是宫中之事,萧寒烟自是有些感慨。
一直说话到接近午时,萧寒烟突然道:“昨晚听了湘妮的回报,你研究以外功催动剑舞之法,似乎略有所成?”
莫非心中一阵翻腾:这才是她来见萧寒烟最重要的目的啊。但表面上她依然保持着平静,微笑答道:“失了内力之后,莫非亦片刻不敢或忘师父教导,略有空闲,便会温习。起初只因中了寒毒后身体很弱,存着锻炼身体的念想,而舞动起来也常常觉得难以为继。只是练得多了,渐渐觉得,不用内力催动,剑舞依然能发挥些不一样的威力,便仔细研究了一番,虽然进益不大,但已经可以完整的舞完整段剑舞,只是还有许多问题困扰。”
萧寒烟含笑道:“若非云随书信上说你时常温习剑舞,我也不会准你叫我这声姑姑。”不等莫非暗自庆幸,萧寒烟已经站起身,负手于身后,饶过屏风,朝屋后走去,口中淡淡道,“随我来。”
穿过后院,穿过一片极为高大壮阔的树林,两人顺着一条青石小道一路往山上走去。莫非暗暗有些心惊,她猜到萧寒烟要带自己去哪里。那里是姐真正的禁地,只有姐宗主和指定的宗主继承人才能去的地方——舞剑峰!
山间风景很美,云雾缭绕,山路却越走越陡峭,莫非也越加心惊。萧寒烟仿佛走得很慢,每一步迈出,都仿佛是固定的长度和节奏,只是莫非无论起初的快到现在渐渐疲惫而走得有些慢,萧寒烟的背影仿佛一直在身前十步开外,不近也不远,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是负手于后,踏步而出,竟走出了几分壮阔之意〗风将她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又平添了几分飘逸之气。
如此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峰顶一片开阔之地,莫非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得欣赏峰顶的景致,丝毫不顾形象跌坐在地上。
萧寒烟冷冷觑她一眼,见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的莫非,只淡淡道:“盘膝,调息。”
莫非一凛,连忙依言在地上盘膝坐好,缓缓调匀呼吸。
萧寒烟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真实:“彻底放松,忘神,用心,好好感受此处纯净的天地之气。”
随着萧寒烟缓慢而冷漠的语调,莫非燥热的心思渐渐沉寂,四肢百骸皆松弛了下来,细细感受着舞剑峰顶的气息流动,仿佛能感觉到白云拂过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轻风在自己皮肤上跳舞,天地间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清新得仿佛是新酿的霜迟,叫人迷醉。莫非的唇角自然而然的浮起一抹笑意。
萧寒烟一直静静的看着她,此时见了她的神情,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唇角也浮起一抹笑意,眼神中精光闪动,有些复杂难明的意味,暗暗叹道:教她习剑舞又失内力,过去这么多年依然不放弃,对舞剑峰也有所感知,难道真是天意,要让她承袭上古舞风么?
萧寒烟不再看莫非,而是转过头去看远处一尊石像’像异常巨大,与舞剑峰隔着一座极长的吊桥,石像雕的是一名女子,迎风舞剑№周白云流动,让人觉得那女子衣炔飘飘,仿佛活过来似地。萧寒烟便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直怔怔看着那尊石像,仿佛自己也变成了石像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莫非陡然惊醒过来,只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身心皆异常愉悦。她一阵欣喜,尝试性的查探自己内力时,却发现,体内依然空空如也,内力全无。她略略有些失望,看来奇迹并没有发
抬头看见萧寒烟负手而立的背影,有些失神,只觉得姑姑仿佛融入了这渐渐昏暗的天光之中。莫非缓缓起身,走到姑姑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了那尊巨大的石像,顿时震惊得难以言语,失声道:“上古舞神像!”
……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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