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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谁不知吕公公言下之意,太子年岁渐长,已是戏花之龄,皇后请了人让太子认识,这饭局就是场赏花宴,期望太子能看上那家的女子,留下好印象,以助将来他选妃。

可平日事亲至孝的主子,居然为了一名小姑娘拂了皇后美意,这怎不教他大为吃惊呢?

「你没听本太子交代吕公公转告母后,明日必会亲自请罪的。」丰钰淡然的声音由轿子里传出。

「可是既知有罪,您又何必得罪娘娘?与娘娘用完午膳再回来,那高家小姐也不会消失,至多在东宫里多等一会儿罢了。」

「我知道。」

「那您为何……」

轿里没再传来声音,打石也不敢再问,主子不答,自是不想说。

轿内的人在沉默后,旋即陷入了自个儿的思绪中……

在轿子即将回到东宫前,打石仿佛隐约听见轿内有声音在呢哺,「我好不容易有个伴,不想让她觉得我高高在上……万一,她不想等了……那今天我又见不到人了……」

她坐在某人的桌案前画着兰花打发时间,他的桌案据说无人可随意使用,但是,她却经常在这上头读书写字兼画画,对此他从没说过一句,宫人们见状虽讶异,但见主子没怪罪,也就没敢­干­涉她分毫。

她拿着笔随意在棉纸上画着,耳边听见了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抿­唇­笑了起来。

晓得他回来了,她头也没抬,一会儿后,桌案边出现了一管银丝袖子,袖里的手握着黑墨,轻轻的为她研磨起来。

她还是没瞧他,状似专心的在画兰,他也没吵她,直到她完成了,放下笔端详画作时,他才凑过头来一起观赏。

「欠了点丰姿。」他评论。

「中肯?」

「自然。」

「那您帮我!」她不客气的要求。

「好。」他横到她的身后,一手握住她持笔的手,带着她运笔在画上多加了几笔,这株兰果真平添了许多风韵。

他贴得她极近,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身子不自觉热起来,仿佛在她身后的是座温泉水池,热得她也快要化成水,溶成一池了。

「如何?」他笑问,似乎没注意到她脸红如朝霞。

「谢谢太子指点,只是这幅画究竟要算是谁的?」为了掩饰脸上的绋红,在他松开她的手,退离她身子几步后,她始终低垂着脸没敢抬头,只盼脸上的红晕赶快消散。

「这是咱们共同完成的,不如一起落款吧。」他提笔落下丰钰两字,取取出私章盖上。

她瞄眼过去。真落款了,嘿嘿,太子真迹,这幅画可要价值连城了!

她心中打着小算盘,乐得眉开眼笑。

「轮你了,落款吧。」他将笔递给她。

高月贼贼地眨了眨眼。开玩笑,她一落款,原本价值连城的画作可要折价了,她赶紧将笔收起。「好好好,回头我再落款。」她火速将画作卷起,妥妥当当的放置一旁,走时可要千万记得拿。

他瞟了瞟她,一眼便看破她的小心思,微笑着也不多言,只是坐下喝了口茶,问道:「身子都大好了吧?」

「喔,没事了,头不疼也不咳嗽了。」她随兴的坐上另一把椅子,在他面前是越来越不拘礼了,想怎样就怎样,料准不会有事,而且还真没事,呵呵!

「那就好。」丰钰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像是在审视她的气­色­,好半晌,确认她的面­色­红润,看来已无大碍后,才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呃……」她突然支吾起来。

「有话想说?」

「有……我一直很想问您,那日您曾说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是要罚我,可是都一阵子了,您真有打算罚我吗?」她忍了又忍,虽然明知若要罚早罚了,否则再加上她这阵子对他更为加剧的「恶行」,她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砍完了。

但不问又觉得不安心,总觉得有被算计的感觉,为免每次来见他时心头忐忑,她想还不如问清楚的好。

可能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轻愣了一下。「我已经在罚了。」他说。

「嘎?什么时候?怎么罚?罚什么?我怎么不晓得自个儿受罚了?」她错愕不已的惊呼。

他笑得很诡异,马上让她警觉起来。

这人笑容和煦如春风拂来,但此刻竟让她有刺骨的错觉,她不会真的被算计了而不自知吧?

「我说过罚即是赏,日后你便知。」

「什么嘛,您这话说得不清不楚,谁能懂?」她抗议。

「不用懂,反正要不了多久吧,你不懂也会懂。」他语气幽幽,似饱含深意。

她一窒,鼓着腮帮子,相当不悦。

「您该不会是陷害了我什么吧?」瞧他笑得那么气度高上,不会恰好是个­阴­险小人吧?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天家人的心思更是难捉摸,难怪爹会紧张她,不希望她再进东宫见他。

「别这说,这也能说是赏。」他看起来很开心,眉梢眼底尽带着暖暖的笑意。

她瞪着他。

连他也敢瞪,这丫头已经完全解放开了!他偷笑着。

「您!」她见了更恼。

「今天想尝尝桂花糕吗?这是我在宫外尝了不错,特地要人打包带回来的。」

他转了话题,诱哄着。

「不要!」她赌气拒绝。

「月儿。」

「月儿是我爹叫的,您不可以叫!」

「小月。」

「这是我死去的娘叫的,您也不可以叫!」只要一想到可能着了他的道,态度就忍不住恶劣起来。

「月月。」

「这也不行,这是我……月月?」这什么?

「月月,两个月字相加,就是一个朋字,正适合咱俩之间的关系,这应该没人跟我抢了吧,以后这是我专属的,就像你爹唤你月儿,你娘唤你小月是一样的,月月。」

高月眨了眨眼。「咦?朋?」他当她是朋友?是这个意思吗?「我……能拒绝吗?」

他笑容加深,是什么意思已不言而喻。

她泄气的垂下肩膀。「随您便啦!」

丰钰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手,殿外候着的打石端了那盘他打包回来的桂花糕进来,直接捧到她面前。

她没好气的抓起一块糕饼就往嘴里用力咬,有迁怒泄愤的嫌疑。

打石见了吓一跳,这是在恼他吗?他一阵紧张,这位小姑娘可是主子的新宠,开罪不得啊!他努力寻思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

「这……这个,小姐心情不好?」他颤声问。

「对!」咬完一块又伸手拿一块,恨恨的咬下一大口。

「啊!」打石心慌意乱了。「可是奴才并没有……」

「气死我了!」她只顾着对某人生闷气,压根没注意打石说了什么。

打石捧着桂花糕的手都抖了。

「主……主子……」他转向太子,想请太子出个声让他心安。

「先出去吧,月月心情不好,别烦她了。」丰钰却是示意他滚。

打石口水一吞,有苦难言,莫非连主子也恼他了?

他想问清楚又不敢,只好背着黑锅忍气吞声的走出去,临走前忍不住回头,却瞥见太子正亲自端着杯子喂人喝水。

「高小姐请留步。」在高月上轿前,打石十万火急的冲出来喊道。

她讶然的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打石跑得很急,一时还喘得说不出话来。

瞧出他一脸心焦,她耐心的等他缓过气来。「别急,有话慢慢说。」

「小、小姐,奴才有话没法慢着说,急啊!」他摆着手喘嘘嘘地,一脸急切。

高月蹙眉,不知他有什么事这么急?

「小姐,打石可有得罪于您?」他一面喘一面急问。

他刻意用敬语称呼她,要知道,他可是东宫太子的贴身侍从,人人见他莫不是争相巴结,现在他面前这小姑娘的家世,往常对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可现下他不仅鞠躬哈腰,还用上敬语,这完全是因为自家主子近来对她表现异样的关系。

「得罪我?何时?」她一头雾水。

「不然您为何在太平面前见到奴才时,像是很气愤的模样?」他惊慌的追问。

「我哪有?」

「哪没有!就连太子方才见奴才的表情都带着责备。」太子待人一向厚道,何曾见过他摆什么脸­色­,所以这回事情一定大条了,如果他还想待在主子身边办事,就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高月想了一会,恍然大悟。这家伙是误会了!

她才开口想解释自己恼的人不是他,但蓦地灵光一闪,慧点的眼珠子一转。

「嗯……是有些个事情惹我不快啦……」她欲语还休。

「什么事?奴才犯了什么错?」

她揉了揉鼻子,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个……不好讲。」

「怎么不好讲了?」打石简直是心焦如焚了。

「就是不好讲……」她有意吊他胃口。

「我的小姑­奶­­奶­,您就说吧,哪有什么不好讲的?您若肯帮奴才,奴才有得罪的地方,将来定是加倍向您赔罪。」他合掌猛告饶。

她暗笑着,挺了挺胸,装模作样的咳了声。「要我说,你得罪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比较麻烦的是太子为此不太高兴。」

「果然!」他就知道!请问是什么样的事惹恼了主子?」他颤声求问。

「太子说要罚我……说是已经罚了,还是你去办的,可有这回事?」

「啊?」

「你办了这件事,却没罚个分明,太子为此发了顿脾气。」

「没罚分明?太子为此发脾气?」他越听越糊涂。

「是啊,你不妨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我弄清楚后,自会去帮你向太子说情。」嘿嘿,她希望借此套出内幕,那人不肯说对她做了什么,她不会自个儿查吗?哼!

打石瞪直了眼。「您在说什么,奴才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听不仅我在说什么?」她眯了眼,莫非那人连贴身侍从都瞒?

「主子自从您井底相救后,待您如恩人,事事宽待,何时说过要罚您的?」

高月咬着牙,可恶,这不就套不出任何话了吗?「我说打石公公,你应该不是太子的心腹吧?」她火大的问。

打石一听,脸­色­瞬间惨白。这什么意思?

「你说说,在这东宫里,还有谁堪称是太子心腹的?」她急忙问,完全没注意到他脸­色­苍白。

这是在警告他,待在太子身边的日子不久了吗?「太……太子殿下还有一个心腹,那……那人正是他的护卫,简容,简大人。」

高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谢了。」她转身上了轿。

「小姐,别走,您话还没对奴才说清楚呢!」见她要走,打石都快急哭了。

可她满脑于只想着下回进东宫要怎样才能见到这名唤简容的人,又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套到话,丝毫没听见某人的哀声叫唤。

轿子出了东宫,打石不死心的还在后头追着,直到她下轿,才发现他已跑得狼狈不堪的累瘫在她家门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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