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秦羿的眼神看的心底突突的直发毛,仿佛被他看穿了心底的秘密。
谁让这人不正经的时候,比谁都不正经,真正正经起来,比怀予掌门还正经,处处走极端,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她余锦年也不是被吓大的,接过话头应战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要是反悔就陪对方十件,还不能重样!”
“这条件不错,不过我不需要十件那么多,等明日我筑基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块与烨兄相同的护身符,上面还要有我的名字,可行?”
眼睛够尖的,给大哥的玉牌上刻了个平安二字,他都瞅见了?
“好啊,只要你有本事明日筑基,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想法子弄来一块送你。”这骚包骗人也不打打草稿,以为筑基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多少修士一辈子都筑不了基,修仙无望!
而他的身体还那么差劲,今天到明天不到六个时辰个光景要筑基成功,玉衡道君恐怕都不信,更别说她了。
秦羿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起身凑到她跟前,轻语:“那你注定会失望了,现在就趁天未黑赶快回去帮我准备礼物,明日我定会亲自上紫霞峰去取,到时候没有的话也不打紧,大不了我就抢了烨兄手里的,总比没有强,你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余锦烨头痛地望着这两人,他们俩碰到一起,就没正儿八经好好说过一回话,总是不断呛声,还好年儿也不是吃素的,没吃什么大亏。
少天人聪明是不假,但是要想在半日从练气大圆满提升到筑基,需要的不仅仅是大量的灵气,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准备,恐怕真的很有难度。
余锦年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这人说的和真的似的,绝对不像是在闹着玩……
他也没理由傻到主动把脸送过来,让她随便啪啪啪地打着玩吧!
就算他是骚包,也是个男人,也是要点尊严的吧,没道理这么二啊!
她满脸沮丧,这人本来就是只狐狸,万一真筑基了,那她是不是真的得给他弄块护身符?
怎么一不小心,就自个把自个给坑了进去。
那里头的东西,除了家人她没想过送别人,到时候弄个假的糊弄不知道行不行?
……
回到洞府,她把在大哥哪儿得到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摆在石桌上头。
“兰草,快点出来,挑你一样你喜欢的。”有好东西,也要有人一起分享才有乐趣,当然分享的人必须是她喜欢的。
“小姐,你哪儿来的这些?”兰草出了房间,眼睛顿时发亮,她跟着余锦年久了,也成了小财迷。
她乐呵呵地望着兰草:“别管怎么来的,你挑个喜欢的就是。”
兰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手伸向那把,淡绿色的小伞,嘴里道:“这个好看。”
“眼光不不错,这是个防御法宝,可以用来防身,我让你做的那几套小衣裳可弄好了。”
“嗯,好了,除了几件给寻宝鼠的,剩余的小姐要给谁穿,这衣服太小了。”兰草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堆做好的新衣。
她一件一件叠好收了起来,朝兰草神秘一笑:“暂时保密,以后时机成熟了,会让你见那小东西的。”
晚上她照例修炼完毕,在房间布置下阵法后,神念一动进了天心镯。
这些日子小心同元宝的关系,已经改善了不少,两人每天玩的不亦乐乎。
一精灵,一圆鼠,看到余锦年进来。
一个飞了过来,一个跑了过来。
“这些是你的衣服,还有这些是元宝的,你帮他一起收着,慢慢穿着玩。”她笑着道。
小心翻看着一件件漂亮的小衣服,高兴地阵阵欢呼:“姐姐,你在哪儿买的,好漂亮啊,这花绣的好像是真的一样,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这里可买不到,是我请人帮你做的,好了暂时别来打扰我,我还有事要做。”
“姐姐,那些灵药,灵米我都种好了,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呀。”小心困惑地问道。
“我能做什么,我要再准备一块神木制成的护身符。”余锦年郁闷的要死,从来还没有人能用话 ...
(把她给绕进去。
蓝孔雀你算第一个,够狠毒。
翌日,一大清早,天光还笼罩在晨雾中。
太玄门再次集体轰动,一个个不用睡觉的夜猫子,欢呼着奔走相告!
玉衡道君座下,又有弟子筑基成功。
怪不得人家当日,硬是顶着压力破例收了两个练气期弟子,人家早知道这两人能年纪轻轻就筑基了吧,这特么的都是绝对的天才,十八岁筑基成功,人比人气死人!
兰草刚刚刚打开洞府只门,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一道水蓝色的高大身影,他双手负在背后。
那衣衫的颜色,那背影看着挺眼熟的。
那人转过来后,兰草忽然被他身上的威压抑制住,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地吸了几口气,双腿发软道:“秦公子,您怎么来了?”
这,天色才微微亮啊!
秦公子就算是她们洞府的常客,来去自由惯了,可是今日也来的好像太早了点吧!
他是刚与人打过架吗?
还是来寻小姐麻烦的,浑身上下的气势好恐怖啊!
秦羿浑然未觉兰草的变化,兀自笑的十分得意:“你家小姐呢,告诉她我来了,她最好已经帮我准备好了筑基贺礼。”
还好,还好,兰草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幸好秦公子不是来寻小姐麻烦的!
“秦公子先进来坐,我,我这就上楼去请小姐。”兰草偷偷地揉了揉发软的腿,一步一步地往楼上挪去。
“小姐,快醒醒,秦公子来了。”兰草在余锦年床边摇她。
小姐平日都起的很准时,今日怎么还没起来,好不正常!
“兰草,你先去打发了他,让他晚点来,我累了一晚上,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光了,能不能让我多睡会。”余锦年眼睛都没睁开,嘟囔着道。
“不行,小姐你起来吧,我求你了。”兰草好想哭,秦公子那气势与往日完全不同,她刚才腿都软了,好不容易才爬上了楼,实在不敢下去回话。
总不能让秦公子一个人在客厅呆着,她们主仆都不露面,太没礼貌了。
“好兰草,你就给我十分钟,让我养养神也行!”
她修炼了半晚,又用灵力磨了半晚的神木,后来还亲自动手磨,手上还起了几个泡,可知那万年的神木有多硬,都快累死她了,这才刚沾上枕头眼睛根本不想睁开。
兰草傻眼,十分钟是什么意思?
小姐的嘴里冒出怪话越来越多,好多她根本就听不懂,也不知在哪儿学来的。
突然,兰草耳里传来一道声音后,身子一颤,顾不了那么多了。
打了鸡血似的,大着胆子开始掀余锦年的被子,嘴里还嘀咕:“小姐,我这是没办法你别怪我啊,秦公子传音对我说了,小姐要是不快些起来给他贺礼,他就进小姐房间了,我也是被逼的。”
小姐本来就长的美,有那么多师兄喜欢小姐。
她这睡的迷迷糊糊衣衫不整的模样,太招人了,她这个女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坚决不能被秦公子看见,那个会被人误会就惨了。秦公子那么受欢迎,要是让人知道他进小姐卧房,那个小姐今后的麻烦肯定会更多。
余锦年被兰草拖起来,伸了个懒腰,睁开水眸认命地下了床,穿衣……
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她的手心溢出,蔓延过全身。
身上收拾干净了,余锦年头发也懒得梳,匆匆往外走。
“小姐,你不能这样下去,头发……”兰草拦住她,提醒道。
她摇摇头:“没事,我去说几句送走了他,还要回来躺着养会神,梳头多麻烦。”
连走带跑地下了楼,一身蓝的秦羿正悠闲地想客厅转悠,她放出神识朝他扫了过去……
没错,这人浑身的气势与昨日大为不同,凛冽了许多,高端了许多,显然是筑基修士的模样。
她眉头微蹙,朝他走去……
在他三步外站定道,她讥讽道:“一身的威压外泄都不知道收敛起来,这么一路横行而来,果然是平日张扬惯了的,秦师兄就不怕吓到我们这些修为低的人?根本不知道顾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的心理感受。”
怪不得兰草吓成那模样,敢破天荒的掀她的被子,叫她起床。
就算在规定时间筑基了,也赢了她,要不要这么着急这么快就找来了?
怕她赖账,还是想看她的笑话?
“怎么,小年儿似乎不太欢迎我?”秦羿转过身,凝眸望着她,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笑,笑的那么碍眼给谁看?
“没有,我那敢,只是在想秦师兄果真是神一般的存在,说一个晚上筑基,就能在一个晚上筑基,这等神速让人万分佩服。”她口是心非道。
顺手拍了下储物袋,一块黑漆漆的护身符被她拿出来。
轻轻一推,那护身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主动飘向了秦羿。
“这是你要的东西,检查下是不是原装货,出了我的洞府后,没有任何理由借口再来退换。”
这块护身符,是看在他送了她元宝的面子上,才忍痛割爱的。
其实她也很想,很想给他个赝品,但是她知道骗不了这个精明的家伙。
万一被他识破,还不知道有什么借口在等着她往里头钻,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不成熟的念头。
他低首,观赏掌心躺着的由神木制成的护身符,显然由于打磨的人花了心思,符身圆润光滑,握在手中的触感非之常好。
翻到背面,在底部的一个角落,果然刻有一个小小的纂体羿字。
他露出非常满意的神色,抬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余锦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还有这等好手艺!
他抿起唇深思,这小家伙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就那么随意披散着糟蹋了一头好发,还一脸不耐烦。
还有,那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会刻木头玩?教养从来都不允许。
在太玄门她也没机会碰这个,难道是无师自通?恐怕没人有这样的惊人天赋。
一个人前后的反差太大,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你这神木是从哪儿弄来的,看起来质量不错,我也想弄点送人。”这是个绝好的打探借口,必须得紧紧抓住,他问。
余锦年狠狠揉了下耳朵,有没有听错?
这神木同沉香木的确很像,作用也有那么点像,没见过的人根本认不出来真假!
他莫非是孙悟空,有双火眼金睛看出了这是神木,或者他本来就见过这东西?
“从别人那儿得来的。”她十分警惕地瞥了秦羿一眼,才缓缓道。
大哥不是说过,蓝孔雀从来对别人都是一毛不拔,只有对他自个才是挥金如土一掷万金。送她个元宝已经很稀罕了,怎么可能买这 ...
(种贵重神木送人?
不太靠谱!
望着这张人神共愤,蔫坏蔫坏的面孔,她一点都没被吸引住,反而在上面看到了满脸的虚伪两个字!
“哪个人,说具体点,这东西我是真的挺喜欢。”他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
她则危险地眯起双眸,这么快就想寻根究底了?
这么快就怀疑她了么,准备探查她的底细了么?
想跟她玩躲猫猫,上一回当已经是极限,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望着天花板,开始信口乱诌:“让我想想,这是前几日外出时淘到的宝贝,从一个糟老头那儿花了高价买回来的,我赚的那一千多万灵石都搭在这神木上头了,现在又是穷光蛋一个,你不得补偿我点什么?”
秦羿一滞,小家伙真是贪财的本性不改,与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随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害得你亏大了?可是我现在也很穷,恐怕没什么能补偿给你,不如我委屈下,以身相许,如何?”
余锦年打了个寒颤,直愣愣地瞪着他,后背发凉,手也在发抖。
“滚!”她回神后,指着洞府大门,冷着脸不客气道。
“你瞧,我已经准备给你报酬了,是你自己嫌弃的,以后就别再欺负我这穷人?”他看起来好像很受伤,却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余锦年本来就很困,被他这一出弄的,神经都有些错乱了。
什么玩笑不好开,这话岂是能随随便便乱说的,这人就没个正经样儿!
那些喜欢他的女弟子,同喜欢谢书函的都是一个样,一个个都是睁眼瞎?
“少来了,骗人的理由也要找的靠谱些,那天在拍卖行,你比谁都大方,敢说没灵石?”她刻意戳穿他的谎言。
那个骚包穿的道袍,一件的费用抵别人百件都不止?
那个变态洞府能建造的那么张扬,就差用灵石去堆城了,还有资格在她这里哭穷?
“你错了,那日花的全是师父的灵石!”他双手轻轻一摊:“机会难得,我总要过过花灵石的瘾,没必要替师父省吧!”
余锦年险些吐血,一头栽倒在地……
她无语地望天,玉衡道君啊,您老人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碰上个这么不靠谱的徒弟。
我要是您老,就把他立刻赶出太玄门,看他还能狂妄到哪里去?
反正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再这么张扬下去,恐怕哪天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得忘了。
“不行,反正你记着得赔偿我灵石。我已经很惨了,你昨日还逼着我回来弄护身符,还用大哥威胁我,害的我累了半晚才磨好,这神木比万年紫竹的材质还硬,我的双手都破了,让你看笑话了,你满意了吧,好了,我要去休息了,秦师兄好走不送。”
“等等,我来瞧瞧。”他忽地运气,飘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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