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兄,再会!”太子殿下仰首,对着虚空高声道。
余锦年虽然身子很困,没力气,实际上其他人说什么,她的大脑都听得见。
没想到皇帝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了,那老不死的失算了,不知在黄泉路上得知,会不会被气活来,再气死过去?
这样的解决最好不过,她料想那皇帝也不敢真杀她。除非他想公然同太玄门作对,她这人运气差了许多,失去了太多,但也不是没有幸运的时刻,毕竟她现在还有一明一暗两位师父,其中一位还是掌门,也不是谁都能惹得起她的。
废话,有靠山为什么不用?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用,事情就解决了,看来大哥和这人的能耐,还真是有的。
小纸船飞离云阳城楼,在虚空越升越高……
最终,小纸船漫游在天际,缓缓平稳向前飞行,周边飘着的是棉花团般洁白柔软的云朵,梦幻般美好的场景!
那些得了银子的人们,从地面望去纷纷露出羡慕惊奇的神色,仙人就是不一般啊!纸船都能随便在天上飞,怪不得人家连皇上都不怕,要真想追人家,真能追得上?
悠悠蓝天上,他们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船!
还是天空本来就存在的一朵云,本就该呆在天空悠闲自在……
余锦年水汪汪的眸子悄然睁开,这简简单单没什么修饰的小纸船,也就几平方大小。当初她还是在第一次去太玄门时,大哥带她坐过一回,后来修为恢复了点,能御剑飞行后,从来都是踩着飞剑在天空来来去去。
郁闷地想,她怎么从没想过,给自己弄个便捷舒适的小飞行器呢?有点亏了,以后再准备个比大哥这个还方便的,就可以在飞累时偷偷懒。
仰头望着坐在纸船中,抱着她盘膝而坐的秦羿。
对上他的视线,困倦的眼里多了抹笑意,她心痒痒的狠。
像是有数只小爪子,在不停挠啊挠!非常想问问他皇帝为何挺惧怕他,但是她绝对不敢真问出口滴,就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正因此,他的家庭从来对她都不提。
还是算了吧,如果该她知道的,他肯定会告诉她。
“想说什么?”秦羿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含笑低声问。
“没!”她只回了一字。
瞪着眼珠子盯着他身上的道袍,透过道袍感受着他暖暖的体温,想着他身体如今是热的,抱着她一点都不冷,更不会冰到她。
满怀希翼地想,要是以后永远是这样该多好?
好不现实的想法。
不知他体内现在的火焰珠,到底能压制多少时日,最好久一点,再久一点,给她更多的时间,去寻找火灵珠和其他!
独自发了会呆,想想将来该做什么,这回真是累到了极点,脑子都不想转动,轻轻阖上眼睛。以往的她从没在那个男子怀中睡过,连人亲密接触都很排斥,却愿意在怀中睡去。
有他在,她安心!
余锦烨立在纸船头,往船身又注入不少灵力。调整好飞行的方向,往回折了几步,也撩起道袍,随意在秦羿对面坐下。
目光温柔地瞧着秦羿怀中,沉沉睡去余锦年。本来是该他这大哥抱妹妹的,不过他知道少天肯定是不会放手的,也不强求,再说少天如今同年儿的关系,与以前也不同了,不单纯是一门师兄妹。
俗世的礼节太过束缚人,他们是修仙者,要做的事太多,心态不能过于迂腐,死板,教条,不知变通。
心早早被束缚住了,还谈何逆天而行,那样还有什么未来可言?还不如做个普通人。
只是命运逼着他们向前进。而且少天和年儿,两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容乐观。沉思了会儿他不得不开口:“等年儿身体好了,你们就该出去找水火灵珠,同时还得搜集炼制大造化丹的材料,我这几年在外,也一直在留心查找,只是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线索,后来感应到家人出事,才不得不归!”
秦羿垂首,也凝视着怀中沉沉睡去的余锦年。
摸摸手上的储物戒,多了两件水蓝色道袍,一件帮她仔细盖在身上,又在两人头顶虚空悬停了件,遮在他和她的头顶。顺便挡住她面容上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让她安心睡觉。
这才抬头,向对面的人回道:“我知道了,不过这小坏蛋当日在天心镯时,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她对我提了要求,想要一艘大型飞舟。外面也不是没卖的,我想给她亲手炼制的,本不想他人帮忙。只是这个炼制起来确实太耗时,工程量巨大,一人很难完成,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
而你不同,你是她亲人,我想将来同你一起炼制,更别说目前我们修为还差点,还有一点炼制飞舟需要的材料太多,反正你也是懂的,你平日留心,多去坊市找寻搜集!”
余锦烨点了点头道:“好,回去之后,我把去过的地方都列出来,你们到时就不用去了,捡着没去过的地方去。年儿这几年,对我几乎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她从小到大都太懂事,衣裳多宁愿少做几件,省布料给思儿,如今有要求,我们就尽量满足她的愿望。”
“好。”
“我最近一直没在师父跟前尽孝,在门内呆一段时日,陪陪师父再稳固修为之后,我也出去寻找。也许将来我们走遍整个无极大陆,没有我们要的东西,真的要去苍穹大陆,也有可能要迈向接天大陆,那么靠飞剑,纸船,纸鹤什么都是不够的。路途遥远艰辛,风暴强劲,好的飞舟是必须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秦羿凝视了他许久,郑重对他道。
哪知余锦烨根本没领情,揶揄他:“这本就是我这个大哥该为年儿做的,再说你如今算是我准妹夫,又是我师弟,又是我朋友,还这样客气,以前也没瞧你对谁客气过,转了性子?”
秦羿眯起黑眸,淡淡的眼神瞥了过去:“还敢嫌弃,能当得起我谢的人从来不多,也 ...
(只谢你这一回,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亲人之间不用再言谢,有行动就够了!”
“是啊!世事就如同我们周边漂浮的浮云,变幻莫测,斗转星移间已是沧海桑田,用年儿的话来说,我如今也很悲剧,只有你和年儿两个亲人!”余锦烨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之后他也不再言语,昨日杀了那金丹修士,又手刃那老不死的,耗费他太多心神,所幸闭目养神。
秦羿手探过去,温柔中,带着怜爱,轻轻抚着余锦年光滑柔嫩的脸颊。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她睡的可真香。
抱着她靠在纸船仓壁上,阖上双眸之前,声音低低的,微不可闻的回了句:“我也只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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