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认真倾听,怎么听着像是某种功法口诀?
她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真佩服他,这种方法也想的出来?
眸中闪过狭促的,狡黠的笑意:“你还是放我在床上躺着,去冲个冷水澡就不会难受了,应该比念那个管,管用……”
话一出口,秦羿倒是停止念功法,与她视线相对,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倒是余锦年被他那炙热火辣的眼神,瞧的浑身都不自在,轻轻咬着舌尖,后悔话说的太快太急。她平日连澡都不用洗,连脸都不用水洗,都是用的清洁术清理身体,洞府浴桶都没一个,脸盆都没一个,让他去哪儿洗?她倒是会用水,关键现在使不出来?
要不然还真能考虑考虑,帮他浇一身降降温度!
嗯,就这样吧,等身体好点,亲手做几个还是备着吧,天心镯放一个,外面放一个,要不然他憋出问题来怎么办?真不能成了华溢凡那样,将来她的日子会不好过的,她可不想。
再想起她曾经还二缺到极点,曾死命豁出去要踢他哪儿报仇,幸亏他拦住不让,也幸亏他挡住了,没让她得逞!惭愧,羞愤丢脸地闭上眼睛,她到底都干多少不是女人该干的事?
想用手捂脸,可惜抬手费劲,那胳膊像是有千金重,根本抬不起来,干脆闭着眼睛不再看他。
等了好一会儿,他还不说话?
余锦年也知道自己真说错了,偷偷又睁眼,瞄了秦羿坚毅的面容,只是没让日那般好看,有点扭曲,非常难看的,如同她欠了他很多很多灵石没还。
她紧紧闭着嘴巴,牙齿也自觉并拢,连话也不敢说,这个时候说的多错的多!
秦羿如今得知她的来历,也得知她曾经是干什么的,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还知道她居然同一堆大男人,看过那样的东西,放在如今的无极大陆这样的行为是不为人所容的,最气闷的是他都没同她一起看过?也只在怀阴县听了那一回!
本来就忍的辛苦的火,功法念了也没作用,倒是被她几句轻飘飘的话撩的心火更旺,怎么都压制不下。无奈把她轻轻放回床上躺好,他径自下了床,套回鞋子,大步往外头走去!
“你真不打算理我,可是我睡饿了!”瞧他即将走到门口,余锦年打了个哈欠,同时可怜兮兮望着他的背影,低低道。
她都不知从何时起,一个自以为是女汉子的人,开始会对他耍赖撒娇?
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了?甚至觉得这样的感觉其实也不错,至少她不同他对着干时,除了原则问题,他基本不太会反驳的她的意见?多半都会妥协,顺着她。
所以嘛,这招应该有效的,再没效他爱生气就让他生去,爱走哪儿她也不拦着!
果然,秦羿的脚步如她的愿停下,却未如她的愿转过身。
直接挥袖打开阵法一角,神识往外探出去,找到兰草的身影,传音过去:“准备饭菜,送来!”
等待的时间里,他行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
挺拔的身躯站的笔直,负手而立,凝望着外头黑漆漆的那片药田,最后仰头望着璀璨的星空,感受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带来那淡淡舒爽的凉意,慢慢让难挨的躁动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知道现在是她最难的时候,身体不受她自己控制,他岂能真的袖手离去,不管不问,扔给兰草照顾?
她将来要跟的人不是兰草,是他自己。
更不能不设防,让那贼心不死的何豫希,找机会来献殷勤,钻空子?
余锦年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弹,起码能简单调整下睡姿,头还稍稍能动一下。在夜色里也闪闪发亮的眸光,一直落在他挺拔如松的背影上。不由在想她的男人真好看,就连背影都比旁人好看,往那儿简简单单一站,气势更与一般人不同,这个时候的他,不同于以往的他,才是最最真实的他!
她脸颊再度发烫,她现在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花痴,人家都还在置气不搭理她,怎就这般没出息?
她也知道肯定是又有什么事发生,否则他不会随便赌气的,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她还肯定是她的原因让他生气的,但是就是想不通是哪儿出了问题?
两人一直没做声,一个静静伫立在窗边,一个乖乖躺在床上。
室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微风悄悄吹过的声音,再无其他!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短暂的沉静!
秦羿挪步去开了门,接过兰草手里的托盘,直接道:“你去修炼,不用再来!”
“哦,我知道!”兰草才没想进去,小姐说过这样杵在相恋的人中间,不识趣的人就叫电灯泡,她虽然不知什么是电灯泡,更不会去做电灯泡,惹人嫌弃!
其实,也不知为何,她对秦羿一直有淡淡的恐惧,他虽然看似有时候和善,更多的时候身上总有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她就是没出息地害怕。
真佩服小姐,怎么就那般厉害,经常敢同秦公子大小声?让秦公子整理衣服,她还是壮着胆子说的,就怕小姐不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说别的借她十个胆子够不敢!
想来想去,还是大少爷为人温和,她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苦味,大少爷那日对小姐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他对小姐说自己是个好姑娘,但是他好像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所以别让小姐乱点鸳鸯谱,不能耽搁了自己。
她本来就没奢望同大少爷在一起,还是好好修炼吧,就像小姐说的,自己优秀了,难道还愁找不到好的,找不到真心对自己的良人?韩师姐都能那么洒脱,想的那么开,她一定也能想的开,一定能的……
她撩起裙摆,往楼下自己的房间跑去,关上门开启聚灵阵,打坐修炼起来!
他把托盘搁在桌上,端了碗走到床边。
“你扶我起来,总不能一直躺着……”余锦年看着他舀了粥,送过来,吓了一跳,忙道。
秦羿依然没开口,把碗放在床头,先抱着她坐起。帮她垫了抱枕在身后,用被子将她围了又一圈,确定她不会倒下,才又端过粥舀了一勺喂给她。
余锦年忙配合地张口,就算她再小心,第一勺粥还是洒了些在被子上。
...
( 他忙用清洁术除去,然后镇静地继续喂。
她偷偷笑了,知道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动作难免笨拙,方才还打算躺着让她吃,这是要多二?
刚开始秦羿的确喂的不熟练,后来慢慢掌握技巧喂的很好,再没往外头洒过一滴!
其实余锦年不饿,一点都不饿。只是想让他心软,笃定了他不会真不管她,才提出无理的要求。现在她却愧疚了,她现在总是喜欢在他跟前耍些小心思,骗了他一次又一次。不就是仗着他不能没有她,这样做太不应该!
秦羿蹙眉,用个饭还会发呆?
把碗搁置一旁,一手轻轻扶起她的下颚,勺子放到她唇边。
“张嘴!”终究还是心中柔软开了口,声音不再那么冷硬。
怨她有何用,只怨他没能困住她。确实是他没用,赤阳那糟老头骂的没错,他的确是废物,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
余锦年听话地张嘴把粥吞下,则没出息地想,这几日兰草和他都喂过她吃饭,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愿,这样的当废物的日子快点过去,再快一点!
以后不到生死攸关,她再不敢用这样的禁丹给自己找麻烦,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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