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礼大声问道:“蓉蓉,你要去做什么?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蓉蓉咯咯笑道:“能有什么事情!我是要享福呢!四阿哥要当稳这个皇帝,怎么会放心我们这样的人逍遥的活着!”
胤礼突然想起,蓉蓉回来时说过什么大内的迷|药。四哥果然是不肯放过她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给别人机会下药,怕是药力已经解了。难道四哥不放心,还要——
胤礼胆战心惊,又一想,蓉蓉总是皇阿玛亲封的十七福晋,四哥刚刚即位,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处理,应该没时间理会这些小事。再说,兄夺弟妻,伦理不容啊!
胤礼没理会蓉蓉的请求,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蓉蓉神情有些恍惚,显然从花园回来之后,她想了很久,方才重翻旧账,许多被她刻意忽略的往事和心情一起涌了出来,心头惊惶凄怆,悲凉绝望,心血大耗。强压着胸口翻滚的血气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以一介草木之躯,竟敢周旋于阿哥朝堂之间,就是因为我自觉有恃无恐!”
什么?!胤礼霍的抬起头。
蓉蓉慢慢的说:“我很早就知道,圣祖什么时候会崩逝,又是谁会登上大宝!”
胤礼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
蓉蓉苦笑道:“当初,那人告诉我,原本是希望我能远离纷争,明哲保身。谁料到,我没拿她的话当回事,等到深陷其中时,又错误的以为自己可以借此一搏,最后身败名裂,也算活该!剩下的预言,对我没多大用处了,于您或许有用,也算是我能报答您的地方了。”
胤礼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什么是没用了?她要做什么?
蓉蓉道:“那人说,在你四哥当上皇帝后,八爷他们不会放手。但是,他们注定会输。最多三年,你会少两个哥哥!就连十四爷,终此一朝,没有任何作为!”
胤礼剧烈的摇着脑袋,嘴里道:“不,不会!我不信、不信!”
蓉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斜倚在榻上,看着他。他不信什么呢?是不信会这样做,还是不信他会这样赤祼祼的到来?还是不信只有这么短的时间?
良久,胤礼才恢复平静,慢慢从手掌间抬起头。双手搓了搓脸,红着眼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话?”
蓉蓉道:“我的目的和当初告诉我的人一样,希望你能远离纷争,明哲保身!至于信与不信,全在你自己。”
胤礼长叹一声,复又埋起头,不再说话。
有些事,不是看不明白,而是不肯相信。
“圣旨到!”
传旨太监尖利的嗓子遥遥传来,胤礼猛地站起身来,左右失措的看着。
蓉蓉拍平身上的褶皱,牵着胤礼的手说道:“走吧,该来的——躲不掉!”
雍正宣各府的福晋入宫陪伴太后。而且,圣祖后宫有儿子的太妃可以选择到王府养老。蓉蓉还要把勤嫔接回来,所以需要进宫帮助勤嫔打理一下。圣旨是这样写的。
胤礼让赵成带着传旨太监去领赏,自己把蓉蓉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份盖好章的关防,急切的说:“你、你快走!我帮你挡着!”
蓉蓉笑了笑,接过关防,细细的摩挲着,说道:“我现在明白一件事:这世界无处不江湖。走到哪里,都有躲不开的债。”轻轻的而坚决的把关防塞进胤礼的手里,“谢谢!不用了。”
胤礼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还想进宫送死吗?!”
蓉蓉默然不语,胤礼的心忽地变凉,颤着声音道:“蓉蓉,你若是还念着我们的情意,还念着我的好,我求你了,赶紧走,别进宫了!”
蓉蓉偏头看着他:“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那么坏,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风骚不贞人所不齿,你这样做值得吗?”
胤礼忙苦笑道:“我从来没想过值不值得。我知道,第一次看见你,你就和我认识的每个人都不同。你总是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吞下所有的苦果。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么?根本不是。因为,每次看见你一个人躲在一边难过的时候,我就伤心,很伤心。所以,我必须这样做,才能好受一些。蓉蓉啊,蓉蓉,我的蓉蓉!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不管你在京城里有多凶险,你从不肯把我拖进去;我还知道,不管八哥和四哥怎么威胁你,你总是把我摘出来。没有你,我就是十四哥手下亦步亦趋的“跟班”,八哥身后铁杆儿的小阿哥!没有你,我早就陷的不知有多深了。这些东西,躲是躲不过的!还有十三哥,散朝后,他过来谢我,谢我为他找药!我什么时候为他做过,这都是你和素素做的。但是,他现在是四哥唯一信任的人啊!他欠我的人情意味着什么!蓉蓉,你就是对不起天下人,也对得起我啊!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报答我么?”
蓉蓉哑然失声,呆呆的看着胤礼。原来隐瞒很久的东西,就这样被生生的翻了出来。晾晒在两人之间……
胤礼索性说了出来:“蓉蓉,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我、我只要求你留下,留在我身边……”
胤礼略带忐忑的等着答案,光光的额头隐隐有汗水冒了出来。
蓉蓉眼神复杂,分不清悲喜哀怒。
那边传旨太监说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胤礼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喉咙一上一下的滚动着……
蓉蓉象刚刚找到声音似的,小声然而清楚的说道:“若是,若是我能回来——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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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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