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守夜

红富士接穗在雪原的帮助下顺利弄到了手。

雪原和孙有粮一起踏上了回枫树村的路。

在火车上，孙有粮对雪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明娟对你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当年你当右派的时候她就恋着你，心疼你，现在也错不到哪里去。只要你对她动之以情，我再替你晓之以理，肯定能让你们两口子那裂了口的镜子再重新圆起来。可是话又说回来，真要是她一时转不过弯来，你也别着急，就住在我家，慢慢地把她的心捂暖喽，就大功告成了。女人吗，都是小心眼儿，心眼儿小了，张开巴掌就能捂得过来，关键是要用心捂，坚持不懈地捂。”

雪原听了他的话，不住地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若有所思地问孙有粮：“有一件事我一直闷在心里，想问问你，就是说不出口。”

“那是因为嘴张得太小，话太大，出不来。把嘴张大了试试？”孙有粮说。

雪原笑了笑，问道：“那我可说了。你，你当年为什么要承认明娟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明知道不是的。”

“这个？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可能是由于我心软，见不得别人受罪，更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受罪。你知道，我对明娟一直单恋着，甲兵当时也做得太过火，把中世纪的酷刑都搬出来了，不过，也不能太责怪他，当时的形势就那样。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吗？对待你们这些阶级敌人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现在想想，真是好笑。好在，那时代总算过去了，再也不用整天抓阶级斗争了。”孙有粮说。

“我是说，你就没打过明娟的主意？”雪原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孙有粮。

“屁话，谁说没打过？咱单相思，可是人家不理咱，嫌咱的文化低，不如你右派的文化高。唉！没办法。咱枫树村有句话你还记得吗？”孙有粮问。

“什么话？”

“*不调腚，急得公狗瞎哄哄。”孙有粮说完，笑了起来。

雪原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着孙有粮，笑得前仰后合。

笑完了，孙有粮又说道：“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文化高了就能当饭吃？”

雪原说：“文化高了是不能当饭吃，可是文化高了却能创造更多更好的饭。你千里迢迢到这里弄接穗，不就是为了让你那苹果树结出更多更大更好吃的果子吗？”

孙有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王明娟不原谅雪原，把他从娘家赶了出来。

雪原无奈，只好住在孙有粮家里。

孙有粮说：“没别的办法，现在你只能用年轻人谈恋爱的办法了。”

“年轻人谈恋爱用的什么办法？”雪原疑惑地问。

“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告诉你，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是念着口诀往上冲。”

“口诀？什么口诀？”雪原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