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说:“那是谣言你也相信?”
刘欣娘说:“是你大姑姐亲口对我说的,还能假得了?”
刘欣撅起了嘴:“她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死扛!雪原根本就不给她。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娘,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别想让我给你捶背!”
刘欣娘笑了:“好好好,娘就依你。”
刘欣搂着娘的脖子笑了:“还是娘好。”
刘欣娘指着闺女的额头:“死丫头,沾了光就笑。”
刘欣:“哪有沾了光还哭的?”
刘欣娘嗔怒道:“就你这嘴皮子厉害,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
刘欣:“有其母必有其女,要不怎么是娘的闺女呢?”
刘欣娘瞪了她一眼,说道:“贫嘴!我可告诉你,我只帮你干这一次,往后,这种缺德事我是再也不会帮你了。”
一辆大篷车载着刘欣母女俩朝雪原的山间别墅驶去,车斗里放着一个香炉、两刀火纸和一炷香。
山间别墅里,门锁等损坏的地方仍依依可见,屋顶上的瓦已经被人换上,只是由于颜色不搭配,看起来就像破了衣服后打上的补丁。一个动作利落的老年妇女正在清扫着院子,被摔坏的瓦片已被清扫到院子的角落,还没来得及运走。这些,显然是刘欣几天前的战果。
看到刘欣娘俩到来,老年妇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脸上堆满了笑,一个劲地说雪原的不是:“你说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咋就稀里糊涂走错了道呢?肯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等我收拾完家里,就找那女人算账,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给明娟一个交待。你们到屋里坐?我这就给你们沏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管教不严,教子无方,有什么气就朝我身上发吧,要打要骂都行。”
刘欣呣子俩看了看老年妇女,什么也没说,而是从手提兜里拿出香和纸,点燃。
刘欣娘拿着香在屋里转了一圈,又烧了几张火纸。老年妇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刘欣娘面前,哭道:“老姐姐,你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啊,我儿子还年轻啊。”
刘欣娘不管她,继续做着她的法式,只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拿着香屋里屋外转了个遍,然后走向门口的大篷车,把香Сhā在了香炉里。
围观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离大篷车近的人们看到,香炉的后面放着一个牌位,上写:“丈夫雪原之灵位”。
“雪原不是正好好的吗?怎么就死了?”一个人问旁边的人。
“就是,我早晨还看见过他。”另一个答道。
“不对,这不是几天前用牛拉走汽车的那个人吗?人家是来讨债的,听说雪原那小子不地道,有了俩钱儿,包养了个二奶,又和媳妇离了婚,连孩子的抚养费也不支付,雪原妻子的弟媳气不过,替大姑姐打抱不平来了。”一个说。
另一个说:“这咒人死的法子损是损了点儿,可是对雪原这种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人也不算太过分。”
大篷车拉着雪原的灵位驶向枫树村,放在了王明娟的屋里。
刘欣说:“姐,供着吧,每天一炷香,反正你心里的雪原已经死了,就当雪原的人也死了。”
王明娟被刘欣的举动惊得半天没说出话。
雪原娘是在听说儿子离婚的消息后赶来的。
来到雪原的山间别墅时,刘欣刚刚用牛拉着汽车离开。
雪原娘一边训斥着儿子,一边收拾屋里屋外。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刘欣会来这么一手。
雪老太太再也受不了。这还了得?在农村,这可是超度死人才用的法子,今天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也就是说,他们把雪原当成死人对待了,或者说,他们是咒雪原快死。
一个当母亲的那受得了这个?她当时本想扑上前去跟刘欣母女拼命,可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想,本来错在自己的儿子,人家吃了亏闹一闹也是有可原谅的,再说了,如果把事闹得沸反盈天,丢脸的是自己的儿子,倒不如任由他们闹,或许事情还小些。可是,在心里,她却怎么也放不下,好好的儿子被人家当死人看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经刘欣这么一折腾,打字员小王说什么也要跟雪原分手。用刘欣的话说,就是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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